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幸——吾七哉
时间:2022-03-16 09:48:56

  听得这话,沈郁茹缓缓贴过去将人拦腰抱住,她现在可太怕傅其章又去涉足什么险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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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发文发晚了,那就是开车未遂(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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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完-
 
 
第139章 罢免
  ◎成王撤众人职位◎
  今日映进窗户的光格外明亮些,晃的人心里不安生。傅其章轻抚可她的背,安慰道:“没事的。”
  如此一遭已经算得上失而复得,沈郁茹那肯轻易把人放开。她觉着傅其章的指尖在自己发间轻轻游走,似在安抚这满心的不安。
  “这次不需大动干戈,只要太子现身,再有你这封圣旨便万事即可。我能做的,不过是试着调动嘉宁军,做一份保障而已。”傅其章说得轻松,仿佛即将要面对的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想来也是,现在朝中由成王说一不二,无外乎是因为太子薨逝,而百官又不得知成王的所作所为。
  只要能将太子平安迎入京城,再将这封圣旨公之于众,也不需动什么兵刃,东宫可稳。
  “你还要出城吗?”沈郁茹虽然已经知道他要调动兵马,必然就要出城,可还是想问一句。
  “要。”傅其章任她抱着:“不过得晚上了,昨夜是扮做冀南士兵,随景舟入城的,今天想必还要夜晚行动才好。”
  “好。”沈郁茹觉着自己的心安定了,才缓缓地松了手,看着眼前的人还没着外衣:“穿身厚衣吧,伤刚好别受凉。”
  傅其章忽然思索片刻,道:“挑最不打眼吧,免得惹人注目。”
  之后免不了城里城外的走动,若是再穿那些鲜亮的颜色,恐怕谁多看一眼认出来了,就要节外生枝。
  说起不惹眼的衣物,沈郁茹刚想把之前看着的盘算一下,却忽然想起来之前新制的衣服。
  她一边往临窗的小榻走去,一边道:“新制的冬衣到了,靛蓝色那件。”
  话音落她正拿了衣物转身,却回头见了傅其章正贴在自己身后,寸步不离。
  “你…”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却注意到了身前的人正藏着笑。
  “看着还是正好的。”她将衣物比在傅其章身前看了会儿,觉着人穿上应该很好看。
  那块靛蓝的布料显得太庄重,后来又搭了云烟、石青等浅色,还用银线做了花纹。当时做的还是窄袖,现在穿着也不累赘。
  沈郁茹将衣领袖口一一展平,周身打量下来,竟然不觉着肃穆,更没因为暗色掩了他眉目间神采。
  仿佛什么清朗的山色,飞流的瀑布都在傅其章身上,更有一番势不可挡的气魄。
  “斗篷你试了吗?”傅其章看着那件银红的斗篷还叠放着。
  “没…”沈郁茹道,衣物送来的时候只是睹物思人,哪里还顾得去想合不合身。
  窗外光线明亮,想必是个好天气。她探身去将窗户推开,想看看傅其章站在亮处的样子。
  窗户悠悠敞开,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白雪,后半夜竟然下雪了。沈郁茹略惊,轻吸了一口沁凉的空气。
  晨光下的雪色格外闪亮,枝丫上亮莹莹的,随风飘落着星星点点的雪花,在阳光下隐约闪动。
  “吾与雪同归。”她复又响起这句话来,不由得回眸往身后的人看去,目光中多了些许神采。
  傅其章也见了窗外的雪景,忽然会心一笑:“我没骗你。”
  昨夜一室春色,屋外却洋洋洒洒飘着雪,算作上天不负有心人的承诺。
  房门被轻轻地扣响,听着犹豫还存了几分试探,沈郁茹忽然警惕起来,忙把傅其章往木架后推了推。
  靖安将军生还的消息还不为外人知晓,来日定能打成王措手不及,这会儿不能暴露。
  “谁?”她问了一句,等着门外的人答复。
  “夫人!”门外是景舟的声音,傅其章松了暗握着的拳,去开了门。
  门一开,景舟先是将人上下打量,怔住片刻后才确认是自家将军:“将军,南路军传来战报,说南族进攻迅猛,恐要北退。”
  这等时候,京城已然还乱着,大楚上下没多少安生的土地,若是江北军再北退,恐怕辽阔大楚之土,恐四分五裂。
  傅其章一时深思蹙眉:“南路军将领是谁?”
  “之前调了一路淮北援军去,现下是荀将军坐镇。”景舟答道。
  现在实在不能再任南族侵入,否则局面大乱,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傅其章道:“你给荀将军个信,请他务必守住南疆,不可退过江南。”
  南族战力强大,他是亲身领教过的,三年前便是孤军奋战不得援军,想来竟与现在形势如出一辙。
  “是。”景舟领命,又道:“将军今夜动身去城外吗?”
