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买给季时覃吃的。”
宋欢愣了下,接着哈哈笑,“这么贴心啊,不过你们俩现在怎么样了?爱的火花擦出来了吗?”
程鸢挑着燕窝的手指一顿,眼神迷离了几分,心里说不出来的有些迷茫。她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自己跟季时覃之间的情况,两人认识是一场偶然,结婚是一句随口的玩笑。
这段时间两人之间挺融洽的,但是仔细那么一想,两人之间似乎还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墙,把两个人的心隔开了些许。
“就……那样吧。”
宋欢从她的话里听出了沮丧,“怎么了这是?你们两个吵架了?”
程鸢无声叹息,晃了晃脑袋,重新拿起一盒燕窝看着,“没有吵架,我就是觉得我们结婚好想挺草率的,好了不说我了,欢欢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宋欢这才想起正事,一拍脑袋,“我差点忘了,最近本科班要聚会,你要来参加吗?班长要统计过去参加的人名。”
程鸢一向不喜欢这种热闹的活动,“应该不去吧。”
“行,那我跟班长说一声,你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啊,还有跟你老公相处也不要着急,慢慢来。” 宋欢忍不住安慰了几句,听的程鸢倒是笑出了声。
“好啦我知道了,我没事,” 程鸢把挑好的燕窝递给收银员,“我要回去了,先挂了。”
这会儿正值下班的时间,街道很是喧嚣,下班的人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烟火气十足。
程鸢很喜欢这样平淡的烟火气,不自觉就勾起了嘴角。
房车里做饭的东西很齐全,煮杏仁牛奶也不是多麻烦的事儿,总归是要让季时覃吃点东西。
等大福临着外卖到车里找程鸢的时候,她正把即食燕窝倒进保温杯里。
大福一边关车门一边好奇地问,“程程姐,你在煮什么啊,好香啊!”
程鸢弯了下嘴角,拿出一个小碗给她成了一小碗,递给她,“给季时覃煮的百合杏仁牛奶。”
大福赶紧接过来,香味儿直窜鼻子,她把砸吧砸嘴吸留了一口,甜度刚好,“好好喝啊。”
“嗯,锅里还有。” 程鸢拧开一个燕窝,走过去给倒进大福的碗里,嘴角弯了下,“美容的。”
大福星星眼,“呜呜程程姐你绝对是最好最贴心的老板娘了。”
她第一次见程鸢的时候,只觉得程鸢长得好小好萝莉啊,心想老板娘一定是萌妹纸。谁知接触半天下来,她觉得老板娘是披着萌妹纸外壳的高冷小干部。再相处一周后,大福每天都嗷嗷叫着老板娘是歪歪滴艾斯的酒心黑巧克力。程鸢就是典型地看起来不好相处,相处起来一般般程度的好相处,但其实甜滋味儿都得细细品味儿的好姑娘!
程鸢一天没怎么动,肚子不怎么饿,跟大福分着才把一盒寿司吃完。
她走进录音棚时,季时覃跟制作人岑胡安正坐在沙发上一起对着手机讨论,这会儿他帽子摘掉了,额前的头发没了帽子的遮挡,略显乖顺的散在额前。
季时覃抬眸看向门口,对上程鸢眼睛时,他弯唇笑了起来,“怎么来了?”
大福笑眯眯跟着程鸢身后,“老板娘当然是来送温暖啦!”
程鸢朝岑胡安点了点头,走到他旁边把保温杯递给季时覃,“给你煮了百合杏仁牛奶,加了燕窝进去,记得喝掉。”
岑胡安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很有眼力见,“是弟妹吧,你坐你坐。”
程鸢知道他是季时覃的老朋友,“不打扰你们工作,我就来送个牛奶,你们忙。” 说完她就要回房车等着,谁知季时覃一把拉住了她白皙的手腕。
程鸢眼里略带疑惑。
季时覃:“不想看我录歌吗?”
其实是有一点想的,她还没见过季时覃录歌的时候是什么样儿,但是她不想影响他工作,比起她的那么一点“想”,她更希望他早点结束工作。
程鸢迟疑了三秒,摇了下头,略带公事公办地语气,“新歌发布了我一样可以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
PS:热搜的梗是2022.1.27关于李现的一个热搜,拿来用一下。
季时覃:今天又是被老婆噎住的一天。
第5章 5.
