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王爷的掌心飞虹——恐恐酱
时间:2022-03-16 09:47:19

  徐管家语塞,一时不知如何应答。他自王爷幼时便在身边服侍,对王爷眼疾一事自是知晓,故而他在打理庭院时,刻意避开了那些颜色鲜艳的花卉,时逢过节,府上也从不张灯结彩,即便是过年,府中都未挂过灯笼或是红纸之物。先前王爷大婚,府中才是第一次张灯结彩。
  沈疏嫣察觉到徐管家的异样,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岔开话题道:“不若我同您去库房查看一下账簿?”
  “好嘞。”徐管家求之不得,赶忙将人领到库房,翻出厚厚一摞账簿。
  沈疏嫣在侯府时就曾执掌中馈,对清看账目一事自是不在话下,只是看着眼前堆得小山一样高的账簿,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
  ……陵王府的产业竟,如此之多吗?
  这不看还好,一看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东市的琳琅斋、西市的采蝶轩竟都是陵王府的产业,枉她从前因买不到采蝶轩的一支步摇而两日没吃下饭,还因错过了琳琅斋最新的蜀锦而伤心了三日。
  怪不得那些个掌柜的一个个那么嚣张,说了加钱留货都不愿意,合着背后竟是靠着陵王府这座大山,难怪!
  “徐管家,往后是否可以吩咐这几家铺子给本王妃留货?”沈疏嫣指着好几家账簿上的店铺名称道。
  “何止是留货,老夫明日便叫他们将最新样式送到府上来,任由王妃您挑选。”
  沈疏嫣压下心头雀跃的小心思,继续往后翻看账目,越看越是震惊,东市、西市、京郊、北疆……
  竟连天川楼都是?!
  “这……?”沈疏嫣指着账簿上“天川楼”三字问道。
  “正是,近来王府中的点心正是出自天川楼厨子之手,其中芙蓉糕和梅花酥两道最为可口。”
  沈疏嫣:“……”
  震惊程度不是一点点。
  “陵王府是缺银子吗?为何涉及产业如此之多?”沈疏嫣疑惑,为何陵王殿下突然令她觉得像个富商。
  “王妃有所不知,这开铺子,赚钱是一回事,收集情报又是一回事,”徐管家见王妃不是外人,便继续解释道,“就拿天川楼来说,能入其中之人非富即贵,其中雅阁更是另有一番讲究,有些雅阁可旁听,有些可窥视,常常可以探听到一些重要消息。”
  沈疏嫣:“……”
  原来如此,但又觉得哪里似乎不对?
  *
  傍晚时分,谢云祁从城外军营回府,便看见沈疏嫣斜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然见他回来却是神采奕奕,还极为殷勤地上前为他取下外衫。
  他已然听徐管家说过王妃翻看账册一事,也是他授意的此事,府中大小一切事物,均不必瞒着王妃。
  谢云祁原以为她会追问天川楼一事,没想竟是只字未提,只拉着他的手说道:“夫君觉不觉得府中前院的植物色彩太过单调了吗,竟是绿油油的一片,毫无生机。”
  “今日我问过徐管家,见他闪烁其词,便没有追问,”沈疏嫣拉着他的手,左右晃了晃,“夫君,你觉得呢?”
  谢云祁言语微顿,他自是知晓徐管家的一片良苦用心,王府多年来一直如此,从未有人敢提及此事,然现下他眼疾已愈,他虽不喜太过花哨的装饰,但既然她喜欢,便也由她。
  “确实如此。”
  “那明日我便差人在前院种些海棠花,听雪堂中便种我最喜欢的山茶花,”沈疏嫣今日见徐管家那般反应,还以为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想谢云祁竟一口答应,一时高兴便拉着他,往他身上有凑近了几分,“夫君喜欢什么花呢?我明日便吩咐人去种?”
  沈疏嫣一下凑上来,一双柔软的小手拽着他来回晃,经不住这般撩拨,谢云祁原本到嘴边的“本王最不喜花卉”,又生生咽会肚里,转而道了句“你喜欢的,本王便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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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31章 
  ◎入宫请安◎
  沈疏嫣一时欣喜,又软软糯糯道了声“夫君真好”,之后也格外殷勤地一面为他端来宵夜,一面又帮他放热水沐浴。
  不过在前院中种些花卉,竟能令她开心至此,谢云祁倒没想到,然见她笑意晏晏的样子,心头似也被感染了一般,往来奔波军营的疲惫一扫而空。
  “还疼吗?”谢云祁低声问道,声音中带了几分沙哑。
  “嗯?”沈疏嫣不解地看向他,而后从他地城沙哑的嗓音中听出几分不对劲来,她羞怯低头,小手也不敢乱晃了,只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弱弱道:“不,不疼了……”
  入夜,听雪堂中又不时传出那娇细的嘤咛之声,此事一回生二回熟,两人今日格外契合,来回折腾了两轮。
  事后,沈疏嫣软软乎乎地缩在谢云祁怀里,看着他俊朗无双的侧颜,心头一阵甜意蔓延开来。
  原先她总觉得陵王殿下整个人冷冰冰的,她看着他总有几分发怵,下意识便想退缩,洞房之夜也因紧张和痛意四处放不开手脚。
  然今日却有所不同,她觉得躺在她身侧的这位夫君不仅样貌生得极好,性子也极为通情达理。
  今日她在向徐管家提及种花一事时,已明显看出他的为难,她虽不知缘由,但知府中能令徐管家为难的事情少之又少。她对种花一事本也没想强求,晚间只是试探问了夫君一句,他便一口答应,还说“你喜欢的,本王便喜欢”。
  思及此处,沈疏嫣将头埋在谢云祁的颈窝处兀自傻笑了一阵,环着他腰上的手也不由收紧了几分。
  “还没累?”谢云祁察觉到她今日兴致颇高。
  “啊?唔唔唔!”
