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之所以能够逃回来,其实不光是因为她自己有武功在身,而是到后来那几个人的攻击愈发的缓慢,杀意也逐渐削减。
意图竟不在自己的性命,反倒一直强调她们与薛家有关。
薛凌玉其实说得对,薛家如果真有这样忠心追随的人,薛灵衣何至于在流放途中屡次遭受刺杀。
她姜禾也不是真的傻子。
但凡她察觉力再低些,很有可能就相信此事与薛凌玉有关了。
“没有怀孕,只是吃坏了肚子?”五皇子收到消息,眉开眼笑道:“那敢情好。”
他捧着新调制好的香,转而又苦恼皱眉道:“这宫里的姜侍夫怎么就没有吃坏肚子呢,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怀上凤胎了。”
小侍挑着好话道:“姜侍夫就算是诞下孩子,那也是庶出,您是陛下的胞弟,姜侍夫一个出身商贾的男子,注定是比不上您在陛下心中的手足之情。”
小侍生怕五皇子心生暗害姜侍夫肚子里孩子的想法,要知道满宫上下可都盼着这个孩子呢,更是陛下的希望。
瞧着小侍发抖,五皇子放下香,笑道:“你怕什么,我没想动他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我若是嫁进姜家,也许这个孩子还能让姜家荣成侯爵。”
他的语调拉长,“商贾变侯爵,这可是百年都难见的稀奇事情。”
小侍浑身都在发抖,赶紧说最重要的事情:“殿下,听说姜小姐昨夜回去偶感了风寒,如今正卧病在床,那位薛公子却照顾不周,被罚跪到晕厥。”
听说姜禾最是宠爱那位妾室,这次却责罚那么重,总觉得里面有什么外人不知的猫腻。
五皇子听了却没什么反应,好像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晕厥之后,薛凌玉就一直躺在床上,这都到晚上了,他还是滴水未进。
“公子,公子,您醒醒。”
央乐担心他的身子受不住,想叫他起床,却发现他不仅不应,而且脸色都变得通红起来,用手一探,热得都烫手心了。
这定然是发烧了。
央乐第一反应是去寻大夫,但是小院子门口有侍卫把手,说是不准里面的人进出,他哪怕说了要寻大夫,那些人也是无动于衷。
央乐只能先打些冷水,用毛巾湿敷帮薛凌玉降温。
薛凌玉烧得不轻,甚至都开始说胡话了,央乐凑近一听,发现他叫的竟是一个人名。
仔细辨别之下,倒是有些像小姐的名字。
央乐忍不住叹息,若是薛公子三年前肯下嫁小姐,如今应该是都城中最幸福圆满的男子了。
可惜事与愿违,他与小姐注定是回不到从前了。
薛凌玉有些记不清三年前自己是如何羞辱的姜禾,只剩下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
那是高门府邸的一场宴会,都城中的世家贵女与公子们都受邀在列,他也收到了请帖。
按照姜禾当时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宴会的,可是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法子,居然弄到了请帖。
满都城中的人都知道姜家姜禾的心上人是丞相家的大公子薛凌玉。
可是薛家是注定要往上走的,万不会同意嫡子嫁到商贾人家。
所以他按照家里的嘱托当众拒绝了姜禾,还说了那些伤人的话,可却并没有对姜禾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姜禾不知为何竟远走雾都城,整个人都大变了模样。
这已经是姜禾回到都城后第二次受伤了,鸢歌既心疼又不忍:
“小姐,您可真的要注意了,您手上本来就有旧伤,眼下又添新伤,往后若是拨不了算盘,那可怎么办啊。”
姜禾的虎口处有个极其丑陋的伤疤,若是再深一些,她的整个手掌便算是缺损废掉了。
这是三年前那场宴会落下的伤。
她看着虎口不以为然道:“现在不是还能拨算盘吗。”
就在鸢歌又要唠叨时,姜禾抢先一步说:“鸢歌,去派人到东郊的庄子上,叫记薛回来吧。”
鸢歌十分激动:“小姐,您终于肯叫记薛回来了。”
有记薛在,小姐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遭什么人刺杀了。
姜禾苦笑了一下。
原本打算若是薛凌玉真的有孕,便提前叫记薛回来护在他身边,直到孩子安全出世。
但没想到现在需要记薛保护的是她自己。
姜晚意并不知晓姜禾遭刺杀一事,甚至半分风声都没听闻,他心心念念的还是姜禾的婚事。
微帝次日一来陪他,他便问:“陛下,不知五皇子选了哪家的小姐,婚期是否定下了?”
