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雪眉眼弯弯,她惊喜道:“谢谢陆大人。”
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陆时寒竟真的答应了!
沈扶雪已经许久没有吃凉食了,这会儿期待的紧,更是看不进去书,一个字都没往脑子里进。
偏面上还要装作一副认真读书的模样,真是难为的紧。
又等了些时候,宋嬷嬷终于做好了。
宋嬷嬷端着甜白瓷的小碗:“沈姑娘,您尝尝味道如何?”
乳糖真雪是大周最盛名的凉食之一。
乳糖真雪是用石蜜、牛乳和酥酪做的乳糖浇头,浇到冰屑上混合而成。
宋嬷嬷的厨艺极好,甜白瓷的小碗里色泽鲜艳,还冒着丝丝凉气,一看便知味道错不了。
待尝了一口后,沈扶雪的眼睛更是亮了起来,“很好吃!”
听到沈扶雪的话,宋嬷嬷也笑道:“沈姑娘喜欢就好,沈姑娘若是有什么吩咐,便叫老奴,老奴就在门外候着。”
宋嬷嬷说完便退下了,还带上了门。
沈扶雪专心享用美食。
沈扶雪吃东西的速度很快,动作却又慢条斯理,很是文雅。
陆时寒偏过头看着沈扶雪,看来小娘子是真的很喜欢这般甜软之物。
沈扶雪也注意到了陆时寒的视线,她放下小勺:“陆大人,您要不也吃一碗,这个天儿最适合吃了。”
陆时寒摇头:“不必,我不常吃甜食。”
沈扶雪也隐约想起来了,陆时寒好像是甚少吃甜食。
沈扶雪又低下头继续吃,甜白瓷的小碗很快就空了。
沈扶雪还有些意犹未尽。
也不知道下次吃得什么时候了……
思及此,沈扶雪又悄悄地看了陆时寒几眼。
沈扶雪想着,以后可以多多来陆时寒这儿,在这儿吃的美食可比家里多多了。
沈扶雪起身,把托盘放到一侧的案几上后,又回到书案旁坐着。
这下心满意足了,沈扶雪继续乖乖看书。
书房内一时静默无声,只有屋外间或的蝉鸣声。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木的枝叶照进来。
枝叶随风轻摆,树影也在书案上游移浮动,一忽儿一变。
沈扶雪读不进去书,索性用手指细细描绘树影的轮廓。
反正在她看来,做什么都比读经史子集有趣。
这个夏日的午后,显出一种难言的岁月静好之态。
陆时寒也搁下笔。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沈扶雪单薄又精致的肩胛,还有她纤长的脖颈。
沈扶雪的皮肤极白,如同霜雪凝成。
她脖颈上青色孱弱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在日光的照耀下,脆弱至极,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美感,让人想触碰,甚至是想毁坏。
陆时寒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把视线转移。
他还记得之前沈扶雪害怕的模样,他不能再吓到沈扶雪。
到时候小兔子该当真缩回去,不敢再露面了。
他得徐徐图之。
陆时寒的视线移到了沈扶雪的耳侧。
沈扶雪的耳朵也生的极好,小巧精致,耳垂白皙圆润,很是可爱。
小娘子今天没有戴耳珰,干净又素雅。
白皙的耳朵被落下的青丝半掩住,越发显出几分靡丽。
陆时寒抬手捏住沈扶雪的耳垂。
沈扶雪吓了一跳,她以为陆时寒抓包了她没有认真读书。
沈扶雪连忙道:“陆大人,我方才就是一时走神儿,”声音软声软气的,但凡听到的人恐怕都不忍苛责。
陆时寒没有松开沈扶雪的耳垂,反而还轻轻摩挲了一下。
“好痒,”沈扶雪忍不住道。
她的耳朵一向最怕痒,陆时寒这般动作,她可不是受不住了。
沈扶雪还要再说话,就发现陆时寒的身影在她视线里放大。
陆时寒俯身含住了沈扶雪的耳垂。
他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咬了一下。
沈扶雪连呼吸都忘了一瞬,她小声道:“陆大人……”
沈扶雪紧张地拽紧了她的衣袖,衣袖上的花草纹都有些皱了。
陆时寒回过神来,及时松开了她的耳垂。
他能感受到,小娘子还是有些害怕的。
他应该缓缓来之,不能再继续了。
陆时寒拿过一旁的手帕,轻拭沈扶雪的耳垂。
柔软的丝帕在耳垂上不住摩擦,丝丝缕缕的,沈扶雪越发觉得痒了。
好容易才结束,沈扶雪松了口气,却不敢再看陆时寒。
陆时寒侧过身,不能再让沈扶雪留下了。
“时辰不早了,你也回吧,”陆时寒道。
沈扶雪应声:“哦……好。”
沈扶雪把书合上,“陆大人,那我走了。”
陆时寒点头,沈扶雪小步离开屋子,又轻轻地合上了门。
云枝和云袖一直等在外面,见状道:“姑娘,您出来了?”
