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娇——白糖奶兔
时间:2022-03-16 09:16:38

  他这些年来的努力,也就全都化为泡影了。
  所以,他必须阻止这件事。
  楚王把翻开的书页合上,目光冷凝一片。
  其实,他并不想自己出面,他只想继续当那个众人心里与权势毫不相关的王爷,可现在却不能了。
  若是当初他那个四哥能刺杀陆时寒成功就好了。
  那么好的机会,他四哥竟然都没有刺杀成功,他这个直脾气的四哥,当真是愚蠢至极。
  至于齐王……
  齐王可比晋王要识时务多了,自打晋王出了事以后,齐王便龟缩府中,甚少出门,竟是无意于皇位,干脆认输了。
  现如今,只有他亲自出手。
  楚王倚在椅子上,闭了闭眼睛。
  片刻后,楚王从书案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上锁的锦匣。
  锦匣的锁舌弹开,露出了里面的玉兔捣药式样的耳坠。
  楚王取出耳坠,轻轻地摩挲,像是在看一件最珍贵的宝物。
  这是他唯一留下和她有关的东西,可是,却不能见于天日。
  他想光明正大的拥有她,就算为此,他也要夺得皇位。
  楚王把耳坠重新放回锦匣里,他的目光渐渐变的坚定。
  …
  祭天并不是在京城内,而是在京城南郊。
  大周立国之时,便在京城南郊建立了大祀殿,皇帝往往都在大祀殿合祀天地。
  祭天的仪式流程极繁琐,当日不能来回,礼部早已在南郊布置好了帐篷,以供皇帝和随行官员在南郊住宿一晚。
  待得吉时到来后,建宁帝带着陆时寒和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地去了南郊。
  为了今天的祭祀,建宁帝和陆时寒等人早已提前多日斋戒。
  而礼部的官员的心也一个个都悬在了嗓子眼儿。
  祭天是极庄重的一件事,连摆件的方向都不能错,前朝时,便有官员因为祭天时摆错了摆件的方向而获罪,他们自是谨慎至极。
  幸好,今天的整个祭祀过程都很顺利,待建宁帝和陆时寒在大祀殿祭拜后,祭天的礼仪便算是完成了。
  一众官员都松了口气。
  这会儿天色也有些晚了,众官员都去了外围的帐篷休息。
  陆时寒则是在建宁帝的帐篷内。
  今天天气晴朗,夜空也格外明晰。
  南郊之上,能清晰地看到满天星斗。
  建宁帝来了兴致,带着陆时寒去外面看星宿,一旁钦天监的主事张大人则随侍在旁。
  张大人抹着头上的汗。
  从一个月之前,他们钦天监便开始测算祭天之日的天头好坏,幸好今天是个极晴朗的好日头,无风无雨也无云。
  这厢,张大人奉建宁帝的命讲解天上的星宿。
  说着说着,张大人说到了紫微星。
  自古以来,紫微星都是帝星,他们这些钦天监的官员,最主要的任务便是观测天上星斗,尤其是紫微星。
  现如今,紫微星正拱卫其中,高悬夜空。
  张大人正讲解的时候,小太监忽然上前:“陛下,楚王殿下在外求见。”
  建宁帝坐在石凳上,他道:“传他进来。”
  片刻后,楚王随着小太监进内。
  楚王向建宁帝见礼:“儿臣见过父皇。”
  楚王说完,又向陆时寒见礼:“臣弟见过大哥。”
  建宁帝让楚王起来:“老五,你深夜来此,可是有什么事?”
  楚王道:“儿臣倒没什么紧要的事,只是听说父皇今天祭天时身子似是有些微恙,便过来看望父皇。”
  “朕无碍,”建宁帝道。
  建宁帝又道:“老五来的正好,张监正方才正好在讲星宿,你可以留下一道听听。”
  楚王侧过脸:“不知张大人讲到哪了?”
  张大人在一旁道:“微臣刚好讲到紫微星。”
  楚王闻言抬眼望向天空,他口吻淡淡:“儿臣怎么觉得,今夜的紫微星好似格外黯淡呢。”
  场间一静。
  张大人更是骇的变了神色。
  谁人不知,紫微星是帝星,紫微星星光黯淡,是说明皇帝即将驾崩。
  楚王这是什么意思,他在暗指建宁帝即将驾崩?
