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王爷的掌心飞虹——恐恐酱
时间:2022-03-16 09:47:19

  那日庆功宴误食柿饼时,自己一张脸红肿的如猪头一般。出城赶路时,也是风尘仆仆气色不佳。沈疏嫣想着,今日定要好好打扮一番,让陵王看见自己最楚楚动人的一面。
  “兰竹,快些。”沈疏嫣一面怕人久等了,一面又怕自己没梳妆妥当,只得不断催促。
  “马上就好,小姐放心。”
  *
  侯府前厅中,沈良辅和姜煜相谈甚欢。
  自昨日在城门处他被沈疏嫣断然拒绝之后,姜煜回到府中便郁郁寡欢了半日。自己不论人品、家世、样貌,都算与疏嫣妹妹极为相配,除了府中胞妹稍微难缠了些,其余皆算十分登对。
  姜煜始终想不明白,疏嫣妹妹为何那般反感自己,他的一片赤诚之心,她全然未放在心上。
  姜煜在府上消沉了半日,直到手下有人来报,称永安侯府刚离城的马车,突然又调转回头,沈家嫡女不知为何,忽然又返回侯府了。
  姜煜愣了一瞬,而后心头一阵喜悦。
  别人不知为何,他可知道。
  疏嫣妹妹定然是又想通了,舍不得自己,所以才去而复返,这是对他的考验,只等着他亲自登门提亲呢。
  姜煜得了消息,便直奔永安侯府,连向母亲言说的时辰都顾不上,只为早日见到心仪之人,向她表明自己的真心。
  眼下在侯府前厅中,他将来意和昨日城门口所发生之事悉数告知永安侯。
  姜煜看得出沈良辅神色喜悦,对自己也算青眼有加,但沈大人宠爱嫡女,声称婚姻之事事关重大,故而此番还是差人前去请沈疏嫣出来,说是要问过女儿意见才行。
  姜煜眼见前去问话的婢女回到前厅后,在沈良辅耳边一阵低语,沈良辅面色先是从容淡定,而后微微点了几下头,接着脸上浮现一片难以掩盖住的喜色。
  这桩婚事定是成了,姜煜心想,忙起身对着永安侯一拜,恭敬道:“姜煜这就回府禀明母亲,待府上准备周全,便上门提亲,将疏嫣妹妹风风光光地迎娶回府。”
  “好,好。”沈良辅展颜,看这位姜家嫡子也愈发顺眼。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果真是见仁见智的,像姜煜这般明察事理、不胡乱听信流言之人已是少之又少,倒是当得上他沈家的女婿。
  得了沈良辅的明示,姜煜总算放心了,转身便欲回府准备接下来提亲之事。今日虽未见到疏嫣妹妹,但来日方长,两人有的是时间相处了解,便也无需急于一时。
  “姜某这就回府准备,先行一步。”姜煜恭敬道。
  沈良辅点头,越看这位未来女婿越是顺眼,还亲自将人送至侯府大门。
  沈疏嫣好不容易梳妆打扮得宜,兴致冲冲地赶到前厅,却未见人影,只余下案几上两杯尚冒着热气的雨前龙井。
  陵王殿下军务繁忙,早些离开也不打紧,沈疏嫣自我安慰道。
  茶还热着,想来陵王殿下尚未走远,沈疏嫣提起裙摆,一路小跑,追至侯府大门外,临到时只见到父亲满面春风的站在侯府大门外眺望。
  “父亲,殿下呢?”沈疏嫣不见陵王身影,焦急问道。
  “刚走,”沈良辅看了眼不远处,脸上的笑意未散,脑子却骤然停顿了片刻,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殿下?
  沈良辅回头略带疑惑地看着沈疏嫣:“你方才说,殿下?”
  沈疏嫣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
  “哪位殿下?”
  “自是陵王殿下?”
  沈良辅一脸疑惑地看了眼自家女儿,又转头看了眼不远处刚刚骑马离去的姜煜,差点没有站稳。
  这究竟是自己眼睛瘸了,还是耳朵瞎了?
  沈疏嫣也满腹疑惑,随即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长街上一人,白衣翻飞,策马而行,虽看着有几分眼熟,但绝不是陵王殿下。
  瞧着背影,倒有几分像昨日刚见的那位姜家嫡子,姜煜。
  沈疏嫣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脑子,脱口问道:“父亲,刚刚过府提亲的究竟是何人?”
  “自是姜家嫡子,姜煜。”
  ……?
