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王爷的掌心飞虹——恐恐酱
时间:2022-03-16 09:47:19

  谢云祁垂眼,对上那双波光潋滟,半媚半俏的杏眼,今日的沈疏嫣尤美,艳丽的新娘妆容将她眉眼间的清纯遮掩,媚态尽显。绯红的双颊,微微上挑的眼尾,还有那一点娇艳欲滴的唇,谢云祁喉头滚动,他不愿在等,倾身便吻了上去。
  轻柔细密的吻落下,沈疏嫣大脑无端闪现出不久前两人在城门口时初次亲吻的场景,与那次截然不同,今日的谢云祁尤为温柔,自己竟是有几分甘之如饴。
  那吻轻柔而绵长,沈疏嫣被吻得晕晕乎乎,膝盖处微有些发软,她下意识地将下颌抬高了些,双臂不由自主地缠上了他的脖颈。
  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
  红烛摇曳,轻纱幔帐。
  方才只穿着一身单薄寝衣的沈疏嫣,此时当真一点儿也不觉冷了,额角的碎发被汗氤湿,身上的力气也被一点点抽走。
  沈疏嫣没想到陵王平日看着那般清冷肃静,却……
  在折腾了大半本辟火图册的动作之后,沈疏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求饶道:“夫君,受不住了”,才逐渐消停了下来。
  ……
  屋外值守的丫鬟原本忙碌了一天,到夜里有些昏昏欲睡,王府向来没有丫鬟守夜的差事,王爷平日瞧着清心寡欲,还不知今晚有无差事呢。
  丫鬟们开着小差,忽而听见屋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嘤咛呜咽之声,那声音原本已是刻意压低,忽而又似忍受不住般抬高音量几声,总之,听得值守丫鬟们一阵面红心跳,困意一扫而光,一下就精神了起来。
  丑时一刻,屋里叫了回水。
  兰竹领着丫鬟进去,只低头疾行,根本不敢抬眼。然兰竹的眼角余光还是瞥见了那身略微眼熟的绯红寝衣,正是晚间她亲手帮小姐换上的那身,此刻只静悄悄地滑落在地上,瞧着还有些许破损。
  这是有多……激烈啊?
  兰竹心头一拧,心疼地往身后榻上瞧了一眼。
  隔着纱幔,隐约可见自家小姐缩在锦被中,露出半边白皙削瘦的肩头,肩上似还有斑驳红痕。陵王抬手将锦被往上一扯,把人裹好,再伸手一捞,打横抱起,大步去了净室。
  从净室出来,沈疏嫣又比方才虚弱了几分,此时真真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原本下水时,她身上的疲倦酸疼感稍减退了些,却不想在净室中竟也能……这回差不多快凑齐一整本避火图册了,人也快散架了。
  一室幽暗,夜色深浓。
  沈疏嫣依偎在陵王怀里,已是沉沉睡去,羽扇般的眼睫处尚挂着两颗晶莹的水珠,谢云祁半倚在她身侧,眼前清明一片,烛火虽暗,四下却是彩色一片。
  谢云祁低头,看着怀中之人沉睡时宁静且红晕未褪的脸庞,伸手帮她拭去眼睫上的水珠。
  “夫君,不要……”沈疏嫣眼睑紧闭,低声梦呓了一句,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
  这是有多畏惧,那夜看她躲在被窝里翻看图册的时候,倒是瞧着十分入迷,还以为她……谢云祁嘴角轻勾,又掖了掖被角,才轻揽着她入睡。