季时覃:“……”
岑胡安没想到季时覃这小太太竟然这么一板一眼,看起来像是有些无趣,但其实有趣的很,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季时覃吃瘪的样子,啧啧啧,真是新鲜儿。
季时覃脸上表情尴尬了几秒,他抬手揉了下耳后的皮肤,眉眼间略带了些烦躁和无奈,明知道程鸢是这样脾气的人,但心里还是莫名闷着一股气。
姑娘不愿意呆,他总不能强求。
他语气低了几分,故作可怜,“去吧,困了就先睡。”
程鸢点头,“好。”
说完就起身走了。
这下季时覃更无语了。
刚刚他想着,说不定她能察觉到他话里的不愿意,谁知他白白卖弄演技装了一丝可怜。
这可真是季时覃演技滑铁卢的一天。
岑胡安凑过去,看了眼他保温杯里的东西,啧了声,“时覃啊,你这老婆还真是独一样儿的,挺有意思啊。”
季时覃斜了他一眼,“羡慕?”
岑胡安扬眉,“不羡慕,毕竟没有弟妹这号人,我还见不到季怼怼吃瘪的一天。”
季时覃:“……??”
“我看你是想义务劳动。”
岑胡安:“哎哎哎别别,亲兄弟还明算账,你知道现在音乐不好做,我是想给兄弟义务劳动,这钱包不允许啊。”
季时覃哼笑一声,“怂。”
岑胡安立马认,“金钱面前,必须怂!”
虽然在岑胡安看来,季时覃只是吃了一次瘪,但只有季时覃知道,他跟程鸢知道她们之间不是吃瘪还是不吃瘪的关系。
两人从认识到结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不是闪恋再闪婚,而是直接闪婚。
在接种点偶遇之后,他们两人都没想到会有再见面的机会,尤其是程鸢,她从来不觉得她的生活会跟娱乐圈的明星有交集,上次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更不会去期待第二次。
这天她晚上有些饿又不想做饭,干脆去附近的烤鸭店吃点东西。
她拿着手机无聊地翻看着微博上的小视频,刷着刷着就刷到了季时覃的一条接机视频,大概是很多年前了,里面的男人轮廓比现在要稚嫩很多。
“是你啊,我以前……”
视频里的男声跟耳边的声音莫名重叠,程鸢愣了一愣,她抬手按了按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这音效做的这么逼真了吗?
季时覃看着她莫名的小动作,不自觉笑了声,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下,“程鸢?”
程鸢看着修长的手指,猛地愣住,脑海里浮现出那双让她失了神的手,她抬起头便看到季时覃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带着一顶毛线帽子和黑色口罩,视线往下看,怀里还抱着一只白色的猫,耳朵尖带了点渐变的深灰色。
她惊讶地看着他,嘴巴微微张开,跟五月有些相似的眼睛变圆了些许。
季时覃越看越觉得好笑,笑出了声,视线落在她面前的手机上,略带得意的挑了下眉毛,“怎么?这次成我的粉丝了?”
程鸢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手机屏幕,正在循环播放他在机场的视频,所以刚刚的声音根本不是耳机音效好,完全就是真人在耳边说的。
她脸颊有些燥热,带起些血色,“恰好刷到。”
她看着他,语气带着点与年龄不符的严肃,“我不追星。” 那神情仿佛是在看不争气的孩子,一副我才不会做无聊的事情,人生一大把比追星更有意义的事情。
季时覃也不生气,随口说:“你自己吃?”
程鸢点头,顿了三秒解释,“双人套餐比单点烤鸭划算。”
她本来是想点一份烤鸭,谁知一看菜单双人套餐的价格就比单点烤鸭贵了十五块钱,怎么看怎么划算,反正她晚上也没什么事,想着慢慢吃好了。
季时覃扬了下眉,觉得她可真是有意思,他在娱乐圈遇见的女艺人都是卡着卡路里吃饭,就连身边的女性朋友也是如此,倒是少见因为划算而点双人套餐还放开了吃的小姑娘。
他晃了下手里还冒着热气的烤地瓜,“介意我拼桌吗?”
若不是知道他不差钱,程鸢肯定会把他归为骗吃那一列,她摇摇头,“不介意。”
季时覃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对面,他脱下羽绒服,也让怀里的猫露出了真面目,程鸢这才发现原来他的猫还是一只异瞳猫,一只绿色,另一只是蓝色,像点缀了两颗明灿灿的宝石。
五月大概是被程鸢盯地有些不自在,有些凶地朝她喵了一声,肉垫还在桌子上拍了下。
季时覃拧了下眉心,捏了下五月的耳朵,“五月,不准对她凶,小心我扣你小鱼干。”
五月怂了,耷拉了一下耳朵,可怜巴巴地团起了尾巴。
程鸢觉得有趣,难得在季时覃面前笑了下,嘴角浅浅翘起了弧度,眼睛很亮很干净,像是一颗小玻璃珠子。
季时覃被她感染,也跟着笑起来,“我们只见过两次你就让我拼桌,你不怕我是坏人?”
