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娇——白糖奶兔
时间:2022-03-16 09:16:38

  沈扶雪吃过蜜饯,嘴里已经甜甜的,她顺势靠在了陆时寒怀里。
  也不知为什么,她每天都想粘着陆时寒,只要见到陆时寒,就想靠在他怀里。
  沈扶雪的额头抵在陆时寒的胸膛上:“夫君,今天外面的雨下的可真大,”她随口扯了闲话道。
  张太医走后不久,外面的雨又大了起来,直到现在还下个不停。
  清韵馆外面栽种了不少桂树,现如今刚入了八月,想来这场雨过后不久,桂花应当就会开了。
  沈扶雪忽然想到了个主意:“对了,夫君,等桂树开花以后,我就摘下桂花酿桂花酒,好不好?”
  沈扶雪的声音格外清甜:“到时候咱们一起把桂花酒埋在桂花树下面,等明年再启出来,味道一定很好。”
  沈扶雪想起那些古籍里说的酿酒时所需注意的事,其中就包括一件,把所酿的酒埋在花树下,听说那样酿出来的酒味道格外清冽,也格外有意境。
  很像是那些归隐在乡间的清逸之士做的。
  陆时寒捏了捏沈扶雪挺翘的鼻尖:“好。”
  小娘子这么乖,他当然要满足小娘子的要求。
  陆时寒说着,注意到了一旁的针线篓子,针线篓子里放了许多颜色的丝线,还有各式各样的布料。
  其中一块布料下似乎掩着一个香囊。
  香囊?
  陆时寒想起了许久之前小娘子答应他的,这莫不是小娘子准备给他做的?
  陆时寒想着便要伸出手,把香囊拿过来,幸好沈扶雪眼疾手快地用布料盖住了香囊。
  沈扶雪有些着急,她的性子本就软,一急起来的时候,说话难免有些磕磕绊绊的:“夫君,你现在不能看,等我全都做好了以后再给你看。”
  这香囊是她背着陆时寒绣的,之前她一直都藏得好好的,没叫陆时寒发现过。
  只不过今天因为忽然咳血的事,沈扶雪一时忘了这回事,便把香囊落在了针线篓子里。
  陆时寒的声音有些低沉:“好。”
  也不知道小娘子所做的这个香囊有什么不一样的,竟然还藏着掖着不叫他看,不过既然不让他看,他就不看,他听小娘子的。
  沈扶雪舒了口气,她让云枝把针线篓子拿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沈扶雪一直按时喝张太医开的药调理身子。
  喝了药以后,沈扶雪果然没再咳血,咳嗽也逐渐减少,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转。
  待陆时寒休沐的那日,沈扶雪还和陆时寒一起在院里看桂花树。
  和沈扶雪所料差不多,雨停几日之后,桂花树果然冒出了花骨头。
  沈扶雪站在树下,仰着脖颈看桂花树的花瓣。
  有几片花瓣随风飘落,落在沈扶雪云雾般的乌发上。
  辽阔而又疏朗的院落里,小娘子仰着脖颈数花瓣,几点花瓣飘落,像是一幅极尽美好的画卷。
  陆时寒细心地帮沈扶雪摘去发鬓上的花瓣。
  沈扶雪兴致勃勃,她低下头,想要和陆时寒说一下到时候酿桂花酒所需要的事,可说着说着,沈扶雪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时间都仿佛变的缓慢,沈扶雪眼中的一切都变的光怪陆离。
  沈扶雪听不清陆时寒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了陆时寒焦急的神色。
  下一瞬,沈扶雪便晕了过去。
  陆时寒接住了沈扶雪,他的脸色煞白一片:“浓浓?”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小娘子乖乖地躺在他怀里,一如往常每一日在他身边睡着的模样。
  陆时寒的声音凌厉如罗刹:“马上叫人把张太医请过来。”
  张太医再次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昏迷不醒的沈扶雪。
  陆时寒一看到张太医,便道:“张太医,太子妃忽然昏迷,你看看是为何。”
  陆时寒的手不可抑制地在颤抖,他把手负过去。
  如此一来,露在外人面前的,就又是那个无坚不摧的太子。
  陆时寒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他平静至极地和张太医阐述了方才发生的事,一个细节都没有落下。
  陆时寒不解,小娘子的着凉明明已经逐渐转好了。
  上一刻还在眉开眼笑地同他说酿酒的事,怎么下一瞬便忽然陷入昏迷了呢?