  *
  依大周规制,亲王大婚后的第三日,当携王妃入宫请安。
  对于他的这桩婚事,宫中之人先前是何反应,谢云祁看得清楚,但入宫请安既是族制,便也不好推托,左不过是入宫走一趟,又有他在旁护着,倒也无妨。
  辰时三刻,两人乘马车一路往宫门而去。
  沈疏嫣身着端庄繁复的亲王妃礼服坐在谢云祁对面,没敢和他靠近挨着坐。想起昨日她不过傻笑了一阵,谢云祁便能如此反应,今日可是要进宫谢恩的,若是她不小心又令他会错意,一会儿将她费工夫打理的鬓发妆容弄花了,可是不好。
  两人并道走着,原本应是陵王去御书房觐见皇上,王妃去凤仪宫拜见皇后,但思及先前赐婚时宫内有意拖延一事,陵王唯恐沈疏嫣此番会受到委屈,竟是一路同行,将她亲送到了凤仪宫前,才转头去了御书房觐见皇上。
  临行前还不忘嘱咐道:“若是受了委屈,便立马差人来报,本王不怕麻烦。”
  “殿下不必挂心,我应付得来。”沈疏嫣轻声道。
  寻常的宴会场面,沈疏嫣沈疏嫣自能应对自如,但宫中的就另说了。其实她也知道,以她如今陵王妃的身份,先前在上京城中已然威风了好一阵子,能令她受委屈的便也只剩下宫里的这几位了,若是她们真要为难自己,她又能如何?
  女子之间的把戏,左不过是些言语上的诋毁争斗,最多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她大可当没听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便是了,又何故要因此劳烦自己的夫君呢?
  但他对自己这般上心,连这些细枝末节都提前想到了,沈疏嫣倏然便觉得心底一阵暖意升腾起来。
  负责引路的內侍从未见过陵王殿下如此,原先他亲赴星象殿一事在宫中传开时,他还半信半疑,如今看来,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沈疏嫣立在凤仪宫外理了理鬓发,又拉了拉衣角,觉得一切均已妥帖之后方才跟着引路的嬷嬷步入宫门内。
  凤仪宫中,皇后娘娘身着明黄凤袍,端坐在上首。除却皇后娘娘,左右两旁还坐了五、六位嫔妃,各个均是打扮得端庄宜人。
  “臣妾参加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沈疏嫣朝座上之人行礼道。
  “起来吧,赐座。”皇后端坐正中柔声道,一颦一笑皆显得端庄娴宜。
  “谢皇后娘娘。”
  沈疏嫣落座在右边最后一排的圈椅之上,落座之后,皇后娘娘便开口道:“陵王当真好眼光,王妃生得玉貌仙姿,便是本宫见了也十分喜欢呢。”
  皇后娘娘既已开口,其他几位嫔妃虽对这位陵王妃不大喜欢,但仍旧应声附和。
  “正是。”
  “妾身也是如此觉得。”
  沈疏嫣正欲起身谢恩,说些自谦之言,便听见一道尖细的女声从第一排传来:“不过样貌平平,有何稀罕。”
  方才还谈笑风生的几位嫔妃倏然就闭了嘴,或彼此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或拿起帕子低头掩着嘴角,有的还在心中默默为淑妃叫好。
  凤仪宫中蓦地安静下来,只余皇后身旁那鼎鎏金香炉飘出袅袅淡烟。
  “这样貌一事,自是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喜好,淑妃不喜,本宫却是喜欢的紧。”殿中沉寂片刻,还是皇后娘娘开口缓和了气氛。
  沈疏嫣低头不语,淑妃娘娘正得圣宠,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皇后娘娘尚忌惮她几分,更何况是自己。
  皇后开口之后,便有其他心思活络的嫔妃帮着岔开话题,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真像是好姐妹一般聊起天来。
  “我便觉得与陵王妃颇合眼缘,往后得空定要常来宫中走动。”
  凤仪宫中气氛一下松泛下来,然沈疏嫣却未觉放松,反倒有一瞬间的晃神,心头不由生出个念头,皇上嫔妃如此之多,陵王身为皇室众人,往后也当娶这么多人回府吗?
