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辂笑得意味深长:“想要夫郎,更得主动。”
顾绥:“......”
那不是他教李伏羽的吗!没让她学啊!
嘶,不对,她那天听见了?
那他后面说的那些话岂不是...
“还有女友力这种东西,为妻也有。”
顾绥生无可恋地用穗穗挡住了脸。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冷战一段时间啊,他给自己设下的时限,三个月他就能说服自己忘了她骗他的事。
可现在她根本不给自己机会独自消化内心的芥蒂啊!
“顾绥,你一点都不了解你自己。”
牧九辂突然开口,顾绥唇瓣微抿,将穗穗从眼前挪开,这才发现她已经从树上下来,走到他面前了。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了解我自己。”
牧九辂双手按在了扶手上,原本有些晃动的摇椅随着她的倾身而定在了仰角最大的位置处。
顾绥几乎是仰躺在椅子上,背着光的牧九辂在他脸上投落一片阴影。
“你一个人无法消愁,你自以为时间能让你将心里的不虞压下,可事实是它一直都会在,那种情绪会在某一个时间突然爆发,让你心烦不已。”
牧九辂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需要的是倾诉,是发泄,可你不会。”
“以前也是这样,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身负债务,你遇到了麻烦也不想说,你习惯了自己扛着,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自己消解。”
她目光下滑,落至他的胸膛,其下的一颗心正不安地跳动着。
“扪心自问,那些情绪真的被消解了吗?”
顾绥有些怔愣,任由怀中阴影处的穗穗跳了出去。
牧九辂的嗓音如幽灵一般徘徊在他的脑海深处。
他一直觉得自己还算阳光,哪怕经历了那么多也依旧积极生活,努力还债,在她面前更是从来都干净明朗。
可他忘不掉,忘不掉背上债务时的愤怒与绝望,忘不掉顾诗的不负责任和混蛋行径,或许将来也永远无法忘掉,牧九辂曾经骗过他。
所谓的三个月时间,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欲盖弥彰的假象被突然戳破,令他痛苦地闭上了眼,蜷起双腿将自己缩了起来。
牧九辂心疼得眼眸轻颤,双手却是微微绷紧。
她不能任由他这样下去。
“绥绥,你无需把自己打造成铜墙铁壁,你可以依靠我的,不光是外物,还有内心。”
顾绥脸上紧绷的肌肉颤动着,薄唇中吐出来的锐利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可骗我的就是你,你还说这些,你好烦啊!”
牧九辂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得不为自己辩解。
“讲道理啊,你会介意别人骗你,难道不是因为以前没宣泄出的情绪导致的吗,我也不知这对你来说是件那么罪大恶极的事啊!”
顾绥掀开眼帘,微微泛红的眸子中闪着气愤:“你还跟我讲道理?”
牧九辂:“......”
“好好好,不讲道理,我错了我错了,我认罪,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绥绥还想怎么着都行,我能办的都办。”
牧九辂没有半分不耐,甚至心底还升起一丝窃喜。
会无理取闹的他比一言不发的他好哄多了。
顾绥一指院门:“那你走。”
牧九辂:“......”
“这可不行,我得留下哄你啊,不然你一个人又生闷气不是,有气就撒出来,憋着不好。”
顾绥当场便气得拿脑袋撞她,却把自己撞了个眼冒金星,眼角沁出泪花。
“牧九辂!你欺负人!”
长那么结实的脑袋干什么!
牧九辂连忙吹了吹他有些发红的额头,嘴角轻抽,她也没想到他发泄的方法这么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