  张太医不敢耽搁,立即上前给沈扶雪诊脉。
  越往下诊脉,张太医的心就越往下沉。
  之前沈扶雪经过调理后,身子虽比不上常人,但已经渐渐好了许多。
  可现下,从沈扶雪的脉象上来看,沈扶雪的身子在迅速的恶化,几乎比之前从未经过调理时还要糟糕。
  如果一直是这种脉象的话,沈扶雪怕是命不久矣。
  前几日他感觉到的那丝异常终于有了解释。
  饶是张太医经验老道,见过的病症不知凡几,也从未见过如此之事。
  一个人的身子明明已经在见好了,怎么可能一夕之间便孱弱至此!
  而更糟糕的是,依着沈扶雪如今的状况,张太医也想不到任何能把沈扶雪治好的药方。
  张太医是知道陆时寒有多在乎沈扶雪的,可他再忧心,也不得不告诉陆时寒实情。
  张太医话毕以后,屋里一片沉寂。
  只有屋外轻风拂过檐铃的清脆声。
  陆时寒的手颤抖的愈发严重,他勉力攥住拳头,才没有露出任何异样。
  陆时寒有条不紊地交代张太医:“孤都知道了,现下还是要先劳烦张太医,先开几剂药方,让太子妃先醒过来。”
  至于其他的,陆时寒知道张太医无计可施,也不会去逼迫张太医。
  而既然张太医都无法可施了,那么想来太医院的一干太医怕是都不会有什么良方的。
  不过就算如此,陆时寒还是叫了宫人去请太医院的一众太医过来,一道给沈扶雪诊治。
  原本平静的清韵馆瞬间便人来人往了起来。
  和陆时寒所料相同,太医院的太医们果然也没什么法子,一众太医连带着张太医,只好商量着有什么能起效的药方,好歹让沈扶雪先醒过来再说。
  商量了半个多时辰,一众太医才商量出来个方子。
  陆时寒亲自喂昏睡的沈扶雪喝了药,可是服了药以后,沈扶雪却没有醒来。
  陆时寒的心逐渐往下沉。
  翌日,太医们继续开方,沈扶雪也喝下了不少药,可还是没有一丝一毫醒来的痕迹。
  在这期间,建宁帝和太后也知道了此事,建宁帝和太后还想亲自过来探望沈扶雪,不过却都被陆时寒婉拒了。
  在所有人面前,陆时寒依旧是那个沉稳至极的太子。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究竟焦急到了何种程度。
  陆时寒坐在床榻前看着沈扶雪。
  沈扶雪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了。
  许是因为这期间喝了不少药的缘故,沈扶雪原本素白一片的小脸有了血色,红扑扑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生病,反而像是在安静地睡觉一般。
  只不过这次,迷糊爱睡懒觉的小娘子一直没有醒来。
  陆时寒握住沈扶雪的手。
  沈扶雪的手细白娇嫩,白皙如玉,手腕伶仃纤细,手腕上还帮着一根红色的发带。
  这还是那日两人在桂花树下赏花时,陆时寒绑在她手上的。
  陆时寒定定地望着沈扶雪。
  清晨薄薄而又朦胧的曦光照在沈扶雪的脸上,沈扶雪本就白皙的皮肤几乎像是半透明一样。
  现下的沈扶雪像是冬日里清冷的泡沫,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陆时寒想起之前有两次,他莫名觉得小娘子像是会随时消失、随时都会离开他一般。
  当时他并没有多想,现在他才知晓,原来一切早有预兆。
  他只是想留小娘子在他身边而已。
  明明他已经躲过了上辈子所有的磨难,怎么这辈子还会如此?
  等等,上辈子……
  陆时寒忽然想起,许久之前,在他刚刚结识小娘子时,曾因为反复的梦境而去找过皇觉寺的圆觉大师。
  圆觉大师说这都是因为前世因果未断,今生才会如此。
  当时他不以为然,可是通过后续的梦境,他才知晓当真有前世。
  也许,圆觉大师知道些什么。
  陆时寒开口道:“程周,去请圆觉大师过来。”
  这两日间,陆时寒几乎未进水米,他的声音难免有些喑哑。
  外面,程周听到陆时寒的吩咐后,道:“是,属下这就去。”
  “等等,”陆时寒又道。
  陆时寒说着起身,他身量颀长地立在厅中:“不必了,我亲自去。”
  “是,”程周低下头。
  陆时寒策马去了皇觉寺。
  几乎是和上次一样的场景,陆时寒再次过来时,圆觉大师还是和之前一般坐在竹榻上,拿着佛珠念佛号。
  一旁檀香袅袅。
  圆觉大师见到陆时寒后,未等陆时寒开口,便先道:“施主所求之事,老衲也不知晓。”
  圆觉大师能看到些许前世的因果,只不过却很模糊。
  圆觉大师只能告诉陆时寒他所看到的那些朦胧的因果:“施主心中牵挂之人,其实前世便该命绝,今生能重来,是有人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换来的,接下来的一切,只能看机缘和天意。”
  其余的,圆觉大师也不知道了。
  陆时寒离了皇觉寺,回了清韵馆。
  陆时寒照旧坐在床榻边,他看着昏睡的沈扶雪。
  机缘和天意?