微帝揽过他的肩膀,点了点他的鼻尖,无奈笑道:“你啊,总之不是你家妹妹就是了。”
姜晚意躺在微帝的怀里,点出话音:“不选我家妹妹,那便是其他家的也没有选了。”
“小五说还想再在朕身边留几年,不过依着他的脾性,越留便越没有相貌家世都般配的小姐肯娶他了。”
“这样一看,还是朕有福气,能够拥有你,这辈子都不想再多瞧别家的儿郎一眼了。”
许是怀了孕,姜晚意更显丰韵,微帝更是爱不释手。
姜晚意只当是微帝在哄他,毕竟他还年轻,容貌正在新鲜时候,随着他逐渐老去,还会有许多新人入宫,到时候微帝的心尖上少不了再多几个年轻的。
见姜晚意并没有相信她的话,微帝忽然有些急了,“晚意,若是你肚子里的是公主,朕便....”
姜晚意看着她打断道:“陛下该用饭了,我正好也有些饿了。”
“好,我正好吩咐御膳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姜晚意的笑容很温和,但是微帝却能感觉到他的疏离。
她的晚意总是这般婉转的拒绝她。
微帝忽然不知道做什么能够让他开心了。
记薛离开将近一个月,回来时府里都大变了模样。
他蹦蹦跳跳的跑到姜禾的身边,刚想和姜禾说话,却被鸢歌拦退了好几米开外。
鸢歌教训他道:“你小心着些,小姐身上有伤,不要那么毛毛躁躁的。”
记薛不明所以,呆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姜禾道:“小姐,记薛一直都很乖。”
姜禾表示没事,朝着记薛招手道:“没事的,记薛,过来吧。”
记薛立马便跑到了姜禾身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小姐,记薛好想你。”
姜禾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我也很想记薛。”
记薛又兴冲冲问:“听说小姐娶了漂亮哥哥,漂亮哥哥呢?”
他是小孩子心性,而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问出这话并不令人意外。
妾向来是纳的,正夫才用娶,可姜禾没有出口纠正他的用词,鸢歌也就没提,如实跟记薛解释道:
“薛公子在自己的院子里禁足,眼下不能去探望。”
记薛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想到什么就要什么,“小姐,可是我想去看看。”
姜禾没有应他,可是却也没阻止。
果不其然记薛偷偷摸摸的去了,鸢歌也拿他没有办法,谁叫小姐纵着他呢。
只是这一去却闹出了不小的动静,都惊动了姜禾。
姜禾赶来的时候,只见央乐跪在院门口,哀求道:“小姐,公子一直在高烧,可是侍卫不允许我去找大夫,公子就这样烧了一天了,求小姐开恩,请大夫来为公子医治!”
记薛刚刚看完薛凌玉,揪着姜禾的袖子哭丧脸道:“小姐,漂亮哥哥的脸色好差啊,他好像快死掉了。”
记薛继续告状,“我说要请大夫,那些侍卫也不让,还想把我也一起禁足在里面。”
姜禾边进去边吩咐道:“鸢歌,去请季大夫入府。”
鸢歌赶紧动身,一刻不敢耽搁。
推门前,她朝着院门口看了一眼,嘴角是未曾有过的寒意,声音令人发颤:
“给我彻查后院,把那些腌臜玩意都揪出来!”
见姜禾终于肯去探望薛凌玉,央乐可算松了一口气。
却不知道小姐身边的那位小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和小姐如此亲密?