  答案不言而喻,其实她心中也一早有数,只因近来新婚燕尔,险些令她将此事淡忘,此刻身处凤仪宫中,令她骤然又想起此事。
  皇后端坐上首,自是看见了沈疏嫣面上的神色变化,刚开始时,陵王妃对淑妃的挑拨全然不理,她还以为这位陵王妃是个聪明人,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她心中本也不喜这位王妃,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淑妃还是那般跋扈蠢钝,仗着皇上宠爱便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知道姜家巴着陵王妃的位子,但事已至此,与其想着将人从陵王妃的位子上拉下来,倒不如直接将这位陵王妃拉拢过来更易。皇上那边,皇后已是毫无办法,只能想着另寻他法了,眼下看来,拉拢眼前这位陵王妃便是个好法子。
  “来人,去取本宫的那对翡翠玉镯来。”
  “哟,先前赐金凤步摇的时候,怎得不见娘娘这般出手大方。”淑妃又开口道。
  立在皇后身后的嬷嬷也是愣了一下,没想皇后会忽然有此赏赐,,不过都是宫中的老人了,嬷嬷面上的讶异神色很快遮掩过去,很快便取了个锦盒出来,递到陵王妃手上。
  沈疏嫣只当什么都没听到,只垂首恭敬接过,又上前叩谢恩典。
  皇后对她的反应颇为满意,只当她是授了自己的好意。入宫谢恩本就是走个过场的事,如今礼数已到,便也可散了。
  *
  御书房中,仍旧充斥着浓浓的药味,谢云祁迈入殿中,拱手行礼道:“臣弟参见陛下。”
  “免礼,”顺庆帝将堆积在桌上未看的奏折撇到一边,咳嗽了几声道:“云祁啊,难得你无事也肯入宫来见朕,成婚之后,到底不一样了。”
  谢云祁颔首,应了声“是”。
  顺庆帝倒没想到今日的陵王这般好说话,一时兴致也高了些,话逐渐了起来。
  两人刚聊没几句,便有內侍端了碗汤药来,谢云祁与皇上距离不远,闻着那股药味,都觉有几分难耐。
  其实他今日入宫,也有面圣的意思,相比上次,御书房中的各色瓷瓶多了,未批的奏折也多了,然顺庆帝却比先前又消瘦了几分,但一碗汤药下肚,气色便明显见好,连方才不时传出的咳嗽声都没有了。
  “陛下合该少喝些汤药。”谢云祁劝道。
  “这些都是养血益气的良汤,并非苦药,朕近来喝着,觉得身子大好,不枉淑妃一片心意,四处派人替朕寻觅良医啊。”
  谢云祁将视线落于桌上的白瓷空碗上,没有应声,內侍很快入内,将空碗取走,再恭敬退下。
  “怎么,就许你有王妃关照,朕便不行吗?”顺庆帝调侃道,“淑妃跟了朕那么多年,最得朕心,你若还有中意之人,大可入宫请旨,真瞧着姜家那位嫡女……”
  “不必,臣弟有王妃一位足矣。”未等顺庆帝说完,陵王便开口打断。
  “怎么就急了?”方才还觉得陵王变得平易近人了些,一提及王妃,便立时恢复了他原先那般冷若冰霜的那样子。
  “既是如此,朕知道了。”顺庆帝原本只想试探一番陵王的意思,没想他竟抵触至此,便也没再提起,转而将话题引到了别处。
  *
  沈疏嫣从凤仪宫出来,便由內侍引路,一路往宫门而去,途径御花园时,却眼见一道熟悉身影,沈疏嫣未看清那人样貌,来人便先开口道:“疏嫣妹妹,真是好巧。”
  听着声音,沈疏嫣便知是何人了,可不是她那死对头姜姝,没想今日居然能在宫中遇到她,方才在凤仪宫中才被淑妃奚落了几句,虽不痛不痒,但同为姜家人,眼下姜姝这蠢货既自己送上门来,不奚落回她几句,可是不爽。
  “姜姐姐合该叫我一声,陵王妃才是。”
  “你!”姜姝今日进宫,是得了姑母淑妃娘娘的传召,想借机让她在宫中与陵王见上一面。
  淑妃原本费尽心思,在皇上耳边连吹了几日的枕边风,便是想将姜姝嫁入陵王府中,任侧妃。在淑妃眼中,正妃、侧妃的她姜家不在意,能攥紧男人的心才是最重要的,她能力压皇后独得圣宠,姝儿自然也能。
  可谁知皇上这边点头答应了,陵王那边却毫不松口,淑妃得了御书房值守內侍递来的消息,便也只好消停下来,转而吩咐姜姝回府。姜姝为此憋了一肚子怒火和委屈,便堵在了御花园中。
  “听闻姜姐姐卧床休养了半个多月,如今大病初愈,本王妃劝你还是少出来外头吹风为好。”
  言语间沈疏嫣特加重了“本王妃”三字,这三个字在方才的凤仪宫中虽没什么用,但用来对付姜姝已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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