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晚上都睡不好觉,可是眠儿那么小,也吃不了多少。
这倒是让姜禾犯了难,“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如何,要不我去问问大夫?”
薛凌玉十分明显的丰韵了起来,这有没有生养过的男人一眼便能看出来。
那种腰肢纤细匀称,走起路来如蒲柳般姿态的男子,就是没有生养过的,而体态丰满,特别是胸部发育得极好的,一般都是生过孩子的。
“别、别去,这种事怪羞的,也许等出月子就好了。”薛凌玉问过父亲,说男子二次发育时都会这般,只要排出来便好了,可是该怎么把多余的排出来呢...
姜禾不想让他忍着,若是弄坏了身子该怎么办。
她覆上道:“我来帮你吧。”
姜禾如今都是正大光明走大门进的薛家,偶尔和薛父打了个照面,也只是点头问安而已。
有好几次薛父看见自己,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姜禾等着他对自己说,可薛父最后还是咽了回去,自顾自的叹着气。
跟丰王嫡子解除婚约的事情目前还没有宣扬出去,在外人看来,她还是丰王的准儿婿,却跟薛家嫡子来往,若是传出去,人们最多调侃她几句风流罢了,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薛凌玉。
他先前的那个情人,应该让他吃尽了苦头吧,姜禾光是看到他生产后的那副虚弱模样,就忍不住想骂那个始乱终弃的女人。
同时她深埋心中的感情开始不知不觉的有了变化。
在薛凌玉坐月子的这段时间,她总是能够梦见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公子,他对画画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在字还没学会几个的年纪时,被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情,可怜极了。
梦里的姜禾时常翻墙过去陪他玩,两个人还一起放纸鸳,一起爬树,她总是恶作剧般的逗弄小公子,好几次险些都把他惹哭,最后还是弯腰低头把人哄了回来。
就在她以为事情的发展会一直保持着美好时,小公子的父亲却发现了她翻墙进府的事情,当即勒令府里的下人把她赶了出去。
“高门世家怎可以与商贾出身的人来往,也不怕落了自己的身份,你就算是想要玩伴,也不能如此自轻自贱。”
小公子听父亲这样说自己,忍不住红了眼眶,边揉眼睛边哭。
他想要玩伴,想要有人陪着自己玩,可是都城里的其他世家之子都嫌弃他长得胖,不愿意接近他,甚至还出言诋毁他。
只有姜禾一个人对他好,不会逼他做不喜欢的事情,帮他画画,帮他写大字,还会陪他玩。
小公子眼睁睁的看着姜禾被赶出去,姜禾想开口叫他别哭,这样脸就会越来越肿了,但是薛府的大门很快便被关上,里面传来小公子的抽泣声。
这是两人幼年时见的最后一面。
再见时,当年的小胖子长成了清瘦的都城第一贵公子,仪态端方,公子翩翩,引得无数人追求。
姜禾却整日与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斗鸡走马,游手好闲,被冠上了第一纨绔的名号。
少女扎着高马尾,刚从树上跳了下来,朝着小公子伸出手,脸上是明媚的笑容,“喏,这是我亲自做的纸鸳。”
这些场景断断续续的出现在姜禾的梦里,而长大后的小公子,竟与薛凌玉生得一模一样。
她以前当真是认识薛凌玉,可是却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姜禾决定去问自己的好友苏雅万,她和苏雅万从小一起长大,若是她真的认识薛凌玉,苏雅万不可能不知道,但是面对她的问题,苏雅万却矢口否认。
“我早说过你受了很严重的伤,还撞到了脑子,可能是记忆错乱了。”苏雅万睁着眼睛说瞎话,像是生怕姜禾不信,她还补充道:“何况薛家好歹是清贵,姜家是商贾,现在还好说,要放到以前,你怎么可能会认识他,就连见一面都怕是难。”
这话说得十分合乎常理,姜禾眯起眼睛,有些半信半疑。
“我和丰王嫡子的婚事取消了。”姜禾忽然道。
“什么?为什么取消?”
“我主动向陛下请求的,我不喜欢丰王嫡子。”姜禾说得有模有样。
“不喜欢丰王嫡子,难道你还喜欢那个薛凌玉吗?”苏雅万顿时被气得暴跳如雷,这样好的婚事,说不要就不要了,难不成姜禾的脑袋真的出了问题?
过了一会儿,她指着姜禾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所以又想去跳薛凌玉那个火坑了?”
“所以我以前真的认识薛凌玉。”姜禾确定道。
哪怕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说不认识薛凌玉,她还是从苏雅万的口中套出了实话。
苏雅万意识到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你诓我!”
