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娇——白糖奶兔
时间:2022-03-16 09:16:38

  她与陆显也逐渐离心。
  直到几个月后,沈扶月才醒过神来,她毕竟还是要同陆显继续过日子的,如何能这样日日争吵下去。
  沈扶月想似之前一般笼络回陆显的心,毕竟陆显心肠软,性子优柔,她若是示弱的话,陆显说不定会回头。
  可她没想到的是,陆显在这段时间里,竟然宠幸了个小丫鬟。
  而且,那丫鬟生的很是貌美,容色竟然比她还要更胜一筹,这让沈扶月如何忍得下去。
  沈扶月想要为难那丫鬟,可那丫鬟仗着陆显的喜爱,每日在陆显耳边吹枕头风,有陆显护着,纵然她是一府主母,又如何能真的动得了那丫鬟。
  沈扶月日日郁结心伤,全然没有注意到她已经怀了身孕,她的孩子也因此没保住。
  待孩子小产后,沈扶月才知道,原来她竟然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可是那又如何,一切为时已晚。
  沈扶月当时还在小月,拼着剩余的所有气力,也要处置了那丫鬟,可谁能料到,那丫鬟竟然也在此时怀了身孕!
  那丫鬟在此时有了身孕,无异于有了尚方宝剑。
  陆显的母亲柳氏一直盼着有孙儿降生,现如今那丫鬟有了身孕,她自是要护住那丫鬟。
  柳氏索性把那丫鬟接到了她的院子里,让人好生照料着那丫鬟的身子。
  说来,相比较起来,柳氏肯定是更期盼她能有个嫡孙的,她也一直盼着沈扶月能生下嫡子,可谁能想到,沈扶月竟然这么糊涂,连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还掉了孩子。
  现如今,沈扶月已经掉了孩子,而那丫鬟却正怀着身孕,柳氏自然要偏帮那丫鬟。
  柳氏本就不喜沈扶月,现如今沈扶月竟然因为和丫鬟斗气而伤了腹中的孩子,在柳氏这个婆母眼里,沈扶月简直是妒忌成性。
  世上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堂堂一个主母竟然因妒忌而伤了孩子,简直是不可理喻,柳氏想道。
  离开定国公府前,沈扶月还听说柳氏要把那丫鬟抬成姨娘,毕竟柳氏不能让她孙儿的娘是个卑贱的丫鬟。
  沈扶月怔怔地望着承尘,忍不住扯开嘴角笑了下。
  笑话,真是个笑话!
  现如今,一个丫鬟竟然也要越过了她去。
  而她的丈夫,却也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丈夫。
  陆显性子软,沈扶月如今没了孩子,骨瘦如柴,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他到底狠不下心肠,免不了担心沈扶月,来了好几次想要把沈扶月接回去,以图在国公府里好好照顾沈扶月。
  可陆显同时也是那丫鬟的夫君,在面对沈扶月的诘问时,陆显只是说春娘现在怀着身子。
  陆显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其实在他看来,这件事细究起来和春娘也没什么太大的干系,毕竟是沈扶月自己整日生气,歇斯底里地日日闹,才会掉了孩子。
  只不过,陆显虽然没把这话说出口,但沈扶月如能猜不到陆显的心思。
  春娘……
  沈扶月的眼泪顺着面颊流下,一口一个春娘,陆显叫的可真是亲热啊。
  也是,那毕竟是他孩子的娘,而她,只不过是个没了孩子的正妻而已。
  从前还在闺中的时候,沈扶月一直觉得陆显性子软,待她很温柔,她一直觉得陆显的性子是个极大的优点。
  可现在想来,这同时也是一个致命的缺点。
  性子软、好说话,也说明陆显待谁都很温柔,对于陆显而言,没有谁是特殊的。
  从前,陆显是那样喜欢她,后来,又说他喜欢沈扶雪,还情深到在卷宗上情不自禁地写沈扶雪的名字。
  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陆显还不是纳了一个小丫鬟。
  从前她每日都把沈扶雪当做假想敌一般,现在看来,她全都弄错了。
  直到此时此刻,沈扶月才看的清清楚楚。
  这件事,与任何人都无关,更与沈扶雪无关,只是和陆显一人有关而已。
  她的丈夫,看着深情,实则薄情。
  沈扶月想起了从前她那些雄心壮志。
  从前,她一心想要夺了沈扶雪的未婚夫君,还说以后要过上好日子,把沈扶雪给比下去,让沈家人全都后悔莫及。
  可现在看来,却是她彻彻底底地被沈扶雪给比了下去。
  不对,现在的她如何与沈扶雪去比呢?