作者有话说:
推一个姐弟恋甜文
【长姐她软玉温香】by梅子捏你
当初一言退敌,姿色无双的谢家长女谢安是无数郎君的梦中情人,可这样的美人儿却执意下嫁给了个穷秀才。
谢安出阁后,当初的甜言蜜语却成了冷落厌恶,丈夫为了她妹妹,活活将她逼死在了雪夜里。
满城人都把这个笑话只是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谈,却不知朝上人人都怕的一个少年为她守了整整一辈子的丧。
*
一朝重生
谢安亲手撕了婚书成全妹妹,
外人都等着看她名声丧尽,孤独终老的笑话。
谢安却不以为然,照旧早起请安打点府内,端的是贤淑端庄。
唯有一日在家宴醉酒乱了仪态,迷糊里靠着一人倾诉寂寥难过。
搂着谢安的人低头看她在他怀里泪光莹莹地蹙眉,长睫微颤。
那日,全府上下都看到了谢府三郎——向来漠然凉薄的大人,亲手为大姑娘披了衣裳。
他俯身低头,乱了伦常地舔掉了指尖沾着的一滴她嘴角的酒水。
酒醒后,
谢安又急又慌地训斥,
少年人低了头,拉着她衣袖,轻软又无辜的一句“姐姐”,
却堵得谢安像个哑巴。
*
长平十九年,失踪已久的太子被找回,一时间杀奸臣,定朝纲,一片肃杀,
人人都忌惮东宫那个阎王。
却有宫人不巧地撞见某日晚上,
阎王爷一边掐着怀中人的腰,一边带了几分委屈,赔罪似地:
“姐姐,孤错了。”
***最绝望的时候撞入的那双眉眼,是赐予他的一生的救赎***
备注:白切黑弟弟vs温婉端庄姐姐
姐弟恋,男主比女主小两岁
男主只在女主面前温顺讨喜,女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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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薛是没脑子吗?要是女主不罚她难不成让女主她爸罚的更狠吗?还是说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了?但是家都被抄了,心里念头还这么清高呢?】
【这个女主为什么让男主跪一夜????】
【这男主什么心理啊?女主父亲救他和他爹就是为了要娃,这是交换条件,这男主还在心理还觉得女主凉薄,要是凉薄的话,他早都不知道去哪个妓院接客了。还觉得自己心心念念为女主开枝散叶?他不就是想走么。。。啊?这合理么?这不是他应该做的么】
【……为什么要虐小薛啊?看了前面姐妹的回复以为是女主大度宠爱忍让怜惜美人男主…结果却让男主罚跪一晚上。
这也就罢了,可以解释为女主想在她别人之前先轻轻罚一下他免得人罚得更重,但是为什么不解释啊!男主心都凉了,有误会就说开啊!
总感觉还不如皇帝和姜哥哥在这章里表现得甜】
【这个推文和本文明显不是一个受众吧。。。】
【?薛可能在我已上帝视角来看,太没有脑子了(对不起!捂脸)】
【当初宴究竟发生了什么,希望两位赶紧解开心结,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草!继续虐男主!多来点!】
【好好看,快点更呀,好着急】
【55555心疼小薛】
【
【希望能早点查到五皇子,什么消息都能让他知道,说明他在女主身边安插了人。野心是真大,对女主的哥哥也没啥好心】
【五皇子这是杠上了555小薛真是苦哇(虽然也有前期他自己种的恶果)】
【误会解开都不造啥时候了】
【虎口伤咋弄的?】
-完-
第24章
◎“姜禾...姜禾...对不起。”◎
季大夫这两日不知道来了姜府多少次。
薛凌玉昨日只是吃坏肚子,今日却卧床不起,若是再拖延恐会危及性命。
季大夫开了退烧的方子,为了避免薛凌玉出现吃了药仍旧高烧不退的情况,季大夫干脆就在姜府住了下来。
姜禾也是这样想的,薛凌玉到底是男子,平日里看起来身子不错,但是这场高烧来势汹汹,谁知道会出什么意外。
她吩咐央乐将窗户打开通风散气,再将记薛留下来看着薛凌玉。
依着记薛的武功,薛凌玉不可能再出什么意外。
若是今日记薛没有来小院子里,没有闹出这些动静,她也没有来察看的话,也许薛凌玉就要高烧不治而死,事后追查起来,一切都那么天衣无缝,根本找不到破绽。
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亲眼看见薛凌玉喝下药后,姜禾想起了那群被派到小院子门口的侍卫。
她可从来没有下过命令,哪怕是遇到这种紧急的事情也不准放人出去,再说就算拿不准主意,自然也可以来询问她。
可是这些人却十分笃定。
姜禾命人抓了为首的侍卫长,起初这人还咬紧牙关说是谨遵她的吩咐,现在出事了也是理解不周,甘愿受罚。
在稍微使了一些手段后,这人终于吐露了幕后指示她的人。
姜家的后院并不干净,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这明目张胆的下手还是第一次。
特别是在她回到都城之后,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动手了。
姜禾没有告诉姜父,而是直接以雷厉风行的手段直接处置了这些人,暂时使姜家的后院能够清净一阵子了。
姜父事后问起,姜禾并没有说出真实原因,只说那些下人用得不趁心,便都换了。
她的性子来的快,去的也快,姜父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京兆府尹办事的效率极高,而且那些贼人留下的痕迹并不算隐秘,这短短一日,苏雅万便又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