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哕咳咳咳咳咳咳咳.......”
许明奚见状立刻拔出匕首,抠着他的喉咙让他吐出来,胆汁白沫也顺着些食物残渣溅到她满手都是。
沈淮宁不由得敛眉微蹙,饶是多年在战场厮杀目见血肉横飞,也难以直视此情此景,他更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见她有条不紊地拔下银针,借着溪边的水清洗,随即以麻布简单包扎下他腹部的伤。
眸光亮亮的,专注且坚定。
他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轻咳几声,转移目光,落在此人腰间的锦囊上。
剑刺划破,里面的类似草物的东西掉了出来,还坠着几朵小白花。
他拾起一闻,腥臭顿时涌入鼻腔,不由得倒吸口冷气。
“这花草怎么那么腥臭?”
许明奚似乎也闻到了空气中的异味,颇为好奇,凑过来看看这草物。
沈淮宁余光一瞥,只见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越过他的臂弯探进来,鼻子嗅了嗅,宛如好奇心十足的小动物。
倏地,喉咙微动间,依稀闻到她身上的药草香,似乎渐渐冲淡了这股味道。
作者有话说:
感谢观阅。
第6章 横抱
待反应过来,他连忙将手中草物塞到她手上,自觉退后几步开外,双手交叠在身前,眼神看向四周,看样子十分不好惹。
许明奚未察觉到他的异常,将草物捻在手中端详着,说道:“叔叔,这我在医书上见过,叫折耳根或者鱼腥草,产自西南,当地的百姓会叫它蕺菜,时常用来做菜和药用,能全株入药,清热解毒,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真的。”
“西南!?”
沈淮宁恍然大悟,难怪会穿这样的衣裳,看来是和姓罗的有关......
许明奚说着,又忍不住闻了下。
想来是千里迢迢来到上京,身边都会想带些家中的草物,以防水土不服,或是寄托思念。
思及此,许明奚连忙将散落的草物拾起,替他装好在锦囊里。
风过林梢,发出沙沙声响,伴随着溪流涓涓不止。
刹那间,几缕黑影掠过树影,点叶而行。
沈淮宁转眸一看,似乎察觉到周遭隐隐而来的肃杀。
忽地,咻咻声响。
只见几抹亮光自林子深处袭来,飞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破寒风,击碎落叶,直奔溪边的许明奚。
沈淮宁神色突变,一把拎起许明奚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飞镖自她脚下穿过,直击小树干。
穿破两个洞口,引得茶花树直直发颤,花叶簌簌而落。
许明奚顿时懵了,微张着嘴,“这是......”
话音刚落,四周的黑影撺掇而起,立于树干枝条之上,在这漆黑的林子中,眸光隐着凛冽的杀气。
不等许明奚反应过来,他们齐刷刷拔出银剑,足底一点,纷纷向他们刺去。
忽地,两颗圆球掷出,迷烟四溢冒出,团团围住林子。
月光之下,一抹七十老者健步如飞的身影立刻冲出重围,挟云带雾,登上层层交叠的瓦房。
许明奚被他带着冲出来,被这迷烟呛得直流泪,不料回头一看,却见那几个黑衣人仍对他们穷追不舍,紧跟其后。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沈淮宁睨了她一眼,“这还用说,你干的好事!”
“啊!”
许明奚一愣,慌乱涌上眸光,更多的是愧疚,不待她说些什么,沈淮宁干脆一把扛起她来跑,随即挑起几块瓦砾朝他们踢去,都被用利剑横劈砍成四分五裂。
果然,剑法招式都不一样,和刚刚袭击那个男人的,不是同一路人。
这次的目标——是他。
***
林子里恢复以往的安宁,滴滴水流渐渐渗入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