  沈疏嫣一个没站稳,险些晕倒在地。
  这年头,连提亲都带碰瓷的吗?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元旦快乐!么么哒~
  ◎最新评论:
  【女主这几章好倒霉hhhhh】
  【大大加油】
  【好家伙,提前点个蜡】
  -完-
 
 
第16章 
  ◎求旨◎
  沈良辅赶忙派人去追,赶紧将事情在还没发酵之前先解决了,别到时又来一出退婚,那沈家当真是受不起了。
  就这么折腾了好半晌,这场提亲的乌龙风波总算是平息了。
  “你把事情的始末经过都给我说清楚,”沈良辅一肚子怒火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疏嫣低着头,先将那日姜煜拦车两人交谈一事和父亲解释了清楚,再将那日城门口陵王当街拦车一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然其中越礼的那部分就略去不提了。为了防止父亲不信,沈疏嫣还特拿出了陵王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那颗闪的发亮的孔雀石来,以证清白。
  沈良辅听得心跳一阵快过一阵,特别是目光触及那颗孔雀石后,多年未犯的心疾都险些复发了。
  只是,阿嫣口中所说的陵王殿下,怎么和他往常所知的陵王殿下有所不同?
  会直言倾慕,会宽慰女子,甚至还会赠送定亲情物?
  沈良辅脸上心中皆是难以置信。
  “陵王殿下真叫你回府等上三日?”沈良辅问道。
  “千真万确,”沈疏嫣重重点头,一双杏眼闪着灼灼亮光,实在不像是信口开河的样子,“父亲若是不信,大可叫今日随行的仆从侍卫前来回话。”
  *
  前院中,侯府的侍卫、仆从跪了一地。
  沈良辅往常对待下人宽厚,并不严苛,今日这般怒气冲天的样子实属罕见。就连掌管后院的梅姨娘都受了牵连,也匆匆来到了前院中,一脸茫然。
  她好不容易筹谋着将沈疏嫣逼离侯府,这不出半日,人便折返回府不说,还要连累她也受罚?
  沈良辅在前院中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侯府下人竟无一人前来禀报,若是不严加责罚,往后还不得翻了天了。
  “今早在北城门处,究竟何人拦车,发生了何事,都给本侯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沈良辅怒气冲冲道。
  两名为首的侍卫跪地相视一眼,自知护主不利定要受罚:“今早陵王殿下在北城门处确是拦下了侯府的马车,还拔剑相向。”
  “陵王殿下英明神武,论武艺、论身份地位,属下均不是其对手,今日确是属下护主不利,请侯爷降罪,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另外一名丫鬟也吓得不轻,只跪在地上将头埋低,低声啜泣道:“陵王殿下手持长剑,来势汹汹,奴,奴婢……”
  小丫鬟今早便被陵王吓得惊慌失措,这会儿又被侯爷责问,丫鬟年纪小,本就胆小怯弱,没说几句,竟是生生吓晕了过去。
  沈良辅在前院中来回踱着步子,他原本想问的是,陵王殿下今早究竟对小姐说了什么,是否真心相对,是否含情脉脉。怎得他才问了一句,得到的竟是“拔剑相向”,“来势汹汹”这般回答?且还有惊异过度,吓晕过去的?
  沈良辅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沈疏嫣,神情自若,容色照人,实在不像信口胡诌之言。阿嫣平日虽娇蛮跋扈了些,但在大事上向来拿捏得清楚,即便不想离府,也断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婚事开玩笑。
  沈良辅抬头望天,脑子如同这院中枯株朽木般错乱,许久之后,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几名下人可谓言行一致,他听来听去,虽未弄明白那位陵王殿下今早究竟做了何事……
  但总之,和阿嫣所言相去甚远。
  看来阿嫣真是被他娇惯坏了,如今将谎话编得这般天马行空,还能面不改色,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不想嫁姜家,又害怕去城外静心庵中吃苦受累,才信口开河的。
  到底是他将女儿惯坏了。
  罢了,三日便三日吧。沈良辅想着,阿嫣三日后再离府前去静心庵也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大可直接言明,无需这般编写天马行空的谎话来骗他。
  “往后有什么事,大可和父亲直说,别再,唉……”沈良辅心中百感交集,终究是他护不住自己的女儿,怪不得阿嫣。
  “今日随行之人,杖责三十,”沈良辅声音冷淡,顿了顿又看向沈疏嫣道,“你好生在云轩阁中歇着便是,有什么事,三日后再议不迟。”
  跪在地上的众人:“多谢侯爷开恩。”
  “梅姨娘管束下人不利,禁足半月。”沈良辅说罢便抬脚离去。
  梅姨娘:“……?”
  关我何事?
  沈疏嫣:?
  父亲这反应?