苏雅万说着就要撸起袖子,想要上前教训教训姜禾。
姜禾就这样看着苏雅万,每次说假话被戳穿的时候,苏雅万都想跟她以武来解决。
可惜每次都打不过她。
没关系,等分出个输赢,她再问苏雅万关于薛凌玉的事情。
苏雅万还穿着官服,就算此刻正在京兆衙门内,她也要把姜禾打清醒。
属下忽然来报,制止了她,“苏大人,宫里传来消息,薛太夫请您入宫。”
苏雅万不得不停住了手,她还没碰到姜禾呢。
她理了理官服,指着姜禾道:“我不准你再去找薛凌玉,听到没有,要不然我就...我就...”
她想要放狠话,却发现肚子里没什么可用的词,便甩了甩袖子,留给姜禾一个背影。
方才还因为薛凌玉险些跟姜禾起了冲突,这会儿在入宫的马车上,苏雅万不免紧张起来,她是外臣,薛太夫为何突然宣她入宫?
也不知道他大病初愈后如何了,跟以前相比,是否有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变化。
薛太夫穿着单薄的华服,端坐在正殿之上,他百无聊赖的抚摸着怀中猫儿泛亮的毛发,垂眼不语,因他不喜人多,所以身边只站了一个宫侍。
这猫儿是微帝怕他无聊,特意送来的。
勉强算是个不聒噪的玩伴。
爱抚猫儿的手指如玉,若有若无间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配上男人淡漠的深情,风情万种的魅色,只那么一眼,苏雅万便觉得薛太夫风姿更甚从前。
为免被薛太夫觉得自己有亵渎之意,苏雅万只是匆匆瞥了一眼。
她在殿下行礼道:
“臣苏雅万,拜见太夫。”
薛太夫朝她看了一眼,“苏大人,平身吧。”
仅陪在薛太夫的宫侍此刻也被他叫了出去,殿内一下子只剩下苏雅万和薛太夫两个人。
薛太夫将猫儿放到塌上,起身走到苏雅万面前。
他挑起眸子多看了几眼这个年轻的权臣,想起当年初见她时的场景。
那时他正在殿内沐浴,却有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少女,误闯了他的宫殿,薛太夫不确定少女有没有瞧见什么,一向冷淡无情的他开口便要处死这个少女。
刚入宫的姜晚意闻讯前来求情,薛太夫看在微帝的面子上,才饶了她一命。
就算是要被赐死,还是被饶恕,少女的眼神一直落到他的身上。
没有震惊,没有害怕,也没有贪婪,只是单纯的欣赏。
他捏着少女的下巴,盯着她清澈的眼睛道:“竟这般单纯,真好奇你以后的样子。”
许是他凑得近,少女都不敢呼吸了。
这点如今却一点都没有变,只要他一靠近,苏雅万便忍不住停止了呼吸。
薛太夫轻轻勾着唇,“苏大人如今是大不同了,短短几年间,从三甲状元到如今的皇帝心腹,就连哀家都不得不惊叹你的成长速度。”
他生得本就清冷,此刻一笑,绮丽更甚。
苏雅万倒吸一口气,稳着声音道:“多谢太夫夸赞,微臣时刻谨记太夫的教诲。”
“哀家记得跟苏大人说过,这最美的花,应当在最有权势者手中。”薛太夫转身,苏雅万便看到他脖子背后竟纹了紫藤。
她低头答道:“太夫说的每一句话,微臣都记得。”
薛太夫闻言,不知为何忽然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指抵到了苏雅万的唇上,像是又冷又魅的狐狸,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味,那双狭长的眼眸里,有着浓浓的暗示。
苏雅万咽了咽口水,那么多年来,她心中执念不断见长,只有越来越深的份。
椒房殿里的宫侍没有薛太夫的命令,根本不敢靠近,更没有人知道殿里发生的事情。
苏雅万的执念迸发,试探去碰了碰薛太夫的唇,此举算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可薛太夫没有拒绝,也没有要治她的罪。
她抱起薛太夫,朝着内室走去。
她咬住男人雪白的脖颈,狠狠侵占住紫藤花的芳香。
床幔随之缓缓落下。
没有皇帝的宣召,外臣一般不得入宫,不过苏雅万不比别人,既是微帝的心腹,又是凤君的义妹,微帝早就钦点她辅佐将来的皇太女。
薛太夫又是微帝的养母,他召苏雅万入宫,并没有人觉得不妥。
只是这面见的时间着实有些长了,宫门都已落了锁,大监忍不住禀报给了微帝。
“陛下,苏大人被太夫召见,如今还没有出来。”
微帝沉吟道:“或许是父后有什么事情要问她,说起来便忘了时辰吧。”
她与朝臣论起时政来,促膝长谈一整夜都是常有的事情,而且薛太夫是长辈,并不会有人敢大胆议论他,就连微帝也不会觉得自己的父后会做出什么荒诞的事来。
室内的香燃尽时,苏雅万彻底清醒了过来。
当她看到薛太夫手臂上的守宫砂时便有些起疑,此刻亲眼看见床榻上那抹殷红的处子之血,更是难掩惊讶。
薛太夫慢慢将衣服穿好,漂亮的狐狸眼睛又恢复了常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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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的,我还以为她喜欢姜晚意呢】
【卧槽,我真的很震惊好嘛,救命?,有点迷惑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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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我一直以为c薛太夫是个慈祥的老人家来着】
【薛太夫应该30多岁吧?还是三十?】
【哇哦,绝】
【啊啊啊啊啊!这对绝绝子!这对好带感】
【苏的cp还真是薛太夫】
【dd】
-完-
第93章
◎“姜禾,我愿意嫁给你。”◎
瞥见苏雅万错愕的深情,他薄唇轻齿,浅浅笑了一下,“是不是在好奇哀家为何还是处子之身?”