  翌日,沈疏嫣睡醒时,已是日上竿头。她慵懒地翻了个身子,看见身侧空着的床榻和凌乱的床单被褥,还有软枕下那条颇为眼熟的暗红绣金云纹腰封,昨夜的画面倏然浮上眼前。
  沈疏嫣心头重重一跳,明明房中无人,却是羞得又重新躲回了锦被里,直到兰竹在外敲门询问,她才露了半张脸出来,弱弱道了声“进来”。
  兰竹也是看王爷出了房门才敢敲门问声的,进去之后,屋内旎漪的气味还未消散,兰竹莫名又脸红了一阵。
  “王爷说让王妃好生休息,别急着起身,还吩咐奴婢给王妃带了些糕点,说不必走动奔劳,”兰竹顿了顿,脸又红了几分,“说您累着了需要好好休息。”
  “……”
  累是真的累,但身为陵王妃,哪有新婚第一日便睡到日上三竿的道理。
  沈疏嫣看了眼床外透进的斜阳:“糕点就不必了,帮我更衣吧。”
  更衣之后,沈疏嫣便一路到了外间用膳,负责早膳的丫鬟见王妃来了,丫鬟们赶忙将原本要端入房中的点心重新摆上了桌。原以为今日王妃会在房中用膳,毕竟昨晚那一通折腾听着委实有些心惊肉跳,王妃不亏是京中名门淑女的典范,这等毅力,着实令人钦佩。
  芙蓉糕、梅花酥、翠玉粥、还有几碟清脆爽口的小菜。沈疏嫣夹了块梅花酥放入口中,竟和天川楼的点心味道一模一样,梅花酥尚是温热,显然是今早刚做的,难不成把厨子都请来了?往常定个雅阁都难的天川楼,倒是给足了陵王府面子。
  因这点心颇和胃口,还有昨晚那一通折腾委实耗费体力,沈疏嫣早膳比往常多用了些,一碗翠玉粥转眼也见了底。
  陵王府中一无婆母要请安,二无亲眷妯娌要闲话应付,与陵王一道入宫请安谢恩的日子也在三日之后,故而早膳过后,沈疏嫣也就清闲下来了。
  听闻王爷在书房看书,沈疏嫣虽有些羞怯,但想了想,两人新婚燕尔,便主动端了碟芙蓉糕,径直去了书房。
  行至书房外,隔着窗牖,隐约可见房内长身玉立的男子侧影,沈疏嫣不知为何,倏然就脸红了一下,脑中不时浮现出这道身影昨日的种种,端着糕点的手微顿,竟羞得有些不敢进去。
  沈疏嫣正犹豫着,房门却已从里打开。
  “夫君,”沈疏嫣抬头,一张粉脸羞红,只将手中的那叠芙蓉糕往上托了托挡住半张脸道,“夫君可是饿了,我特拿了糕点前来。”
  谢云祁原本已用过早膳,且他素来不喜甜食,今日府中的糕点是特依着沈疏嫣的口味准备的,然看着眼前人如此殷勤娇憨的模样,本欲开口拒绝的言辞,到嘴边却成了“饿了”二字。
  沈疏嫣步入房中,将点心放下,顺手便拿起一块芙蓉糕送到了谢云祁的嘴边。
  谢云祁表情微顿,书房重地,他本是从不让人踏入,更遑论在房中用食了。可王妃这般殷勤,他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谢云祁看了眼近在眼前的芙蓉糕,和王妃投来的灼灼目光,居然还真的张嘴咬了口,之后还极为配合地道了句“不错”。
  沈疏嫣展颜,转头看见谢云祁练到一半的字,墨迹未干,纸张铺在书桌之上。
  他的字字体流畅,笔锋遒劲有力,沈疏嫣看着看着,脑中便赫然浮现出那日云轩阁中,那只大雁瓷塑中的字条,其中“是本王”三字,与桌上字体如出一辙。
  “夫,夫君,”沈疏嫣纠结多日,到底是没忍住,看着今日陵王心情极好,便张口问道,“那日云轩阁中的大雁瓷塑可是夫君送的?”
