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惕地防备着那里的一切,却在他说出那句‘要不你跟我回家吧’的时候,没有拒绝。
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他。
他说他叫顾绥,她便突然明白为何觉得他眼熟了。
顾庭颂独子顾绥之,牧王朝独一无二的少年将军,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她与顾绥之没有交集,不过见过一两面,却也知道此人淡漠无情,平日里连话也不说上一句。
可顾绥不一样。
他伶牙俐齿,举止大方,不似任何一个她以往见过的儿郎。
她本无心情爱,可他却硬生生闯入了她的心房。
“我们先是成为了室友,然后呢,我对你有意思,你对我应该也有意思,我们就成为了恋人。”
牧九辂:“就这么简单?”
说得轻描淡写,也不知道当初那个又是摆蜡烛又是撒花瓣跟她告白的人是谁。
顾绥啊了一声,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这些不是重点啊,重点是之后,咱们俩如胶似漆,相亲相爱,干柴烈火,颠鸾倒凤...”
牧九辂的眼眸变得幽深了许多,顾绥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啪地一下捂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他又缓缓松开,嘟囔着。
“其实吧,我们那很开放的,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是吧。”
“顾公子这是在变着法子要本王对你负责?”
牧九辂突然开口,顾绥愣了瞬:“啥?”
她慢悠悠地端起了茶盏,淡淡道。
“你不是在讲故事,继续。”
顾绥单手托腮,她这根本不当回事的态度让他有些气闷。
“后来过了一年多,你又突然从我的世界消失了,之后的一年我再也没找到过你。
半个多月前,我正准备要搬家,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突然到了这里,就是招亲那天,之后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牧九辂眯了眯眸,眼底划过一缕暗芒。
“故事要讲得清楚明白才是好故事,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绥半张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我就是喝酒了,给你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话就挂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说了什么?”
牧九辂咄咄逼人,浓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顾绥缩了缩肩,垂下眼睫。
“没说什么...”
“是吗?”
牧九辂眼神锐利,语气幽凉,顾绥霎时间就怂了,声音越来越弱。
“就...分个手...”
牧九辂冷呵了一声,第一次在他面前散发了属于摄政王的威严。
“为什么。”
顾绥几乎想要逃离,却被她用眼神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牧九辂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这是她一年前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质问,此刻她不容他有半分搪塞。
“说啊,为什么。”
顾绥垂下了头,眼神飘忽,声音磕磕绊绊。
“我...是我一时冲动,我喝了酒,对不起,我错了。”
他还是不愿,将那般狼狈不堪的过去平铺在她面前。
他遭受过太多的白眼与嫌弃,他不想让她也看不起。
“这就是你的回答?”
疏冷寒凛的嗓音骤然响起,顾绥胸口一紧,不敢抬头看她。
“嗯。”
牧九辂心下有股火气腾空而生,都到现在了,他还在含糊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