  她的人生已至谷底,而沈扶雪却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她拿什么去和沈扶雪比,现在的沈扶雪怕是连正眼看一下她都不会。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不过是沉浸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幻梦里而已,沈扶雪怕是从没在意过她。
  杨氏就见沈扶月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眼神却空洞至极,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一样。
  杨氏吓了一跳:“扶月,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娘啊?”
  杨氏以为沈扶月是在担心春娘的事,可她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正着急着,杨氏心头忽然生出了个主意:“扶月,若不然娘去把这事禀告给太子妃,太子妃性情温善,你又是她的堂姐,太子妃肯定会帮你的。”
  杨氏清楚,现如今沈扶雪位尊太子妃,之前又是陆显的四婶,有沈扶雪出面的话,陆显肯定会给沈扶月一个交代的。
  杨氏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沈扶月闻言却勉力拉住了杨氏的手,她的气息因为用力而极不稳定,断断续续,像是随时会闭过气一样:“不,娘,别去找太子妃……”
  沈扶月虽然已然彻底认输,知道她这辈子都比不过沈扶雪了,但她还有自尊。
  纵然已经落此境地,她也不会向沈扶雪开口求饶。
  更何况,就算这次沈扶雪出面帮了她,那日后呢,日后又该如何?
  沈扶月现在彻底认清了陆显,就算没了这个春娘,日后还会有无数个春娘,难道她要一个一个都去求沈扶雪吗?
  她的尊严不允许她这样摇尾乞怜。
  见沈扶月如此坚持,杨氏也只好放弃了这个主意,她哀哀哭道:“扶月,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沈扶月闭了闭眼睛。
  也许,不仅怪陆显,还怪她自己,她走上今天的路,是这所有的因素导致的。
  不过,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
  等她养好了身子,终究要回到定国公府的。
  到那时,她怕是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斗争当中,她几乎可以一眼看到她的后半辈子是如何过的。
  罢了,这总归是她自己选的路,她总要自己走完。
  …
  对于沈扶月发生的这一切,沈扶雪自然是不知道的。
  沈扶雪在沈家待了大半日以后,打道回了清韵馆。
  只不过沈扶雪运气有些不佳,在下马车往清韵馆走的时候,天忽然下起了雨,雨势还不小,沈扶雪不可避免地浇了些雨。
  回到清韵馆后,云枝等丫鬟连忙帮着沈扶雪换了干净的衣裳,又用帕子擦干沈扶雪湿漉漉的发尾。
  沈扶雪抬眼望了望窗外。
  这会儿正是下午时分,按说该十分明亮的,不过这场雨来的突然,不过一忽之间,外面的天色便已浓黑一片,像是要入夜似的。
  片刻后,沈扶雪坐到了美人榻上。
  原本她打算回来以后处理些杂务的,没想到忽然下起了大雨,杂务看来是处理不了的。
  沈扶雪想着,从针线篓子里拿出了未缝制完的香囊继续绣。
  这香囊她是打算绣给陆时寒的。
  未成婚之前,她便满口答应说要给陆时寒绣一个新的香囊,只不过因为绣艺不佳,一直没缝制出个满意的。
  一直到今天,她才勉强绣出个自己满意的。
  眼下这香囊她已经绣的差不多了,眼见着就要完成了。
  绣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以后,沈扶雪才放下针线。
  云枝上前:“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沈扶雪道:“夫君快回来了,小厨房也该备膳了……”
  还未等沈扶雪说完,她嗓间忽然一痒,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云枝担忧道:“姑娘,您怎么了?”
  沈扶雪摇头:“没事,应当是方才不小心浇了雨的缘故,喝上几剂温补的汤药应该就好了。”
  对于她这个体弱多病的身子,沈扶雪已经算是很了解了,这事儿搁在旁人身上应该都不算什么,但她怕是会受不住。
  方才刺绣的时候,她的身子一直没有异样,她还以为这次挺过去了呢,没成想还是着了凉。
  沈扶雪说完,想喝口茶水润润嗓子,可还没未等有动作,她又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这次,沈扶雪咳的很厉害。
  片刻后,素白的绢纱里出现了一抹红。
  沈扶雪又咳血了。
  云枝骇了一跳。
  自打她们姑娘身子骨变好以后,几乎没怎么咳过血,这次怎么忽然咳血了?
