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随着木屋被拆除,鉴定科找了很久,也没发现受害者的尸体。
莫非,是找错了?很多人心里都这么想着。
桂河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荷塘,脑中一个思绪飞快闪过,他拉过吴队长,开口说道;“队长,我们找错地方了。”
“怎么说?”吴队长问。
“受害者的尸体,可能不在木屋下,而是在荷塘里。”桂河指着那处风景优美的荷塘,“每次来这里垂钓,都能坐在躺椅上慢慢欣赏自己的作品,这不是更完美吗?”
周扬看了看荷塘,心中微紧,他看了一眼一旁由游客自己垂钓、自己撒调料、自己烹饪的,在烧烤架上滋滋冒油的鲤鱼,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来了。
如果尸骨在荷塘里,那这些鱼是吃什么长大的?周扬心中不寒而栗,对赵钦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
赵钦名下这处生态渔场养的鱼,不知道被多少人吃过,很多人还将这些鱼看做有机食品带给亲友……
哇!周扬又吐了!
在此时,他特别感谢他是个普通人,感谢他不高不低的工资,要不是没钱,说不定他也是受害者。
为有钱有势的游客们默哀!
在杨华的配合下,鱼塘开始排水,水位渐渐下降,慢慢降到人们小腿深度,几尾鲤鱼不安地跃出水面。
水位慢慢降低,几个鉴证科的同事穿戴整齐,齐刷刷跳进了淤泥中。
此刻桂河很佩服鉴证科的同事,相较于刑警工作的危险性,鉴证科包括尸检科的工作是真辛苦,他们要上得了高山,下得了湖泊,斗得过虫子,养得成蛆宝宝,背得起尸袋,拿得起尸骨,放得下心中恐怖,桂河个人对这些同事佩服的五体投地。
几个鉴证科的同事一寸寸用手在淤泥里淘宝,更有人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淤泥中,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可那个人没有气馁,而是站起身继续工作。
几分钟后,一个鉴证科的同事向旁边招了招手,剩下的人迅速向他靠拢。
我草(一种植物)!真的发现了尸体!周扬震惊不已。
吴队长和桂河穿好装备,一起向那处地方走去。走到那里,桂河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破旧不堪的编织袋,袋子早已被荷塘里的淤泥或鱼虾弄得残破,可封口处依然绑的很紧。紧接着,桂河看到了那个受害者,他的尸体上死死捆绑着几根钢索,钢索下坠着一块大石头,显然是防止尸体漂浮或受害者自己挣脱而设置的。
吴队长瞬间红了眼眶,他的眼中充满血丝,神态有些暴怒。
那边编织袋被移动到岸边,刺鼻的气味从风中传递到众人鼻尖。鉴证科的同事转身回到荷塘,继续开始清理荷塘。
鲤鱼是杂食性动物,再加上水对编织袋的腐蚀,再加上一部分尸骨身上的编织袋,早就消失不见了,随着时光的流逝,那些尸骨会沉入到淤泥深处。
况且,警方并不能确定受害者的人数,一个荷塘里出现了受害者,荷塘里还有其他受害者也不是没有可能。
警局请的几台专业抽水泵还在嗡嗡工作,很快荷塘里就看不见多少水了,只有许多缺氧的鱼不甘地蹦跶着。
至于清理淤泥,只能靠鉴证科的人了,水流会带走一部分受害人身上的物品,比如戒指、手表、耳环等等,这些证物被掩藏在淤泥中,需要鉴证科一一寻找。
岸上的鉴证科人员,取过相机将石块、绳索、编织袋仔细拍照后,就将绳索割断,打开了编织袋。
编织袋的封口一打开,一个受害者就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受害者的尸体表面基本上已经被腐蚀了,看不出他的容貌,可是从他的口腔、鼻腔中奔涌而出的泥沙,即便没有经过硅藻实验,在场有经验的警官们心中都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人是被溺死的。
桂河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裤腿,这个受害者,应该是被活活淹死的。
他临死前,肯定经过剧烈的挣扎,可是那些钢索和那块石头,就像是他永远也挣脱不了的命运,死死拽住他的脚踝,让他求生不得。
桂河心中很痛苦,看这个受害者的尸体腐败程度,桂河心中清楚,这个受害者的死亡时间一定不超过一年,也就是说,这个受害者死在了桂河卧底赵钦身边之后。这让桂河很不甘,很痛苦。
卧底赵钦身边当助理时,他没有发现这个受害者与赵钦之间有什么联系,也没有发现赵钦的异常。
他没有救下这个受害者,这令他心如刀绞。
桂河盯着法医们在工作,他们先是处理了编织袋上的残留物,接着取下来受害者身上的物品,比如头发、布料、指甲、饰品等。而正当桂河看着受害者心中郁结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瞬间响起了。
“桂河,不好了,吴荣失踪了!”
正在此时,吴队长的手机也立马响起,他接起电话,一个声音迅速说道:“吴队长,不好了,赵钦不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奔向警车。
第69章 结局 五
桂河出现场的时候,吴荣闲闲无聊,在女警休息室左摸摸右摸摸,到处转圈儿玩。大概时间到了十点左右,吴荣觉得尿意上头,准备去洗手间。
刚到洗手间,一个女人突然一把拉住吴荣的轮椅,拿出手里的针筒,往她手臂上一扎,吴荣就软到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