云枝和云袖知道陆时寒又一次救了沈扶雪的事,而且这是陆时寒的书房,按理她们也不应当进去。
她们只以为陆时寒是找沈扶雪说赵询的事,没有多想。
沈扶雪点头:“嗯,时辰不早了,陆大人正忙着公务,咱们也该离开了。”
一行人上了马车。
街上人声鼎沸,马车一路要避让行人,走的有些慢。
云枝给沈扶雪倒了杯茶:“姑娘,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也好,”沈扶雪说完喝了口茶。
云枝隐约察觉到沈扶雪有些不对劲儿,可具体是哪儿她又说不上来。
半晌,云枝才发现究竟是哪里不对:“姑娘,您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红的几乎要滴血了。
耳朵?
沈扶雪心口一滞,她抬手摸了摸左耳:“是吗?”
沈扶雪有些慌乱,她随口道:“许是天头太热了,我的耳朵也跟着红了。”
云枝没有怀疑。
沈扶雪的耳朵一贯怕痒,时常无缘无故地发热,大夫说许是体质太弱的缘故。
云枝便道:“那姑娘您回去好好歇一歇。”
沈扶雪松了口气:“嗯。”
马车继续前行,沈扶雪又忍不住摩挲了下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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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什么呀,一点都不符合常理,又见面又闯闺房又单独相处咋都这么突兀,强掰,都亲了为何不上门提亲,耍流氓嘛】
【男主好会】
【hhhhh陆大人好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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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追了追了,蹲一个婚前X行为(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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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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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快更!一章不够看啊,真的非常好看的,好甜甜】
【
-完-
第26章
◎陆时寒是第一次给人涂口脂◎
夜幕低垂,挂满了星子。
沈扶雪坐在奁台前出神,也不知陆时寒的人会怎样将汤药送来。
正寻思着,窗扇忽然发出轻响。
沈扶雪起身,她推开窗扇,窗台上果然有东西。
窗台上摆着一只竹筒。
沈扶雪把竹筒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的果然是汤药。
汤药还冒着热气,可见是刚熬好不久。
沈扶雪小心翼翼地把窗扇关上,然后拿起竹筒将药饮尽。
一系列动作都很轻,无人发现。
沈扶雪看着竹筒,心想喝个药还喝出做贼的感觉了,当真是……
…
翌日。
沈家收到了宜春侯府的帖子。
原来是宜春侯陈家的老夫人过寿,而且还是难得的整寿。
沈家一向与陈家关系不错,纪氏自是要去的。
至于沈扶雪,她也跟着纪氏一道去了。
无他,陈家的小娘子陈鸾曾和沈扶雪一道抄过佛经,后来又一起去五福堂住过一段时间。
两人年纪相当,又说得来,关系很是不错,如此一来,沈扶雪自是要去的。
眨眼就到了寿宴那日。
沈扶雪刚一进门,陈鸾就迎了上来,她笑道:“扶雪,你来的可有些迟了,令仪她们一早都到了,现在都在花厅了。”
沈扶雪转过头:“娘,那女儿就先过去了。”
纪氏见自家女儿有好友相伴,当然不会拦着:“嗯,你去吧。”
一群小娘子在一块,也聊得到一起去,总比跟着她这个成了婚的妇人强。
陈鸾领着沈扶雪到了花厅。
花厅的小娘子有一小半都是脸熟的,大家一见到沈扶雪便道:“扶雪,你来迟了,等会儿一定要多吃两盏茶。”
众人皆知沈扶雪身子弱,吃不得酒,只好以茶代酒了。
沈扶雪笑道:“好啊,一定一定。”嘉(丽)
众人说笑起来,这会儿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众人便商量玩些什么打发时间。
有人提议道:“不如我们作一幅画比试一下,如何?”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都道这个主意好。
作画比试,不仅能玩耍取乐,还能分出名次。
而且若是得了头名的话,传扬出去的话也是美事一件。
陈鸾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当即就叫丫鬟取来书案笔墨,同时又让人取来线香,把线香插到香炉里,以线香燃尽为期。
一众小娘子也纷纷准备起来。
沈扶雪则是坐在一旁,她不准备参加。
她昨晚睡觉时姿势有些不佳,压到了右臂,这会儿右臂还有些酸涩滞痛,就不勉强参加了。
众人也没当一回事,毕竟有许多不擅画技的小娘子都未参加。
可就在这个当口,一个着淡青色衣衫的女子忽然开口道:“早就听闻沈姑娘秀外慧中,一直等着见识一下,怎么沈姑娘今次没有参加比试,可是身子有恙?”