  谢云祁倒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事,毕竟深夜到访女子闺阁有失礼数,不过两人现已成婚,他也利落应答道:“是本王。”
  沈疏嫣见他回答得这般干脆,又继续追问道:“那先前我问夫君,那日宛江畔的碎盏……”
  “也是本王。”
  其实那字条的本意就是解释此事的,告诉她那日宛江畔的茶盏是他所掷出,但沈疏嫣似乎没明白过来,脑中思绪直飘到其他地方去了。
  “那夫君前去云轩阁送瓷塑的那晚,可看见什么?”
  谢云祁:“……”
  四下静了一瞬,此时的沉默便是默认,沈疏嫣一张小脸蹭地红到了耳后根,此事本已过去,无人再会提起,她是为何要自己挖个坑给自己跳啊啊啊!
  书房的氛围本是庄重而略显严肃的,倏然被这一问一沉默,生生带出几分暧昧旎漪之感。
  沈疏嫣做贼心虚地看了眼站在她面前的谢云祁,求饶似的弱弱道了声“夫君……”
  那声音犹如猫爪子挠心,谢云祁看她的眼神瞬时变得有些晦暗不明。
  两人目光交缠在一起,看着眼前那双眼湿漉漉,羞怯怯地望着自己,还有那夜她躲在被窝中窥看的种种,谢云祁长臂一揽,将她勾入怀中,转身放在背后书桌上,欺身就吻了下去,桌上宣纸、笔墨散了一地。
  作者有话说:
  是谁说书房重地,不得擅入的?
  ◎最新评论:
  【哦哟】
  【卧槽卧槽好刺激大大摩多摩多】
  【哎呀哎呀】
  【撒花!】
  【这家伙没玩了一玩就玩一本书啊】
  【哇哦,爱了爱了】
  -完-
 
 
第30章 
  ◎你喜欢的,本王便喜欢◎
  沈疏嫣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一抱一亲,下意识地就想挣扎,但她和谢云祁之间毕竟实力悬殊,她那胡乱扑腾的几下简直与刻意撩拨无异。且她重心不稳,为了借力,本能地勾上谢云祁的脖颈,这般暧昧的姿势,谢云祁倾身就吻了下去。
  那吻比之昨日更加细密绵长,沈疏嫣感到自己正被慢慢吞噬,吻得有些久了,只觉脑袋晕晕乎乎,甚至有些透不过气来,她下意识地将下颌抬高,喘息了几下,鼻尖不由自主地发出几声细碎的嘤咛。
  昨晚夜色深浓,烛火昏暗,两人彼此间看得并不十分清楚,然现在正值晌午,外头天色透亮,窗牖处还有些许暖意洒进来,谢云祁看着怀中之人面色酡红,双眼迷离的样子,当真是有些失控的。
  他托起她的后颈,将她平放在书桌上,沈疏嫣的脑袋正枕在书桌上那本谢云祁常看的《兵策论》之上,整个人被他带动得渐入佳境,醉眼迷离之际,倏然听见一声砚台落地之声,“嘭”地一声彻响,才将她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
  沈疏嫣恍然意识到这儿是书房,且还是个青天大白日,怎么就……?
