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枭看着她涕泪横流的脸有一瞬间地恍神,鬼使神差般伸手拿掉了她头发上的一片枯叶,其他人都看懵逼了,自觉举止有些怪异片刻之后缓解尴尬似得问了一句:“外科医生?”
江云起拼命点头。。
“那留着吧,兴许有用。”初枭漫不经心说完这句话就回到车里去了。
鬼门关走一遭,江云起心有余悸,椅在树干上才感觉四肢灌铅浑身乏力于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还是在车上,行驶平稳,出了山林多半不在国内了,前方未知的恐惧缭绕心间,撒的谎随时有可能败露,江云起脸上愁云惨雾,反观其她人倒有些无所谓的样子。
其中两个年龄较小的女孩,十八九岁的样子,嘴角和眼角都有淤青,脖子上遍布掐痕和咬痕,双目空洞,表情呆滞。另外两个已经衣不蔽体,被撕破的衣领和衣角系在一起,勉强遮掩,狼狈不堪。池月衣服还算完整但全是褶皱,已经没了之前的高冷,头发散乱下来,披在背上,脸色潮红有些不自然。
一个人在遇到困境的时候会想明白很多事。
想想这些年除了收租还要辛苦做着各种各样的工作,攒够钱就是东奔西走,从来没有享受过生活,刚在日记上写了回去以后想做的事,结果差点成了遗言,很不甘,想到这里云起的心一点点坚硬起来。
车厢被打开,阳光有些刺目,钟意站在外面,逆光而立,伸手把池月拉进怀里,一个公主抱大步离开了。
江云起心里竟然有些羡慕,她相信其他几个女人也是。又有一点嫉妒,同样是人质,凭什么她就可以被另眼相待,女主角吗?
可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不然一定狠狠骂她,跟几个女人一起说她的坏话,绿茶婊,白莲花,玛丽苏,她相信其他人也会的,此时不用面面相觑,就已心意相通,大家都是明白人。
陆续下来之后发现身处山腰,仰头看到的是一排竹楼别墅,背靠山尖,面朝云海,这就是匪窝吗?好风水啊!
望山跑死马,弃车徒步近半个小时才到,盘山路蜿蜒曲折仅容两人并排通过,一行人鱼贯而上,进入寨子。
寨里有人迎接,为首的女人绿色纱裙袅袅婷婷,柳眉杏眼,嫣然一笑,魅惑众生。好生面善啊,好像在哪里见过。江云起一个激灵,后背凉透,明月别枝。
牢笼,光线昏暗,阴冷潮湿,是个半地下室,所有人被分开关押。
江云起犯嘀咕了:客栈的老板娘,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起来跟那个老大关系匪浅。她告诉我商场方向,我就被绑了,是她故意设计么?不可能啊,我跟她素不相识,她怎么会知道我会不会去她的客栈呢?而且是我主动问的她,说不通,巧合吗?为什么这么巧?刚才她好像没有认出我,继续待在这里早晚会出事,怎么办呢…
情况越是糟糕,越要理智冷静,不能贸然逃跑了。看着对面牢笼里的天窗,小小的长方形条框,开在后壁最上方,就是会飞也不好钻出去,视线往下床板上躺着一个女人,背对着她,长发铺散,白衣胜雪,奇怪,穿的是古装,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
“吃饭了!”沙皮拎着两只木桶进来,每间都放了一碗水,一碗饭,唯独没有给她,江云起轻声嗤笑“狗杂碎!”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他听见“小娘皮,昨天的账还没跟你算,今天又想作死!老子成全你!”
遂打开牢门进去抓着她的头发一顿拳打脚踢,动静太大,对面床上的人转过身来看着这施暴场面,神色愤怒,身形紧绷,是个男人,长相只在武侠书里见过,他看着江云起,江云起也在看着他。
又是一串谜团涌入脑海,让人发挥无限想象,百年难得一遇的奇人怪事,这两天全特么让她遇到了。不过这顿打挨得值,她在心里默默列出来几条信息:
沙皮,负责每天送饭
身上有钥匙
智商不高,弱点明显
可利用
白衣男子,身手或许不简单
可能被什么东西所控制
被困却没有被杀,对他们有用
从刚才我挨打时他的反应来看,为人正直
可结盟
那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夜深人静,等卸下心防。
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平稳规律,月光倾泻,撒在对面白衣男子的背上,半个小时前他翻转了身,面对着她,闭着眼睛,呼吸很轻,脸色苍白到虚弱。
再也忍不住了,必须弄明白“小哥,你睡着了吗?”安静的夜里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着了,话一出口,喉咙生疼,才想到自己已经快两天没喝水,难免有自怜地情绪,心里泛酸。对面没有回答,她很失望,喃喃自语道:“好渴啊!”
嗖地一声风响,随后是啪嗒一声落地的声音,他投掷了什么东西过来,按捺住心中狂喜起身往旁边探看,当她看清楚之后眼泪都流出来了,那是一碗清水,穿跃两道栅栏近十米距离竟然稳稳落地。顾不得想太多,端起来一口饮尽。
江云起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却很清楚现在应该做什么,她爬到距离他最近的地方,好不容易抓住了救命稻草不成想开口便成了哽咽“小哥,救我!”
第1章 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
“姑娘何出此言?在下此刻自身难保。”白衣男子说话间站了起来,背对着她仰面望着天窗,月光倾洒到他的身上,轮廓微弱泛着白光风华绝代宛若谪仙。
她看得有些呆了,回过神后才想起来要接话。
“小哥可是中了毒?”江云起语出惊人,对面的人身形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