  陆时寒明白圆觉大师的禅机,也就是说,这一切都要看天意。
  可是所谓的天意,又会是什么?
  陆时寒不知道所谓的天意究竟是什么。
  他只知道,他想永远和小娘子待在一起,不论身在何处。
  陆时寒握住沈扶雪的手。
  他两日夜都未合过眼,便是铁打的怕也受不住了,他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沈扶雪再次醒来时,有些迷蒙。
  沈扶雪眨了下眼睛,屋里还燃着她最喜欢的鹅梨香,清甜至极。
  床榻旁的案几上还插着几枝花枝。
  这花枝还是她前几日采摘的,这会儿却有些枯萎了。
  在沈扶雪的记忆里,还停留在她和陆时寒在桂花树下赏花的那一刻,至于之后的昏迷,她现在还没回想起来。
  是以,沈扶雪有些疑惑,她不是才采摘完花枝吗,这花枝怎么这么快就枯萎了。
  片刻后,沈扶雪才注意到陆时寒就睡在榻边上。
  奇怪,夫君怎么睡在床榻边儿?
  沈扶雪没有多想,只以为陆时寒是批阅折子忙了,一时没注意才在榻边儿上睡着的。
  沈扶雪侧过脸。
  这会儿是下午时分,暖融昏黄的日光从窗柩里透进来,照在陆时寒的眉眼上。
  陆时寒半侧着身子趴在榻边,日光正好落在他左脸上。
  昏黄的日光顺着陆时寒的轮廓晕染,从眉眼到下巴的弧线。
  当真是好看极了。
  沈扶雪下意识抬起手指,想要顺着日光的脉络描绘陆时寒的眉眼。
  只不过,沈扶雪的手指刚一落到陆时寒的墨黑的眉毛上,陆时寒便醒了。
  陆时寒谨慎至极,这是他自小便养成的习惯,稍有动静便会醒来。
  陆时寒睁开眼,便看到了清醒的沈扶雪。
  小娘子面颊依旧红扑扑的,她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了一样,还心虚地避开他的眼睛。
  陆时寒几乎以为这是在梦中。
  过了一会儿,陆时寒才意识到这不是梦,沈扶雪当真醒了。
  陆时寒一把抱住了沈扶雪。
  陆时寒抱得极紧,像是会随时失去沈扶雪一样。
  沈扶雪更迷糊了。
  夫君怎么抱她抱得这么紧啊?
  只不过,沈扶雪暂时还想不到这么多,她只是觉得面颊上有些痒痒的。
  这感觉沈扶雪异常熟悉,之前陆时寒清晨起来时,便喜欢用新冒出的胡茬逗她,每每都要她求饶才放过她。
  之前沈扶雪还感慨来着,陆时寒的胡茬长的可真快啊。
  这次面颊上更痒了。
  似乎是胡茬比之前长了些的缘故。
  沈扶雪的声音软软的,和之前一般道:“夫君,浓浓最喜欢你了。”
  以往她每每这样说的时候,陆时寒就会放过她,还会亲亲她,说她是天底下最乖的小娘子。
  陆时寒一怔。
  日光还落在陆时寒的眉眼上,陆时寒清冷的眉眼轻皱。
  昏黄的日光里,似是有水光在轻闪。
  不过这一切都瞬间便都隐藏不见。
  陆时寒抱紧沈扶雪,声音格外沙哑:“嗯,浓浓真乖。”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江暮晚10瓶;珂珂珂珂珂珂5瓶;雨昊少年1瓶;
  ◎最新评论: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刀子下的比较特别。期待后续发展】
  【浓浓会好的吧】
  【刚开始张太医把脉觉得疑惑,我还以为要怀孕呢,没想到呜呜呜呜】
  【女主是不是要想起前世的事了?】
  【加油】
  【不要刀不要刀555555】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别刀啊呜呜呜】
  【撒花】
  -完-
 
 
第73章 
  ◎浓浓赠夫君◎
  陆时寒抱的极紧,几乎要把沈扶雪嵌入骨髓一般。
  沈扶雪虽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让陆时寒抱着。
  屋内,鹅梨香的味道渐渐蔓延。
  暖融的暮光洒在屋子里,似是将整间屋子都染上了一层光晕。
  半晌,陆时寒才松开沈扶雪。
  陆时寒问道:“浓浓,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
  陆时寒这么一问,沈扶雪的记忆逐渐复苏,她想起了她在桂花树下晕倒的事。
  怪不得。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释,怪不得那花枝竟然要枯萎了,怪不得陆时寒守在榻前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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