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个妞,你是我们夏老师的对象吗?别走啊,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吗?”舒宏光见夏柏这么上心那位姑娘,便故意放大了分贝刺激沈文心,“哈哈哈哈,他害的我们家破人亡!”
沈文心的心像被刀重重划了一刀似的,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僵在原地。
舒宏光说什么?
他家破人亡了?
《罪行》
“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舒宏光见沈文心不动,笑道,“好好问问你的夏老师吧。”
“文心,你先出去,别听他的。”夏柏低低地吼了一句,她从未见过夏柏这样失态的模样。
沈文心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咬了咬牙还是出去了,她出门坐在椅上,脑海里反复回想着刚刚舒宏光的话。
因为孩子的意外去世,真的导致他们家破人亡了。
看沈文心出了门,夏柏一拳砸在玻璃窗口的瓷砖上,不顾伤口裂开的血,朝对面的人厉声:“你有事就冲着我来,别存心刺激她!”
“现在不假惺惺地装做一副老好人的假样了?”舒宏光呵呵笑道,他点了点玻璃门说道,“您可真会端着。”
夏柏握着拳头,牙关直颤,脑海里一片混乱。
舒筠坠楼前的话和她留给自己的笑容,沈文心刚刚离开时满眼的震惊和害怕,还有舒筠母亲去世的消息,都像一把把小刀捅穿了自己的心脏。
他抱住头,胳膊撑在桌子上,感觉自己被生生撕裂成一块又一块碎片。
“感觉很痛苦?”舒宏光见着眼前被自己逼疯的男人,满眼放光,像想看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结局似的。
但转眼又阴沉下面庞,恶狠狠地说道:“但你能体会我的痛苦吗?夏老师,人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说完,舒宏光被带走了。
夏柏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前所未有的痛苦和绝望席卷着自己的身体。
在一旁看守的警察见夏柏迟迟不起身,上前关心道:“夏先生,你没事吧。”
夏柏的理智被拉回了几分,他抬起疲惫的面庞:“没事。”
警察指着夏柏泛红的纱布提醒:“你的伤口流血了,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好。”夏柏用尽浑身的力气划着轮椅出去,看到沈文心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显然她也没有回过劲来。
沈文心看到地板上反射过来的影子,抬起头看着夏柏。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夏柏勉强地笑了笑,他将受伤的手轻轻放在沈文心的手背上,哑声道:“好疼啊,沈小姐。”
沈文心见纱布上不断渗出的血,立马起身说道:“你做了什么,伤口都裂开了。”
“没什么。”夏柏把流血的手反向附在自己的额头上,遮住了警局刺目的白炽灯,眼前剩下的只有昏暗的的光线,这样就不感觉像是被质问罪行的囚徒了。
只是徒劳地发泄罢了。
驱车赶往医院的途中两人都没有说话,昏暗的车厢异常死寂,只有路边偶尔刺耳的鸣笛声打破沉寂。护士们见沈文心又带着那位陌生男性来医院,心里生疑。
“文心姐是不是最近惹上什么麻烦了?”
“那男的谁啊?”
“这都连着两天流血事件了。”
……
沈文心坐在椅子上,耳边根本听不见任何窃窃私语,耳朵里像是被灌了水一样。她现在唯一能听见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和脑海的声音。
张医生替夏柏拆开纱布见伤口重新撕裂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夏柏抿了抿嘴,开口道:“不小心用错手使劲了。”
张医生摇摇头重新替他缝合伤口,“我就不给你麻药了,忍着吧,长点记性。”
夏柏苦笑着点点头。
皮肉被穿刺的伤痛对自己来说已经麻木了,他看着针线穿过,没有任何反应。
太累了,夏柏反应越来越迟钝,也没什么精力去多想些什么。现在的自己只想躺在床上,让无尽的夜色包裹住自己,慢慢自愈就好。
夏柏出了房间,对沈文心说道:“要不我还是回去住吧。”他看着沈文心疲累的眼圈,心里不是滋味。
沈文心摇头拒绝道:“不会放你一个人待着的。”她心里也害怕,她明白夏柏现在的一切都是勉强的伪装而已,但是就算是面具,现在也已经裂开了不可忽视裂痕。若是让他一个人独自熬过这一晚,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