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到了?”
顾绥还是没有反应。
“怎么不回话。”
摄政王像是有些不满起来,但那阖眸的动作倒是半分未变。
顾绥磨了磨牙,压低了嗓音。
“牧九辂!”
他敢肯定,她早就发现不对了!
就她那个敏锐的五感,怎么可能一直把他当自己的侍女!
牧九辂这才缓缓睁开了眼,墨色的瞳仁中闪过一缕淡淡的疑惑。
“顾公子?你为何会在这儿?”
顾绥:“......”
装,你继续装。
“我敲门了,你让我进来的。”
他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气性,牧九辂收回了斜支在下颔上的手,向后靠去。
睁开眼的她,眉目间多了几分邪纵。
“哦?本王以为是燕舞。”
她摩挲着自己的扳指,抬眸看向眼前半张着唇的少年,眼底是难以察觉的惊艳之色。
或许顾绥自己以为将长发剪成这样并不突兀。
但在外人看来,他尤其特殊,在牧九辂眼里更甚。
他与此界格格不入。
连他的眼神,都是傲气的。
“顾公子来找本王做什么,还要抢绣球吗?”
牧九辂肆意地打量着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顾绥并不反感她的视线,但他不喜欢她这种陌生的语气。
她的眼睛里总有些他看不懂的情绪掠过,转瞬即逝。
他想,她的脑海深处会不会记得什么,才会如此。
“说了先交给你保管的,我说话算话,你吃早饭了吗?”
顾绥扬起一个笑容,温暖而又阳光。
牧九辂一时被晃到了眼,只点了点头当做是回答。
顾绥从袖中掏出早上的那个纸包,递给她。
“那也没事,尝尝这个,我记得你喜欢。”
两人还是室友的那段时间,一日三餐都是顾绥负责的,对她喜欢什么自是一清二楚。
还记得他第一次给她炒花生的时候,她只看了一眼,就对盘中那褐色中沾着白粒儿的东西表示了嫌弃。
然而在顾绥的劝说下尝了一颗过后,牧九辂当即沉默了。
当天的那盘炒花生,顾绥最后只吃到了三分之一。
“顾公子处心积虑打听本王喜好,倒也费心。”
牧九辂瞥了眼那个包装简单的纸包,神色晦暗不明。
“哼,你吃是不吃。”
看在她不记得的份上,他不跟她计较。
“怎么说也是顾公子的心意,怎好辜负呢。”
牧九辂伸出手,顾绥将那包花生递给她。
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掌心之际,他不由自主地轻划了两下,像是猫儿的挑逗一般。
牧九辂唰的抬眸,一眼捕捉到桃花眸中还未逝去的狡黠之色。
哼,牧九辂心下一声冷笑。
现在知道讨好她了。
之前那个总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成宿成宿的不回来,问他去哪了干什么还喊着要分手的那股硬气呢。
要不是她在去找他的路上出了车祸,之后突然又回来了,她无论如何也得将他绑回家关起来,看他还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