  “嗯,你安排。”傅其章答道,不由得又往屋内看了一眼。
  刚刚重逢,恐怕又要几日不见。虽说这次不会长久分离,可即便是一时一刻不见,心里都是惴惴不安的。
  院内白雪皑皑,傅其章又再寒意中站了会儿,才复又走到那小榻边。
  沈郁茹觉出他在打量自己,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是否又哪里不妥。
  可还未等抬头,她余光已见着人俯身拿了银红的斗篷。傅其章抬臂一展,带着一阵风拂过耳边,斗篷已经将她周身覆上。
  她觉出颈间被细绒敷的暖洋洋,慢慢抬眼去看,见着了傅其章正笑着:“合适的。”
  在拿到这件斗篷时,绝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穿上,甚至是所爱之人为她亲手披上。
  一只手缓缓地伸在面前,沈郁茹恍然间竟觉着,时光似乎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时候傅其章也会这样等待着,等待着她将手放上来。
  熟悉的温暖的手心,只是这次握得更紧了,窗外的凉风吹进来,却被厚厚的斗篷阻隔在外。
  “如此雪景,不可辜负。”傅其章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门外走去。
  一场伴着归人落下的雪,把四处都映的熠熠生辉,那棵桂树、凉亭还有覆了雪的灯笼,都在诉说着冬日的欢欣。
  ……
  时进腊月,昭宁侯定军冀北虎视眈眈。朝中因太子为叛军所杀,皇帝又日日昏着不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以成王为首。
  京中尚且安定没有几日,成王便下数道撤职的令,杨逾、张瑞书皆被撤了职位,禁城军陈归、冀北军杨迟,乃至淮北军总将荀业之无一幸免。
  这一举在朝中掀起巨大的波澜,人人都看的出来,成王这是将之前太子亲近的人,都换了下来。
  虽说现在老皇帝还在位,可朝中是谁说了算百官都心知肚明。这一番虽然大胆放肆,可谁都不敢说半个不字。
  事已至此,将来这江山朝廷是谁的,已然能看得分明,一时间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刻成王就杀到自己头上。
  樊北自从在殷府呕出一口鲜血后,身体便每况愈下,仿佛那一口血吐的是心头血,把整个人的精气都散了出去。
  如今听闻朝野震动,强撑着病体往内宫去。往日一众青年才俊,正当年的栋梁都被撤下,这是要动摇大楚之本。
  冬日萧瑟中一身红色官衣的樊北,面色憔悴着,宛若枯山上挺立的老松,非要刺破严寒。
  理政殿经了大火,一切政务就暂安排在了往常歌舞的万青调。
  他一步一步拾级而上,往万青殿走去,每迈一步台阶,似乎都能觉出年迈的身骨摇摇欲坠。
  如今再没有谁能与成王同享一张书案,他坐在阶上的案后,细细打量着那些朱批纸笔和大印。
  即使老皇帝还没龙驭宾天,他就已经想着来人能唤一声万岁。
  “殿下!樊相到了。”小内侍垂目不敢抬头,匆匆禀过便退了出去。
  徐值往阶下睨去,若不是樊北举足轻重实在动不得,他真的想让这在位许久的老丞相,也好好颐养天年去。
  “樊相何事?”他将手搭在案上,挺了挺脊背,俨然自做一副少年君主的气势。
  樊北深喘了一口气,面色严肃着:“敢问殿下,几日内连罢数官,意外为何?”
  徐值笑得自在:“自然是他们无所建树,应当缓更好的人。”
  “眼下昭宁侯尚在虎视,江南战火不断,望殿下以朝中安定为重,不可贸然行事。”樊北还还不想戳破成王的心思,只盼着伤痕累累的大楚能保住根本。
  一字一句传到阶上,引得徐值轻挖了挖耳朵,一脸不耐烦:“樊相在病中就安心养病,旁的事情不用劳心了。”
  话被当了耳旁风,樊北实在是忧心大楚社稷,不由得提高了嘶哑的嗓音:“现在大楚内忧外患,请殿下放下私念,以江山社稷为重!”
