毕竟这份感谢自己还没能找机会给还了。
要是借着夏柏胃疼自己给他跑出去买个胃药还人情也不错,沈文心想道。
但是这么做也太不道德了,不是明摆着希望他赶紧胃痛吗?她立马消散了这个不合时宜的荒唐想法。
再说,这么急着归还对方的好意,会显得自己想和对方产生不必要的距离感。
饭后,大家各自散伙。有回房间休息的,也有的溜达出门去消食了。
沈文心他们四个人属于后者。
肖晓和叶赫一俩人走在前头眉来眼去,剩下沈文心和夏柏在后面一前一后地走着。
沈文心感受着吹在脸上的晚风,抬眼看看好像距离自己很近的月亮。
“你没事吧。”夏柏跟上沈文心的步伐轻声问道。他的声音在略有喧嚣的街边格外令人静心,像拥入怀抱的一把清冷月光。
“没事。”沈文心摇摇头,她歪头看着夏柏的侧脸问,“夏老师,胃不疼吧。”
说出口后,她就后悔自己多嘴了。毕竟那句话在场的人没有人听到,是叶赫一悄悄问的。
自己这么一问,显得自己格外关心对方。
“没事。”夏柏听后意外的扬了扬眉,随后浅笑道,“多谢沈小姐关心。”
“我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多听了小叶一耳朵。”沈文心不好意思地伸手卷了卷自己披散在肩上的发尾。
夏柏想了想补充道:“没喝很多,我喝酒有分寸。蒋主任也知道我酒量一般,他不会灌我的,都是场面话。”
夏柏认真给自己解释的话,沈文心听得格外仔细。
身边的喧嚣声好似渐渐放小了分贝,她的耳朵里只能听到夏柏滚动喉结里发出的音节。
夜晚的风中似乎也含了几缕葡萄酒微醺的酒意,醉了人心。
《旅行4》
很多来过这片土地的人都会说这辈子一定要去一次西藏。
它就像触不可及的神明,藏在寂静无人的天涯海角,散发着不可抗拒的神秘感,吸引来无数的游魂。
看着苍岭上覆盖的白雪,想象着雪山之巅鲜有人及的风景。渴望感受一次呼吸和心跳强烈交错的刺激,去伸手碰触那片遥远的天空,沉浸在高原上呼啸而过的烈风中。
西藏之旅的每一站带给旅行者们的都是新鲜且敬畏的体验。
沈文心站在玛布日红山的对面,看着依山而建的布达拉宫。抬头凝视着这位伫立于视野中的老者,用力感受她身上历经岁月而屹立如削的石壁。
三千米高的海拔,沈文心呼吸的每一口气就好似难得的琼浆玉露。
她一步步登上宫殿的台阶,虽然无法完全拥有当地人的虔诚信仰,但带着敬仰之心的此刻沈文心从未觉得自己和神明的距离有如此之近。
快要到达宫殿之时,白嘉莹从身后赶了上来,“沈小姐,在想什么?”
沈文心侧头看着身边这位,她的神情没有了昨日的轻松与温和,在此时的历史雕塑面前她的眼神里都透露着敬畏之心。
“觉得那些拥有信仰的前辈们就像有神力一样,为了必身所信而不惜建造一座宫殿来证明佛教与信教徒的价值。他们的后代也带着这份信仰不断传递着永不熄灭的火炬,世世代代一直如此。”沈文心看着眼前的景物,高原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真的很伟大。”
“‘往来的人群是你灵性的佛法。’”白嘉莹听后说道,“我不太记得这句话的出处了。”她轻轻地一句话被风吹散在三千米的海拔中,消失于巍峨的雪山之中。
来来往往的游魂带着几分真心来到这里,虔诚地向神明祷告着。
祈福,求神,早已是俗人们的惯常。
面对漂泊不定的生活风浪,他们即便扬起高帆,坐拥豪华轮渡,也难免意外的吞噬。此刻每个人心中的那一角,为己,或是为了身边的人,总有一处闪着微光,那里面藏着属于自己的信仰与希望。
进殿后,沈文心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挤散到一边,她站在宫殿的一角,模仿着祈福者的神情,闭着眼睛默默祷告:愿所爱之人永远健康。
她睁眼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在寂静的大殿里,沈文心无声地面露惊恐的神色看着神出鬼没的夏柏。
夏柏看到沈文心被吓得不轻的样子逗笑,他抿了抿嘴角轻声问道:“信教?”
沈文心自知自己没有那些信教徒的真心,摇摇头说道:“我这算迷信。”
她看着夏柏问道:“你怎么在这?”
“被挤过来的。”夏柏做了个苦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