程鸢眨眨眼,实话实说,“我吃不完,你一起的话,绿色环保。”
季时覃歪了下脑袋,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他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就听到程鸢继续说,“你上次告诉了我你的名字,刚刚又说粉丝,心里已经默认我知道你是谁了,既然我已经知道你是谁,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不是坏人。”
季时覃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你不怕我私下里其实是个坏人,人都有劣根性。”
程鸢坦然的看着他,一板一眼回答,“就算你真是坏人,除非你想身败名裂,否则你不会真的害我,最起码不会在这样的公共场合。”
追星的人都说明星就像是距离很遥远的一颗星星,看着很远很远,但有时候被他们温柔对待一下又觉得星星就在自己身边,忽近忽远,才最撩人心扉。
程鸢看着坐在最面认真干饭的人,突然觉得季时覃不是聚光灯下的男明星,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带着烟火气的人。
他捧着一个白色的瓷碗,大口大口吃着里面的肉粥,眼睛还时不时在其他菜上扫几眼,像是在思考下一口应该吃什么。接着修长的手指揭起来一张薄薄的饼皮,放好烤鸭肉,黄瓜和小葱段,抹好酱卷起来一口塞进嘴里,大口嚼着,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季时覃看起来一点都不想三十多的男人,反而像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大男孩,看着他吃饭的一瞬间,程鸢有点懂为什么他的粉丝总说哥哥可爱了。
程鸢抽回思绪,手指在五月的耳朵上,那个季时覃曾经捏过的位置上轻轻揉了揉,默默叹了口气,刚刚走出录音棚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劲儿,刚刚季时覃是想她陪在录音棚的吧。
所以他脸上那一闪而过,让人不易察觉的委屈神情,应该不是她的错觉吧。
从小到大,程鸢的感情经历少的可怜,抛开少女时期的所谓早恋,她在恋爱这方面大概是一张白纸。
很多时候她看不透,也猜不懂季时覃的想法,他们两人之间,她才是属于“直男”那一挂的。
程鸢自我反省着反省着就反省着竟然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季时覃已经录完歌回来了。
季时覃正拿着一条毯子盖在她的身上,看到她醒来说:“醒了?睡觉怎么不知道盖条毯子,着凉了怎么办?”
程鸢抿抿嘴角,“没关系的,不冷。”
季时覃笑,“程小中医,这可不是你平日里教育我要养生的话啊。”
程鸢脸颊热了热,虽然他话里有几分教育的意味,但是却听的她心里暖暖的。
“奥,下次不会了。”
她看着季时覃修长的手指抽出一张酒精湿巾擦了擦手,这才摘下口罩扔到了旁边的垃圾袋了,她酝酿了好久往他旁边挪了挪,两个人之间只差了一只五月的距离。
季时覃愣了下,接着笑看着她,“怎么了?”
程鸢墨迹了几秒,“……你手冷吗?” 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问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但是看着他现在的反应似乎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季时覃笑出声,挑了下眉,“你要给我暖手?”
程鸢抿抿唇,把五月放在他换礼,点点头,接着用她略显肉感的小手握住了他有些凉的手指,这下换季时覃惊讶了,倒是第一次见程鸢主动对他做一些稍显亲密的事情。
她视线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又滑到修剪圆润的指甲上,这么看了几个来回才缓缓出声,“刚刚……我不是不想在录音棚陪你录歌。”
季时覃笑意愣住,眼眸里闪烁着惊讶的情绪,接着看到程鸢仰起头,那双干净的眼眸在车灯的映衬下,更加透亮。
“我只是不想耽误你们的进度,想让你早点下班能多睡一会儿。”
程鸢自己也不太确定季时覃刚刚有没有因为她走的太果断而生气,但她觉得应该是的,但是不管是不是她都想解释清楚,原本他们两人之间就结婚结的很快,又带着点莫名其妙的意味儿。
她自觉这样的关系下,经不起那些恋人间的猜来猜去,还是直抒胸臆比较适合他们。
季时覃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怎么会因为那么件小事就跟小姑娘生气,更何况这人还是他太太,这会儿早就自我消化的差不多,完全没想到程鸢会开口解释这件事。
他这么会不知道程鸢是什么性子的人,能让她开口解释这样的事情,就证明他在她心里是有分量的。
他斜靠在车座位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卧蚕露了出来,“嗯,我知道了。”
程鸢对上他带着笑的眼睛,嘴角也浅浅勾了下。
“明天喝什么茶?”
程鸢想了下,“陈皮薏米红豆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