  这番话里点破徐值的想法只有一步之遥,他一时恼羞,面色也不如方才和缓:“江山社稷自在本王眼下,樊相不必忧心。”
  想来旁敲侧击已然不能挽回局面,樊北喘息间已经觉着胸口憋闷,一时间嗓音生起怒气:“如今大楚正是危急存亡之秋,殿下却以公谋私、党同伐异。”
  “住口!”徐值拍案而起,一时勃然大怒。
  可樊北却非要说下去:“张瑞书安定江北,才学满腹;杨家父子心思慧敏,有运筹之能。禁城军、淮北军数将皆尽心竭力。”
  徐值急喘着,已然将目光压得很低,眼神阴鹫地往下看去。
  “良臣诛尽,我大楚凭谁而立!”樊北似乎是万山间翻腾的云浪,风起涌动间,连天地都开始混浊起来。
  这话当时太子说过,现在用来竟分外合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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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140章 毒酒
  ◎成王赐毒酒◎
  这句话刺激到了徐值,他猛地将双拳砸在案上,怒目探身厉声道:“太子的人是良臣,本王用的就是奸佞吗!”
  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些人与太子亲近,樊北一身风骨看着竟有几分凋零,却仍不肯曲折分毫。
  他迎着雷霆之势稳如高山,道:“若另有良才可换也罢,可现在放眼大楚,殿下罢免之人便是中流砥柱!太子数年选擢…”
  “太子太子!现在是本王理政!”徐值怒吼,暴怒地将笔纸推了一地,眼中布着血丝要杀人似地看过来。
  他扬着下巴睨视,一身宽袖长衣在这副神情下,显得浪荡无度:“你们人人都偏心太子!瞧不上本王!”
  老皇帝早定太子,众人虽知成王手段心气都不逊色,可到头来也终归是有所偏颇。
  况且这许多年以来百官也看得清楚,成王那些手段没往民生政务上用过。即便说是善兵,也终归是想把军权拢到自己手里,而不是强大楚之军。
  一来二去,太子虽然文强武弱,却终归是更得人心。
  樊北看着这陷入心魔的王爷,却终究无可奈何。他正色拢手:“请殿下,复一干人等官职,助大楚渡过危难。”
  徐值嘲笑地轻哼了一声:“官复原职?”他阴郁的面色看着缓和了几分,可瞬间便目如虎狼:“本王还要杀了他们!”
  没想到人已经疯到这个地步,樊北身上攀上寒意:“殿下!”
  “哦,对了!张瑞书是老丞相的学生吧,那就由他开头。”徐值将满脸怒气化作诡异一笑,高喊一声:“来人!”
  门外利落地进来几个黑色武袍的人,看着既不是御前卫也不是宫中内侍。
  殿内小内侍,听得这样的嗓音已然吓得腿脚不灵光,诺诺地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送壶御酒去一叶书斋,给樊相的学生。”徐值浅笑着,以锋利的目光盯着樊北,似乎偏要人知道,他眼里就是容不下太子的人。
  自来都没有王爷给朝臣赐毒酒的规矩,更不要说是无罪之臣。如此一举只会让朝野动荡,掀起轩然大波。
  未继位的王爷赐死朝臣,架空病重的老皇帝,朝中人人自危,届时大楚便连外强中干都算不上了,是彻彻底底的枯死。
  樊北踉跄几步,幸得那小内侍扶着,气急间又呕出一口血来。徐值却对这一口鲜血视若无睹,悠悠地俯视着。
  眼下杀人远远不够,他要诛心。反正太子的人早晚都要除去,索性就借此机会让朝中所有人都知道,生杀大权在他徐值手中。
  冷冷的一句话,急火攻心的樊北眼前已然看不清东西,却还拖着病骨往那个模糊的身影望着,眼中第一次有了悲色。
  他再想说什么,却只是嗓音沙哑着,说不出话来。最终眼前一点点地暗下去,轰然倒地。
  徐值看着阶下的人轻笑,觉着自己已经扳倒最后一座大山,之后朝中再没有谁可成为阻碍。
  ……
  城外落梅园,太子已经能起身行走自如,傅其章日日在落梅园守着,可心却早在南疆。
  前些日子荀业之被撤职,眼下也不知军心是否不稳。或许过些日子他就得以白身离开军中,不能再掺手军务。
  落梅园的红梅已经零散地开了,今年仿佛格外的鲜红。景舟一路脚下生风地走过白石路,径直往红梅深处而去。
  “将军!”他看着刚要进屋的人喊了一句。
  傅其章往屋门看了一眼,才转身而来将人带远了些:“军中怎么样?”
  这些时候一直在摸索京城周边的兵力,看看是不是都在成王的掌控中,免得太子贸然现身,却连城都没进去就没了性命。
  景舟低声道:“若是单看太子的人手,只刚刚够应对禁城军。但是若以靖安将军之名调兵,旧部都可跟随,能有半数人马。”
  如此看来,冀南军尚没有被成王控制许多。如果慢慢联络太子人手,还要缓个三五日;若靖安将军大旗现身军营,恐明日就能由足够的人手攻入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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