  建宁帝的声音也有些冷:“老五,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王站在庭中,神色丝毫未变,他缓缓地道:“儿臣是想说,父皇,您年岁大了,是时候该退位了。”
  且不说一旁的建宁帝和陆时寒,张大人已经吓得差点儿倒在地上。
  楚王冷声道:“动手。”
  楚王话音刚落,张大人就见一旁守卫的侍卫全都拔出了刀,对准了建宁帝和陆时寒。
  张大人虽位属钦天监,却也知晓宫里守卫之事。
  自古,皇帝的安危便是最重要的,因而,皇城的禁军统领也惯来是皇帝的心腹,非心腹,皇帝也无法安心入睡。
  今天,建宁帝来南郊祭祀,便是由皇城的禁军统领杜源指挥,今天过来的侍卫,全都是禁军统领杜源的手下。
  可瞧着现在的境况,杜源竟是暗自投了楚王,这些侍卫全都是楚王的人了。
  杜源叛变,实在让人意想不到。
  可以说,眼下南郊全是楚王的人,他们就连消息都传递不出去,更别说逃出生天了!
  楚王这一招可谓是出人意表,直击要害。
  现如今又没有旁的兵将,圣上竟是危矣,张大人再也撑不住了,他这个小小官员,竟亲自撞见了这一幕,他也别想活了。
  建宁帝坐在石凳上,他的身姿丝毫未变,声音里满是痛惜:“老五,你这是要谋逆?”
  楚王第一次露出了他真正的面目,全然不似从前那个清风朗月一般、人人称道的贤王。
  楚王面色阴郁:“是,父皇。”
  他不似他那个胆小的三哥、也不似他那个愚蠢的四哥。
  既然已经决定动手,那为什么不一击即中,如此方能一劳永逸。
  就算他除掉了陆时寒,他也不能立即当上太子,毕竟排在他前头的还有他的三哥。
  他三哥齐王虽然如今放弃了争夺皇位,但若是陆时寒“意外身故”,怕是又会重新出头,与他争夺太子之位。
  而且,就算他赢了齐王,当了太子又能如何?
  太子,也不过是居于人下。
  楚王很了解他的父皇,或许他的父皇很信任陆时寒,但对于他,建宁帝不可能似信任陆时寒一般信任他。
  做太子,他依旧要唯唯诺诺,与建宁帝互相猜忌。
  既如此,他还做这个太子做什么,他为什么不能直接当皇帝?
  夜幕中,星辰闪烁,亘古不变,就犹如这皇位的争夺,从来都是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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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直接我喜欢,终于没有逼逼赖赖搞半天的反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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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遇到这样逼宫!简单粗暴,直捣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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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69章 
  ◎原来这就是喜欢,她喜欢陆时寒◎
  夜风拂过,枝叶簌簌作响。
  楚王站在庭中,“父皇,您放心,儿臣会让您走的没有什么痛楚的,圣旨儿臣也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儿臣就是名正言顺的、由您亲自传位的皇帝。”
  楚王不是个蠢的,相反,他还很聪明。
  他怎么会大喇喇地造反,那样他便是世人眼中不忠不孝之人,世人又怎么可能会支持他做皇帝。
  楚王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的退路。
  等今晚过去,呈现在世人眼前的“事实”会是二皇子携谢家残余势力,特意密谋赶在祭天之日刺杀建宁帝和太子。
  二皇子是谢皇后的亲子,谢家的势力则在几年前被建宁帝全部除掉。
  这之后,二皇子更是意外坠马瘸了腿,从此无缘于皇位。
  二皇子有足够的动机去谋逆,世人不会怀疑。
  而且,早在这之前,楚王便已经在二皇子那儿留下了足够的“证据”,证明二皇子就是谋逆之人。
  禁军统领杜源也不是反叛,而是出兵救驾,奉皇命铲除谢家残余势力。
  只不过杜源迟了一步,虽然除掉了谢家的势力,但却没把建宁帝和陆时寒救回来。
  而建宁帝则是在生命的最后尽头,留下圣旨,册立楚王为新帝。
  这,将会是今晚过后的全部真相。
  这里面的每一步棋,楚王都尽皆安排妥当。
  而在这其中,最关键的便是杜源这一步,杜源向来都是建宁帝的心腹,负责建宁帝的安全,建宁帝可谓是身家性命尽数托予了杜源。
  建宁帝怕是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杜源会背叛他。
  而这,也是楚王给建宁帝最致命的一击。
  楚王成竹在胸,他淡淡地道:“杜源,动手吧。”
  杜源拔出佩剑,剑锋在火把的映照下,熠熠闪光。
  陆时寒开口道:“五弟,你怕是还没问过为兄的意思。”
  楚王负过手:“臣弟倒是忘了大哥了,”楚王说着顿了顿,“臣弟知道大哥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从前更是在凉州戍守杀敌,可如今却不一样。”
  “大哥你再厉害,难道还能从禁军下逃出生天?”
