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始乱终弃——芊泽公子
时间:2022-03-16 09:10:49

  “外祖父身体还好吧?”听闻大伯归家,沁嘉有些惊讶,这两个叔伯年轻时都是仙人之姿,且大部分时候居无定所,现在同时回家必是出什么事了。

  “不是外祖父,是叔公身子骨有些不妥。”陈奢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看她吃了一会儿,才将事情原委仔细道来:“叔公前些日子生了场大病,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将我们都叫回身边,竟说出他年轻时与霍国公主的一段旧事,说是两人之间育有一子一直养在民间,想在死之前让其认祖归宗。”

  陈奢性情洒脱,很有几分江湖儿女的义气,且家中长辈亲眷有怪癖的多,这种事随口说来亦未觉的有什么不妥当。

  沁嘉早对外祖家奇葩事见怪不怪,两位叔伯不是醉心学术,就是喜好四处游历,没有能掌家理事的,眼前这位表兄是陈家唯一嫡孙,不出意外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是以她对其比旁人多看重几分,每年往来节礼从未落下。

  原以为这不过是叔公年轻时一段风流韵事,因涉及到霍国公主,怕被人抓住小辫子才事先跟自己知会一声,以免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便听陈奢接着说道:“当年小叔叔出生的时候,正值姑姑入主后宫,叔公担心此事连累家族,便将小叔叔养在江阴一户普通人家里,因心里过意不去,又暗地里派人教授他武功心法,还特意寻了个大儒者假作教书先生,一直教导他至成人。”

  “这么说,叔公一直在暗中庇护他。”沁嘉算了算,若是母亲当皇后那些年诞下的孩子,现在年龄该不算小了。

  “叔公因心存愧疚,此生竟再未婚配,更时不时找各种机会,捎些物件给小叔叔,这次生病却生了执念,让我们无论如何将人寻回来认祖归宗,还说要听小叔叔唤他一声父亲方可瞑目。”

  “今时不同以往,陛下身上流着陈家的血,便是叫人知道了叔公与霍国公主之间那段过往,本宫亦有法子叫人说不出什么来。”沁嘉搁下筷子,慢慢儿喝了一口热酒,周身透出几分雍容气度,举止从容不迫。

  陈奢看着她,低头苦笑了下:“可若那孩子长大后入了庙堂,如今已权倾朝野,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影响着天晟的国运呢。”

  此事难,就难在这里。

  外祖父和父亲他们商量过后,命他直接来找长公主,将实情和盘托出。

  沁嘉怔愣住,听陈奢语气郑重其事道:“兹事体大,陈家不敢继续欺瞒,此人此前任过天子少师,如今已是内阁首辅。”

  内阁,首辅……

  沁嘉将酒杯重重搁下,思虑良久。

  “你刚才,唤他什么?”

  “叔公的儿子,自然就是咱们的小叔。”陈奢斟酌着道,并不知这样称呼有何不妥。

  沁嘉脸色白了白,震惊的同时,庆幸提早把庞秋支开了。

  “长辈们的意思,关于霍国公主的事,能瞒就瞒,若长公主觉的不妥,干脆夺了他的官位就是。”陈奢见其面色变得难看,硬着头皮道:“既然是叔公他老人家的血脉,那也是长公主的亲眷,望您能够顾念一二,允小叔叔认祖归宗。”

  什么小叔叔……只顾念他个头!

  “不知叔公还能支撑多久,我正好有空,回去看看他老人家。”沁嘉忍着不发作,想着先回去找外祖父商议此事,再作定夺。

  “等小叔叔回来应该不成问题。”陈奢面上并无一丝悲色,一面招呼沁嘉吃菜,压下了另一桩心事。

  这几年外祖父总想起姑姑,觉得是他无用,未能庇护两个外孙,最近更时时念叨着公主表妹的亲事,有意让自己做驸马,照顾公主表妹。

  这趟出门,他就是想跟沁嘉表妹商量看看,能不能帮他回绝了这事,自己跟父亲和大伯他们一样,只想闲云野鹤度此生,并不想成亲生子。

  可被正事一打岔,倒是有些说不出口了。

  ~

  江阴镇上,严嵩带着一队人马将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团团围住,寻着那对老夫妻,吩咐左右:“把他们抓起来,严刑逼供,一直到他们招供为止!”

  早在盐运改革的消息一传出,严嵩便带人寻到萧容昶祖宅,打算抓了他父母做要挟,强行叫停这项政令。

  可那次派去的人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仅没有动到对方分毫,反叫对方从中察觉到端倪。

  当年他父亲为了讨好几大世家,做过很长一段时间陈家二公子的小跟班,甚至知道二公子与霍国公主行了苟且之事,最后还帮着二公子安置了那小畜生。

  后来父亲想用这件事向病危的圣元皇后讨个人情,让妹妹进宫去做继后,却被对方冷冰冰的拒绝了,直言若此事暴露,严家亦别想再在中原立足。

  父亲因自己也参与其中,怕受牵连,就一直守口如瓶,直到死前才将此等秘辛告知自己。

  可如今严家已全由二房做主,景安侯仗着有长公主撑腰,什么事都要来插一脚,自己这个正头大老爷反倒成了摆设。

  既如此,他便要将当年那桩旧事嚷嚷出来,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带来的人正要动手,忽然里里外外涌现出大量锦衣卫,将屋子团团包围。

  北镇抚司统领亲自出京拿人,形势逆转,严嵩很快被堵了嘴五花大绑扔进马车里,袁博又将受了惊吓的两老恭恭敬敬请上车,一行人片刻不停进京去了。

  送两老的马车走得慢些,另一辆则不分日夜奔驰,翌日丑时已将人带到萧容昶面前。

  暗室内,他独自坐了良久,现在忆起童年,只觉父母对自己态度有些过于客气和疏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