  云枝连忙道:“姑娘,奴婢这就遣人去请太子回来。”
  沈扶雪却摇了摇头,声音因为咳嗽而变得很轻:“不必。”
  陆时寒正在前头忙着呢,现在这个时候叫他回来,他肯定会很担心。
  她应当就是简单的着凉而已,实在不必兴师动众。
  沈扶雪的脸色素白一片。
  她垂眸,把染血的帕子合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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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浓不能有事啊】
  【好看好看好看!浓浓又生病了.....】
  【加油】
  -完-
 
 
第72章 
  ◎昏迷◎
  陆时寒是不必叫回来的,但太医还是要叫人去请过来的。
  正好这会儿雨势逐渐变小,云枝撑着伞去太医院请了张太医过来。
  约莫过了半刻钟的功夫,张太医到了清韵馆。
  沈扶雪靠在软枕上,放平手腕:“劳烦张太医了。”
  沈扶雪细细地和张太医说了她方才的症状。
  张太医一直为沈扶雪调理身子,最是了解沈扶雪的身子状况,只不过这次搭上脉以后,饶是张太医也沉吟了良久。
  沈扶雪蹙眉:“张太医,怎么了,是不是我身子有什么不好?”
  张太医医术高明,此刻却也有些拿不准。
  沈扶雪的脉象瞧着应当是寻常的着凉,却莫名有一丝不寻常,可具体有哪里不对,张太医一时也说不上来。
  张太医琢磨着,应当是沈扶雪之前身子太弱的缘故,脉象才会如此复杂。
  张太医把他的想法和沈扶雪仔细地说了出来,末了,张太医道:“太子妃不必担心,许是微臣思虑地有些多了,待会儿臣会给您开几剂汤药,看您服下汤药后效果如何,臣再另行诊治。”
  这种情况下,便是换旁的太医来也是如此,只能按着此方去治。
  沈扶雪很信任张太医,她点头:“劳烦张太医了。”
  云枝送了张太医出去。
  待送张太医离开后,云枝亲自去小厨房煎药。
  煎药且得要些时候,等陆时寒晚上回来的时候,药刚刚煎好,正放在屋里晾着。
  陆时寒一进屋就闻到了浓浓的苦药味儿。
  陆时寒皱眉:“浓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所谓是药三分毒,前些日子沈扶雪便不再喝补药了,屋里怎么会有汤药味儿?
  沈扶雪可是知道陆时寒有多紧张她的身子的,她连忙道:“夫君,没什么,你别担心,我就是有些着凉而已,已经请了张太医来看了。”
  沈扶雪细细地和陆时寒说了方才的事。
  当然,沈扶雪隐瞒了她咳血的事,只说她咳嗽了两声,竭力把整件事的重要程度给降低了些许。
  只不过这种事沈扶雪如何能瞒得住陆时寒,陆时寒稍问两声,沈扶雪便撑不住地全都说出来了。
  沈扶雪就见陆时寒的眸色瞬间变得墨黑一片。
  沈扶雪坐在陆时寒身前,眨着那双水润的眼睛,和陆时寒保证道:“夫君,我方才其实只咳了一点点血而已。”
  沈扶雪越说,声音越低:“真的只有一点点。”
  小娘子这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的陆时寒的心几乎都要化了。
  陆时寒把沈扶雪揽在怀里:“下次遇到这种事马上遣人告诉我。”
  不管旁的任何朝务,都不敌小娘子重要。
  只不过,小娘子似乎永远不清楚这一点,总是“为他着想”地瞒着他。
  陆时寒气的捏了捏沈扶雪的脸颊。
  夫君又捏她脸颊!
  不过,沈扶雪知道,陆时寒一旦捏了她脸颊的时候,便是不再生气了,沈扶雪放下了心。
  沈扶雪捂住脸颊,细白的手指掩在脸上,越发显得小脸白皙如新雪。
  陆时寒道:“药晾好了吧,我喂你。”
  陆时寒说着端过了药汁。
  这药汁浓黑一片,闻着便知极苦。
  沈扶雪虽然已经习惯了喝药了,但还是有些怕苦的。
  沈扶雪才不喜欢别人喂她喝药,那样子一勺一勺地喝,得多苦啊,她最不理解那些一勺一勺喝药的人,还不如自己一下就喝光了的好。
  沈扶雪连忙道:“夫君,我自己来就好。”
  沈扶雪说着端过药碗,将药汁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沈扶雪连忙拿过一旁的蜜饯含在嘴里。
  嗯,可算是不苦了。
  陆时寒见小娘子这一连串熟练到极点的操作,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同时,他又心疼极了小娘子,从小就把药当饭吃,小娘子不知遭了多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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