薛太夫的身上弥漫着缱绻的气息,眼角的媚色还未完全褪去,苏雅万的呼吸忍不住加快,可却也如同薛太夫所言。
在正殿的里猫儿忽然走了进来,跳到了薛太夫的怀里,露出柔软的肚子邀薛太夫安抚,薛太夫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再看看苏雅万。
二者倒是有些莫名的相像之处。
“哀家幼时被算出有凤命,先凤君逝世后,先帝听信文武百官的话,迎哀家入宫,那时她已经五十岁了,膝下的公主都差不多已成年,羽翼丰满,唯独剩下皇帝一个人力单势薄。”
薛太夫想起自己入宫的理由时,觉得简直就是荒谬至极。
就算在外人看来,先帝如何如何宠爱他,甚至因为他无法生出子嗣,将微帝过继到了他名下,最后还将皇位传给了微帝。
哪里是他不想生出孩子,而是他不想生下皇家的孩子。
“先帝已年迈,对情爱之事早就没了心力,从来没有碰过哀家。”
只不过有一次例外,先帝酒后忽然对他起了色心,想要召他侍寝,薛太夫自然不肯,便主动吃下了后宫中其他妃子送来的,掺有红颜断的糕点。
既然做了凤君,那他便不能像个美丽的花瓶一般,后宫里那些人老珠黄的男人没有几个不憎恶他的,可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独揽后宫大权,太医院的两位院首也都是他的心腹。
送来糕点的妃子只是想要警告下薛太夫罢了,没想到却就此大祸临头。
薛太夫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受后宫迫害的可怜男子,受了指使的江太医告知先帝,说他长时间服用红颜断,此生都无法再生育。
送糕点的妃子听了,顿时花颜失色,说他只是一时糊涂送了一次,绝对没有想要薛太夫断子绝孙的意思。
一想到这里,薛太夫就觉得可笑,无论如何,先帝还是放了这个妃子,毕竟她还要靠着这个妃子的父亲办事。
只不过先帝彻底歇了碰他的心思,毕竟一个生不出孩子的男人,也没有宠幸的必要。
猫儿从床榻上跳了下去,薛太夫用手环住苏雅万的脖子,盯着这个要了自己身子的女人,轻轻道:“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深宫寂寞,他忽然起了逗弄这个朝廷新贵的心思,没想到对方真的对他情根深重,还当真是有趣。
苏雅万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感到惊喜,还是心疼薛太夫的遭遇,在朝堂之上能言善辩,八面玲珑的她此刻在薛太夫面前,却成了个结巴,“太夫,微臣...”
“叫我阿梓。”薛太夫纠正她,又将刚刚穿上的衣服解开。
苏雅万整夜都未能从椒房殿出来。
宫人们只能远远瞧着,殿内的灯点了一夜,太夫的猫儿半夜竟发了情,一直不停的叫着,幸好太夫没有觉得厌烦怪罪。
薛灵衣因为家中有喜事而告假,而苏雅万次日也告了假,她前脚刚出宫,微帝后脚就到了椒房殿。
“父后昨日召苏爱卿,不知谈论的什么,苏爱卿竟今早才出宫,还向女儿告了假。”
微帝悄悄打量着薛太夫,她的这位父后只比自己年长了几岁而已,不过若非当年得他收养,她或许早就被其他年长的皇姐们迫害死了。
就连先帝也是因为宠爱薛太夫,连带着才开始关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