  沈疏嫣忙将缠绕在谢云祁脖颈间的双臂收回,转而抵在他胸膛处轻推了几下:“夫君,书房……”
  这时外头也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徐管家焦灼的声音在外响起:“殿下,北疆有邸报传来。”
  谢云祁停下,转而托着她的后腰将人带起,他原本只是想好好和王妃一起习字看书,但她无意间的言语动作,在他眼里简直与撩拨无异。
  人人都道陵王性子清冷肃然,往日他的自律自省,只因他不喜放纵,洁身自好,但面对已然成婚的王妃,便是连他自己也没料到,先前堆砌起的自律高墙竟崩塌的如此之快。
  “放在门外即可。”片刻后,谢云祁回话道。
  “老奴退下。”徐管家不轻不重地道了一句,接着门口有书简轻放的声音和他渐远的脚步声。
  其实这邸报原也可以晚些送入书房,但今早徐管家瞧着王妃一脸欢欣雀跃地端了碟点心前去书房,而后久久未出。
  书房重地,王爷向来不许旁人入内,平日也是由徐管家亲自负责整理打扫的,其中机要颇多,徐管家正担心着王妃此举会不会惹恼了王爷,接着便听到东西砸落的声音。
  先是轻微的几声,徐管家心疼了王妃一瞬,接着又是重重一声彻响,徐管家心里那个急啊,想着王爷好不容易娶了位王妃回来,可不能这般对人家,将人打跑了啊!情急之下,徐管家便擅作主张,上前叩门去了。
  半晌,书房房门打开,只见王妃挽着王爷的手臂,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身侧,鬓发微乱,神情娇羞。徐管家疑惑,瞧着王爷和王妃十分恩爱亲昵的样子,似乎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待王爷走后,徐管家又奉命入内打扫,看着散落一地的宣纸笔墨,还有王爷最常翻看的那本兵书竟也掉落在地,徐管家更加疑惑,所以方才书房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
  翌日,因着昨日北疆传回的邸报,谢云祁一早便去了城外军营。
  沈疏嫣昨晚则睡得极好,原本她以为夫君会因书房一事而意犹未尽,晚上再折腾大半本避火图册,然当她哀声求饶说疼,问能不能过几日时,夫君竟是极为体贴的道了句“好”,而后还真就放过她了。
  夜里两人相拥而眠,眼下仍是初春时节,乍暖还寒,沈疏嫣最是畏寒,往常在侯府都是捧着汤婆子入睡取暖,如今有了陵王这么个大热暖炉,能手脚全身一道包裹取暖,这一夜竟是睡得极好。
  早膳过后,沈疏嫣在府中闲步逛着,陵王府占地虽大,却略显空旷,尤其是前院中种植的那些树木,或是些高耸大树,或是些低矮的灌木,总之全都是单一的绿色,不见一朵颜色鲜艳的花枝,将原本就没什么生气的陵王府装点得更加呆愣死板。
  眼下正值春季,万物复苏,正是鸟语花香的好时候,从前在侯府云轩阁,沈疏嫣可是栽种了好些花卉,不仅赏心悦目,花开之时还有彩蝶纷飞,阵阵暗香。
  沈疏嫣正想着,便见到王府的徐管家上前来问安:“老奴,参见王妃。”
  两人并非第一次见面,徐管家乃陵王亲信之人,先前他可是亲自登过侯府的门,给沈疏嫣送过庆功宴请柬的。上回相见时,沈疏嫣尚对这位徐管家有几分畏惧,今日再见,她却已是陵王妃了,而眼前这位徐管家瞧着也十分和蔼可亲。
  “徐管家免礼。”沈疏嫣和煦一笑道。
  昨日之事,徐管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是做错了,王爷和王妃那叫情调,并非他想得那般,只怪王爷平时太冷峻严肃,徐管家生怕他会伤了王妃,幸好后来王爷和王妃都没再追究。
  “老夫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办得不妥,还望王妃见谅。”徐管家意指昨日之事,一脸歉疚道。
  “无妨,徐管家可千万别这么说。”沈疏嫣则以为他说的是先前侯府送柬一事。
  徐管家一张老脸笑开了花,觉得王妃性子极好,又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近来几日,王爷可是都起晚了,府上多了个照顾王爷之人,徐管家满心欣慰。
  徐管家和蔼一笑,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道:“这是府中各库房的钥匙,府上的账目、田产、地契均在库房之中,老夫这就带王妃前去查看。”
  “不急,”沈疏嫣镇定道,“徐管家操持府中事务多年,往后还要得辛苦您了。”
  “有一事想问问徐管家,”沈疏嫣顿了顿,继续道,“府中庭院的花木是何人负责打理的?”
  徐管家倒没想到王妃会问这个,通常正妻入府,第一要务便是想执掌中馈的,可这位王妃却说不急,反倒问起庭院中的花木来。
  “正是老夫。”徐管家答道。
  “为何这般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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