  楚王转过身:“大哥,你就随父皇安心地去吧,你放心,臣弟会照顾好你的一切的。”
  自然,也包括太子妃。
  他一定会照顾好太子妃的。
  陆时寒轻笑了一声:“五弟,你高兴的太早了。”
  前世,楚王便低估了他,楚王以为污蔑他造反,继而卸下他在凉州的兵力,便能把他围堵至死。
  可楚王没想到,就算如此,他仍旧能带着陆家军杀出生天。
  今生,亦是如此。
  陆时寒话音落下后,楚王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声。
  一队人马忽而从南郊掩映的草丛里出来,这队兵将个个都配着刀,将刀锋对准了杜源所率领的禁军。
  而不远处的山上,也冒出了数不清的火把和弓箭。
  在火把的映照下,楚王看的清清楚楚的,那些全都是拿着弓箭的兵将,箭羽则全都对准了杜源手下的禁军。
  转瞬之间,情势急转,楚王彻底落下下风。
  楚王负着的手轻轻颤抖,他问陆时寒:“这是陆家军?”
  陆时寒点头:“五弟猜对了。”
  早在之前,他就已经派人将陆家军带入京城,秘密潜伏着。
  在场之人全都是聪明人,事到如今,楚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陆时寒和建宁帝一早便洞悉了他的计划了。
  所谓瓮中捉鳖,不外如是,如今,他便是那个被捉的。
  楚王当然明白,他所有的谋划全都失败了,可以说是一败涂地,回天乏术。
  可是,楚王只有一点想不通,他喃喃不解道:“大哥,你和父皇是怎么发现的?”
  楚王自信,却绝不自负。
  为了今天的谋反,早在几年之前他便在暗中准备,所有和杜源的交往也都隐蔽至极,从无人知晓。
  楚王想不通,陆时寒是怎么发现的。
  一旁的火光跃上陆时寒的眉眼,越发显得陆时寒眸色晦暗如深。
  陆时寒想起了关于前世的那个梦境。
  他可以确定,梦境中新帝是篡位登基,就算当时建宁帝病重,篡位逼宫也绝不会那么轻易,除非有人相助。
  而有什么人可以相助呢,只有禁军统领有这个可能。
  禁军统领肩负着皇城的护卫,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如果有人想要逼宫篡位,那么必须得到禁军统领的支持,封锁皇宫,如此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交替皇位。
  陆时寒一早便知道杜源定有问题。
  不过他没有派人盯着杜源,一是为了怕打草惊蛇,二则是事态还未明朗前,楚王也不会与杜源密谋。
  就算他派人跟在杜源身边,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他需要做的,是逐渐逼前世的新帝自己露出马脚,今天楚王的谋反,就可以说是陆时寒一手促成的。
  他故意随建宁帝祭天,就是要逼的楚王不得不行动。
  如此,方能彻底解决这一切。
  陆时寒没有回应楚王的话,而是向建宁帝行礼:“父皇,儿臣先把杜源押下去。”
  陆时寒让人把杜源带走,钦天监的张大人也颤抖着随着一起走了,这之后的话可不是他能继续听下去的了。
  场间只剩下了建宁帝和楚王,还有几个侍卫。
  建宁帝还坐在石凳上,从始至终,他的身姿都丝毫没有变过。
  建宁帝抬起头:“老五,你实在太让朕失望了!”
  建宁帝失望至极。
  其实,在这之前建宁帝一直在给楚王机会,一直在等楚王放弃,如此,他才能有理由放过这个儿子。
  可建宁帝没想到,楚王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犹豫,竟是下定了决定要置他于死地。
  建宁帝不懂,他看着天上流转的星光:“老五,你是朕的孩子里面最听话懂事的一个,你怎么会造反呢?现在想一想,父皇还真是从未看明白过你。”
  建宁帝一直以为楚王是真的无心于皇位,素日只好读书,只想做个潇洒的贤王。
  可他没想到,这全部都是楚王的伪装。
  细细想来,他竟是从不知道他的儿子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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