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手腕轻摇酒杯，显得姿态优雅，她别有深意地看向吴荣：“我们俩，还真是有缘。对了，再次谢过吴小姐上次的帮忙。”
卫生间那次吗？小事一桩。
吴荣哈哈干笑，准备溜之大吉。
吴荣和李月之间的身份很尴尬，而且她觉得自己和李月没什么可聊的，就想告辞离开。
还没等吴荣使出“逃之夭夭”逃跑大法，李月就先开口：“吴小姐，帮个忙。和我装个熟，多聊两句。”
“为什么？”吴荣很疑惑。
赵钦的前女友和现女友装熟，画面不太美妙啊。
李月的眼睛，往另一边的主桌看去，吴荣顺着她的视线，看见正和李老爷子说话的赵钦。
李月见惯了社交场合各种眼神，没错过吴荣打量，语气轻描淡写：“我爷爷，希望看见我和你和睦相处。”
吴荣收回视线，明白了几分。
社交场合，特别是李家作为主人举办的晚宴，李家人自然要笑脸相迎八方客。同时，与赵钦的女朋友和睦相处，大概也是李爷爷对李月提出的社交要求。
吴荣有些同情李月了，与什么人交往，也要看人脸色。
不对啊，自己不但与人交往要看赵钦脸色，而且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看赵钦脸色……自己岂不是更惨？！
吴荣瞬间收起同情心。
“你真的想和我交好？”不可能吧，上次吴荣见李月看赵钦，还是一副旧情难忘未语泪先流的模样，怎么可能一瞬间就对前男友的现女友和颜悦色。
“你脸上的假笑，快要挂不住了。”吴荣小小声说道。
两人身份尴尬，交好李月没必要。
“……社交场合，都讲究看破不说破，你这样很直接啊。”李月皱了皱眉，既然吴荣不想交好她，她也不用虚与委蛇。
“哦，我一直是个直爽的人。”吴荣就当做是夸奖了。
李月见赵钦与李爷爷聊完了，就用酒杯指了指：“你男人聊完了，正在找你。”
吴荣：我男人？呸，你男人！这等极品，无福消受，你们俩内卷吧。
尽管吴荣和李月聊的很尴尬，但吴荣也不得不承认，李月多年养成的社交礼仪，不是自己两年的速成培训能比拟的。
李月这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社交本领，吴荣拍马也赶不上。
赵钦带着吴荣，又认识了几位对吴荣很客气的老板，吴荣观察他们谄媚的态度，觉得他们应该是赵钦公司的下游公司老板，靠赵钦开恩吃饭，妥妥的乙方。
以及让吴荣有点不喜欢的Fiona。
Fiona时刻跟在赵钦身边，随时听从赵钦吩咐，不过赵钦身边已经有了江宁、桂河两员大将，一个牢牢把持着公司业务，一个紧紧抓着赵钦几位情人和吴荣这个新晋女朋友，Fiona毫无用武之地，只能沦为跟班。
赵钦和几位老板寒暄，对Fiona吩咐几句，Fiona就离开赵钦身边，来到吴荣面前。
Fiona琥珀色的眼珠，紧紧地盯着吴荣看了好半晌，才笑着向吴荣走过来。
Fiona嗓音轻柔，语气温和：“吴小姐，你不喜欢我吧？”
吴荣：现在她不是下属Jenny，而是老板娘预备役吴小姐了。
吴荣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笑着看Fiona。
她的表情也很温和，语气却很不耐：“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又不是粉红毛爷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
“那如果我是呢？”Fiona一点也不恼怒，语气温和地回答吴荣，话语中的潜台词是“如果我能给你带来好处呢？”
“哦……这辈子恐怕不行。你只能立马投胎，期待下辈子当个革命先烈。毕竟，哪国登上钞票的，都是历史名人啊。”吴荣沉默一下，拒绝了。
“……有道理。”Fiona回答，“奇怪了，我在总裁办人缘很好，办公室里打杂小妹都很喜欢我的。”
“我乐意指导他们，让他们少走弯路，他们总是很感激我。什么人会拒绝热心大姐姐的帮助呢？”
吴荣笑眯眯：“那你可以换个身份，不当热心大姐姐，当送钱小妹妹，我可能会更开心。”
毕竟，谁还真正讨厌钱？
Fiona：……
“我没得罪你吧？”Fiona撇撇嘴，“为什么我主动释放善意，你却爱搭不理？你这么做，我会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