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对上许明奚真诚的目光,搪塞道:“夫人,属下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你们两个还愣在那干嘛!”
前头的唤声响起,袁青木则带着侍女将这堆防寒圣品放到马车上。
许明奚长叹一声,不由得耷拉着脑袋跟上去。
想来是因为将军最近在侯府和伯府遇到不顺心的事,才想要来买东西发泄一番......
思及此,她点了点头,觉着甚是有理。
如此还是顺着他的心意来好了。
及至玉器行,许明奚坐在圈椅上,双手捧着下颔,又在看着沈淮宁面对着一堆价值连城的首饰指点江山,几乎将当季最新的金爵翠琅一并买下。
引得在场的官眷贵女不禁投来艳羡的目光,还偷偷想许明奚说着“好福气”,她也只好悯笑颔首,再回看沈淮宁那般认真的模样。
看来......将军真的很喜欢买东西!
一个时辰过去,散成金光的暖阳撒落在大半的御街商铺,暖意袭来。
沈淮宁总算是买好了这些金银首饰,袁青木一声令下,同他唤来的小厮捧着樟木箱出去。
许明奚也终于松了口气,这头上不知试戴过多少价值连城的金簪步摇,生怕将它弄坏了,不料身旁的沈淮宁却突然问道:“刚刚的红石榴步摇为何不戴着走?”
许明奚一愣,急应声道:“因为今天穿的衣裳好像不太称,想着再回去好好搭配一下。”
听到此处,沈淮宁应了声,敛回目光。
二人一同走出玉器行,不料及至门前两头石狮子时,细细的吱呀声响。
沈淮宁凝眉一紧,转头一看,却见上面的酸枝牌匾突然翻身倒下。
千钧一发之际,他转着轮椅往后退,一把揽过许明奚的腰过来。
与此同时,人群一跃跳出个墨绿身影,翩若惊鸿,身姿卓越,竟一脚将这酸枝牌匾踢得四分五裂,木屑横飞,吓得路人纷纷退散,以袖拂面。
许明奚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护着脑袋,以宽袖遮掩。
“别动。”
听着声音,虽是命令,可不像以往般厉喝沉肃,只是说予她一人听。
许明奚浑身僵住不敢动,被搂住紧贴在他的心口,只觉得温热袭来,木屑溅落在身上。
烟尘散去,归于止息。
众人慢慢回过神来,抬眸望去,已是一片狼藉。
宽袖放下,许明奚稍稍得见光明,对上他的面容,似有一道被划伤小血口留在面颊上,称得他多了几分凌厉。
一时间,两人都愣在原地,没有动。
倏地,尖声响起。
“哦!抱在一起了!”
此话一出,许明奚才反应过来她正坐在沈淮宁腿上,吓得她连忙起身整理好衣裳,沈淮宁也松开了她,下意识地轻咳几声,掩去几分无措。
可回过神来,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转眸一看,只听到“哗啦”一声,走来一位穿着墨绿清落花鸟长袍的男子,持着玉扇横在身前,风眼稍扬,眉飞鬓角,卷落的青丝搭在肩上,愈发称得他贱兮兮的笑容愈加让人......火大......
许明奚稍愣,左看看右瞧瞧,怎么感觉他们两个好像认识......
倏地,又是尖声响起,宛如看到什么好玩的孩童般。
“大侄子,好久不见!”
稚声响起,眼前之人宛如一只扑棱蛾子扑向沈淮宁,却被他轻松躲过,还恹恹地回了个眼神。
此人似乎立刻不乐意了,努了下嘴,目光落到许明奚身上。
“诶!哪里来的这么好看的小娘子。”
说着,几乎闪现到许明奚身旁,顶着亮堂堂的眸子看向她,还捏了下她的脸蛋,吓得她连忙躲到沈淮宁身后。
“拿开你的孔雀爪子。”
沈淮宁一把拂开他的手,毫不给他面子。
他突然不高兴了,像个受气小孩般,插着腰道:“诶!淮宁!你这太不够意思了,娶妻这等人生大事都不告诉我,更何况还是那么水灵的小娘子......”
一顿数落着,宛如唐僧念经,听得人脑壳疼,引得在旁的路人都摇摇头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