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始乱终弃——芊泽公子
时间:2022-03-16 09:10:49

  蓝夙将汗湿的素色长袍脱了,换了件家常的淡蓝色褂子,正伸手去够搭在架子上的腰带,全福已经取了,蹲在地上要给他系上。

  感受到头顶一道冰冷视线,又讪讪的放手。

  “出去。”他早习惯一人独处,这次回来,亦不打算待太久。

  全福起身退了出去,仰头看向树顶几个疏疏落落的小花苞,将眼中泪意憋了回去。

  他从六岁开始就在主子身边伺候,后来出了变故,他才独自一人回了王府。

  黑羽军早年已经瓦解,如今他家主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王侯,手中并无任何实权。

  岭南精兵不过五万,镇守边关足以,却引不起任何人的忌惮,主子这回终于可以安静过日子了。

  如今阖府上下,只盼望他能够想开些,早些开枝散叶才是正经。

  到了会客厅,老太君坐在上首,左边位列岭南王和王妃,右首则坐着平伯侯一家人。

  蓝夙进去的时候,老太君正满脸慈爱的拉着平伯侯的女儿楚宁婉说话,看见他,连忙招手,笑着介绍道:“三郎,快过来,这是你宁婉妹妹,小时候你们还一起玩儿过的。”

  “孙儿给祖母请安,见过楚伯父,伯母,宁婉妹妹。”蓝夙原先的气质里自带有几分邪气,这几年沉淀了,单看脸像个好人。

  许是念经念得多了,经年战场上磨砺出的杀伐之气淡了许多,看着也不十分骇人。

  “宁婉见过夙哥哥。”楚宁婉屈膝回礼,悄悄打量他一眼,感觉也没有传言中那般凶恶,令人望而生畏。

  且他身材高大,五官深邃立体,相貌生得英俊极了。

  有关于夙王出家的传言有很多,有人说是为情所伤,也有人说是他是身上背负的血债太多,终日魂魄不安,所以要去庙里念经超度。

  平伯侯和夫人对视一眼,神色间皆有几分复杂。

  自己虽为侯爵,但就是个闲散富贵人,既无实权,也无封地,女儿若能嫁入夙王府,无疑是高攀了。

  是以老太君派人上门来说亲时,他是动了心的。

  宁婉之前得过一场大病,耽误了亲事,如今已经十九岁,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上,也是拖不得了。

  要说这蓝夙,当年也是盛极一时,素有野狼王的美誉,多少女子巴望着能进王府,与他成就一段佳话。

  可惜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他,往差了说,只是个落遢王侯。

  且不提与长公主之间那段风流韵事,已是传得人尽皆知,就是他落发出家的事,亦很难令人不生出揣测,他是否有什么怪癖。

  平伯侯一生善于察人,此时细看他的眉眼,隐隐还透出几分疏狂,哪里是能安安分分过日子的。

  真是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

  “夙王今年二十有九了吧,老夫托大问一句,您可有心仪女子。”他试探着问。

  这种事,终究还是要看夙王自己的意思。

  “无。”蓝夙答得很快,老祖母放在胳膊上的手还没开始发力,他笑了笑,抽出胳膊,走到下首去坐了。

  “这孩子,在军中耽搁了多年,都没怎么亲近过女孩子,又哪里来的意中人呢。”蓝夙的母亲凤氏,收到老太君投来的目光,笑意温柔:“若是将来成了亲,定是只守着屋内一人,安安分分过日子罢了。”

  与老太君一样,凤惜音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儿子能成亲生子。

  平伯侯这般普通的家世,两家结亲最合适不过。

  方才她观楚宁婉的神情,对此门亲事应是满意的。

  可看平伯侯方才的问话,竟还在犹豫,莫不是嫌弃他们家夙儿不好。

  想到这一层,她不由心如刀绞。

  若不是那件事,他家夙儿可是天晟人人争抢得好郎君,哪里轮得上他平伯侯。

  偏偏她生的这个傻子不开窍,巴巴的还要赶去京中。

  这几年,他在庙里青灯古佛,可据说那位贵人身边已如走马观花,早不知换了多少个……

  “安不安分,倒没甚所谓。”楚宁婉的母亲悠悠开口:“男人嘛,三妻四妾本也正常,怕就怕……”

  怕就怕,是他不能人道。

  纵使岭南一带民风开放,少男少女多的是自由恋爱,但当面谈论这种话题,仍是让楚宁婉感到羞涩不已,暗地里拉扯母亲的袖子,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平伯侯也觉现在提这些十分不像话,真到了那一步,他自会去私下里问亲家公去。

  遂轻咳了两声,截住话头:“不知夙王此番进京,准备待到何时。”

  “短则几日。”蓝夙简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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