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将军,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一番纠缠下,沈淮宁松开了她,她一骨碌起身, 捻好衣裳站好。
沈淮宁见她战战兢兢又怕他的模样, 心下竟是没由来的燥热烦闷, 说道:“不是说倒茶吗?还不快去。”
许明奚顿住, 小声嘀咕:“不是不用嘛......”
可一对上他审视目光, 又立刻识相地闭紧嘴巴, 一路小跑去舀了杯茶过来, 呈递给他,看似十分乖巧。
沈淮宁未及细想, 顺手接过茶杯。
不料触及之际,指尖轻轻触碰, 覆在她莹润的手背上,触觉温润, 酥麻撺掇。
瞬间,他一把夺过茶杯, 引得荡漾的茶水滴答四溅, 肆无忌惮。
随即气吞山河般饮下, 又丢回给她,躺了回去,还顺手拿了本杂录来看。
许明奚呆呆地愣在原地,这一顿猛如虎的操作着实让她一头雾水。
半晌, 微不可见地叹声响起, 问道:“怎么进来的?”
许明奚指着微开的窗棂, “那边, 爬进来的。”
沈淮宁扯了下嘴角,心下再清楚不过是袁青木放水干的。
随即道:“那还真有当细作的天赋。”
许明奚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我可没有这么大本事.....”
说罢,衣料的摩挲突然响起,沈淮宁转了个身,与她对视。
微歪着头,许明奚不禁敛容屏气,的确是生得锋芒毕露的双眸,隐隐烛光掩映,却盖不住内里情绪的翻涌而出,
“将军,您的乌云好多。”下意识地,轻声说着。
“嗯?”沈淮宁微蹙着眉心。
“就是我阿娘说的。”许明奚坐在床边,“看病人前,须得望闻问切,首先就是这‘望’,您连睡觉的时候眉头也是皱成个川字,心思过重,就好像有片乌云一直顶在头上,所以,您如果不介意,可以与我同说,秉持着医德仁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倏地,啪嗒一声,扬手一挥,半开的书就敲到了许明奚的脑袋上。
手一松,书凌在她头上。
沈淮宁早就暗中调理着内息,下肢恢复了气力,一骨碌起身,走到楠木书柜前找着兵书,随口道:“你这小丫头又能知道些什么?”
许明奚将书拿下,不知其深意,笑道:“我知道的呀!我问了袁统领的,他同我说了很多有关将军您小时候的事,比如第一次喝醉酒了跑到山坡上唱军歌,最后被大将军给罚了五十军棍,还有在突厥边境有很多金发碧眼的舞女送您情笺,结果给您当柴火用......”
徐徐说着,宛如替他回想起那段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的大漠时光。
手背的青筋隐隐微现,攥紧了书页。
“停!”沈淮宁一手扬起,鬓间的冷汗滴落到地上,“可以了,这些我都记得的,不用提醒我。”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八百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思及此,他眼底泛过精光,暗骂道:“袁青木!”
许明奚倒吸口冷气,抱着书册,怎么感觉好像做错了什么......
末了,沈淮宁瞥了眼噤若寒蝉的她,唇角勾了下,“去拿颗药来。”
许明奚乖乖应着,到楠木柜上寻着,奈何沈淮宁倚在书柜上,正看着页好久没翻过的书页,瞄了她一眼,看似漫不经心,随口问道:“怎么突然去问青木这些事?”
“找到了!”
许明奚找到暗格里的药,倒了杯水走过来,嘀咕着,“为什么突然去问......”
一路思索着,突然眸光一闪,想到了什么说道:“将军比我老十岁,当年您跟着您父亲去平定平康之乱时我也才刚出生,那我只能通过旁人去了解了。”
忽地,修长圆润的指尖触及药丸,一时没拿稳,竟咕噜咕噜地落到地上,滚至桌角。
沈淮宁睨了她一眼,“老十岁?”
“不是!”许明奚忽然觉着自己说错了什么,连摆着手,找补道:“不是外貌年纪上的,是那种历经浮沉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不动如山......”
许是耳濡目染杨碧桃的话术,如今情急之下竟也信手拈来。
最后话题急转直下,看了眼无人问津的药丸,“将军,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