姜令仪在沈扶雪身侧,见沈扶雪似是不认识说话之人,便道:“浓浓,这是宋大学士家的嫡长女宋晚竹,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依着宋晚竹的家世才名,按理自是能同沈扶雪她们一道进宫的,不过之前宋晚竹病了一场才没去成。
众人的动作一时间纷纷停了下来。
一众小娘子心知肚明,宋晚竹出身清流世家,容貌姣好,更是素有才名。
从前但凡有宴会,宋晚竹必然是最惹人注目的一个,可自打沈扶雪回京后,这种情况却渐渐转变了。
沈扶雪生的实在是太好了,世人又都喜欢美貌,美貌比所谓的才名更吸引人。
是以,沈扶雪虽不怎么露面,但处处都有提及她的。
不过众人也知道,宋晚竹的性子一向清高,性子也直来直去的,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有些不服气而已。
宋晚竹此番也算是光明正大地,相同沈扶雪比试一场,说不上什么错。
只不过,却有些为难沈扶雪了。
众人皆知沈扶雪体弱,从前更是一直养在洛州,整日吃药修养,沈扶雪怕是不怎么擅长作画。
可若是沈扶雪不比试的话,更有人会说她怯场了。
不论沈扶雪怎么做,都难免出错。
陈鸾身为主人家,见状便要出面打圆场。
不过还未等她说话,沈扶雪先开口了,她的声音还是一贯的甜软:“也好,”她说顿了顿,看向陈鸾:“倒是要劳烦你再准备一张书案了。”
沈扶雪都如此说了,陈鸾便依她的话又叫人准备了张书案。
见众人都准备好,小丫鬟点燃了线香。
香雾袅袅升起,小娘子们开始作画。
沈扶雪也提笔蘸墨,开始作画。
沈扶雪虽没怎么出过门,但关于如何待人接事,她还是知晓的。
沈扶雪清楚,没有宋晚竹,以后还会有其他人,她日后还要在京城待着,难不成还要一直躲着不成。
香雾袅袅,众人凝神作画,场间一时间安静极了。
很快,线香便燃尽了。
好几个小娘子唉声叹气起来,她们之前凝思太久了,剩余的时间有些短了,没把画画完。
如此一来,定是输了,她们索性绕步过去看旁人的画。
京中的闺秀都是娇养长大的,自是有不少擅画技的。
这次比试没有限定主题,画什么的都有,有画山水的,还有画花鸟的,而且众人画的都相当不错。
不过这其中画的最好的还要数宋晚竹。
宋晚竹画了幅牡丹,花瓣层层叠叠,用色也大胆精致,栩栩如生。
众人心里暗叹,这次的魁首怕又是宋晚竹了。
陈鸾则取过沈扶雪的画,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浓浓,你画的可真好!”
众人闻言纷纷抬起头。
陈鸾把沈扶雪的画铺在桌上,语带笑意:“你们瞧,扶雪画的可不是好极了。”
众人一看,沈扶雪画的竟然是张人像。
画上的女子螓首蛾眉,眉眼精致,一袭淡青色衣袍,衣带在风中摇曳,不是宋晚竹是谁。
许是时间短的缘故,画上只寥寥几笔,也没有上色,不过却极有意蕴,当真是极出色的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