  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
  城外军营中,谢云祁正在看士兵在校场操练。
  练兵一事,本也无需谢云祁亲自盯着,但他向来做事有一个习惯,每每心中有郁结之事时,便会刻意找事,让自己忙碌起来,以淡忘心中所想。
  谢云祁此刻眼前虽盯着沙场一众操练的将士,但脑海中仍时不时浮现出那日在城门口时所发生的的一切。
  那日他在北城门,拦截下了永安侯府的马车,原本他只出于想将人留下的目的,但见到沈家女后,他也不知为何,自己竟会鬼使神差地将人摁在墙上,以至于后来发生的种种皆脱离了他的掌控之中。
  这当真不像他惯常所做之事,事后他心烦意乱,匆匆出城,直奔军营,一头扎进整顿军营的诸多琐事之中,一转眼便过了两日。
  他倒不是不想对那位沈姑娘负责,而是不喜这种有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左右他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与其被动地被其他人家当作立储的工具,倒不如自己主动出手为好。
  两日时光,于谢云祁而言转眼即逝,但于军中众人来说却有些度日如年。陵王殿下本就对军中事务要求严苛,近两日来更是到了有些令人胆颤的地步。一众将领不敢多言,只更加卖力操练,单瞧着殿下近两日喜怒无常的神情来看,就足以令人畏惧了。
  眼看到了第二日午后,校场上,士兵们继续操练,军营外,杨焕春光满面地回了营中。
  “参见殿下。”杨焕对着陵王恭敬行礼。
  “去了何处?”陵王厉声问道。
  “禀殿下,属下今日去了左相府中提亲,”杨焕满脸喜色,直言不讳道,“已是一早告了假的。”
  “左相,程家?”
  “正是。”
  “可是那日庆功宴上所结实的姑娘?”陵王又问。
  杨焕点头。
  “结果如何?”
  杨焕有些奇怪,陵王向来沉默寡言,今日怎么关心起他的婚事来了?
  但殿下既开口询问,杨焕又哪有不答的道理:“要说在上京城娶妻可是比北疆麻烦得多,左相只言要考虑上几日,叫我回去等待。”
  “不过是成个婚,娶个女人回家,哪那么多麻烦,同意或者不同意,非要人上门连跑几次”杨焕抱怨着,有些不耐,“不过这上京城的女子,确实比北地的貌美……”
  陵王眼锋从杨焕面上扫过,杨焕知道殿下向来不喜军中有人谈论这些,方才确是他言行有失,触及陵王锐利目光,赶忙躬身抱拳,说了句“殿下恕罪”。
  陵王将手中长鞭扔给杨焕,只寒声道了句“好好练兵”,便径直入了营帐。算着两人约定的时日,今日是第二日,眼下天色渐暗,待明日一早再回城登门拜访不迟。
  陵王在帐中坐下,疾风将刚从北疆送来的邸报呈上,正欲退出帐中。
  “慢着,”陵王声起,疾风停下脚步,“去探一探永安侯府的消息。”
  “属下遵命。”
  疾风迅速出了营帐,陵王则继续翻看书桌上的邸报和兵书。
  转眼到了傍晚,天边霞光消散,天色逐渐暗沉,疾风忽然闪入帐中,速度倒是比陵王预料得快了许多。
  “启禀殿下,永安侯府一切如常,只是……”疾风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
  “只是昨日户部尚书之子姜煜登了侯府的门,”疾风说到此处微顿了顿,继续道,“提亲。”
  谢云祁抬头,手上仍拿着刚才翻看的兵书,眉头一紧,脸色晦暗不明,只将兵书往书桌上重重一拍,而后快步出了帐门,径直去往马厩,随即跨上他的那匹汗血宝马,扬长而去。
  谢云祁从城外一路策马奔腾,直绕过了永安侯府,径直入了宫门。入宫时,天色已然黑沉一片。冬夜寒凉,顺庆帝已一早在暖阁歇下,谢云祁便径直而入。
  暖阁中,碳火烧得极旺,与屋外的寒风彻骨形成鲜明对比,顺庆帝见陵王夜晚这般风尘仆仆而来,以为有要事相商,便也披了外袍来见。
  “臣弟参见陛下。”
  “无需多礼,”顺庆帝说话语气中透着几分焦灼,“可是有要事禀报?”
  谢云祁颔首。
  “可是北疆之事?”顺庆帝原本端坐于圈椅上,看着谢云祁这般郑重点头,竟是直接站了起来。
  “北疆一切太平。”谢云祁解释道。
  顺庆帝闻言并未坐下,能让陵王深夜来访的定是大事,即便不是北疆乱了,也绝非什么等闲之事。
  “快说。”
  “臣弟……”谢云祁声音平淡冷冽,稍顿了顿又道,“想求皇兄下旨赐婚。”
  “赐婚?”顺庆帝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他那万年寒冰的弟弟,深夜入宫不是为了禀报军情,竟是为了求旨赐婚?
  “说吧,是姜家还是萧家?”顺庆帝心中虽难以置信,但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帝王,面上倒也平静如常,只要不是北疆告急便不是什么大事,顺庆帝闻言,又坐回了身后的红木圈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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