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瞳手上的蛇骨鞭嗖得一下落在最前方一人的后背上,嘴里吐出叽里呱啦的词汇,嗓音寒凉。
那是雪原上的语言,顾绥本该是听不懂的,但莫名的,他明白了夙瞳话中的意思。
“老实些。”
夙瞳转而看向顾绥,声音温和了不少,语言也换了回来。
“听说前些日子顾哥哥被毒狼刺杀了呢,我这次在路上抓来了几只当初逃走的,献给哥哥解闷怎么样?”
顾绥:“......”
更难缠的桃花,她来了。
“不必了。”
夙瞳有些不解:“为什么啊?顾哥哥你以前不是说见一只毒狼杀一只的吗?”
顾绥瞥了她一眼:“我以前没说过话吧。”
夙瞳没有半点不好意思:“那是我从你的眼睛里读出来的啊!顾哥哥,没人比我更懂你了。”
顾绥:“......”
夙瞳仍在继续:“顾哥哥你看你现在都愿意跟我讲话了,一定是那么久不见,你也想我了对吧!”
顾绥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想多了,这只是礼貌。”
夙瞳哇哦一声:“顾哥哥你都愿意对我礼貌了!顾哥哥心里有我!”
顾绥:“???”
这人有病?
“你心里有谁?”
幽凉邪肆的嗓音从后方飘来,顾绥回头看去,正对上牧九辂清冷中流荡着暗色的眸子。
“不不不,我没有,她胡言乱语!”
心下一个咯噔的顾绥连忙摆手解释道,夙瞳有些好奇地看向来人。
“你是谁?”
牧九辂停在了顾绥身边,她一身绯色蟒袍,头戴金鹤发冠,淡漠的视线扫过夙瞳一行人。
夙瞳感受到一股压迫感在朝自己袭来,竟比母王带给她的感觉还要锐利。
牧九辂身后的燕舞沉声开口:“这位乃是当朝摄政王。”
夙瞳深吸了口气,舒缓了下因本能而微微绷紧的下颔,右手并指搭在了左肩之上,行了个礼。
“原来是摄政王殿下,夙瞳久仰。”
只是那礼仪看起来有些随意散漫,微微低头之际,她锁骨处的银蛇仿佛动了下,透着股诡谲。
牧九辂视线落在了那几个被按在地上的毒狼中人,嗓音疏凛。
“这是何意。”
“这些都是我送给顾哥哥的礼物啊。”
夙瞳像是邀功般地开口。
“她们在我进京的路上找上我,想要贿赂我混进使团,再度行刺顾哥哥,这我怎么可能会同意,自是将人都绑了,特此献上。”
牧九辂侧头看向顾绥,摩挲着骨扳指的手指尖绷白。
“哥哥,礼物。”
顾绥:“!!!”
“我不认识她!”
他求生欲极强地退后道,在自己和夙瞳之间划出了明显的界限。
夙瞳舔了舔下唇,有些不满地开口。
“顾哥哥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虽然打过几架,但后来我好歹也帮你递了消息啊,怎么翻脸不认人。”
牧九辂又再度看向了她,犀利寒凉的视线落在她裸.露的右肩之上,冷呵一声,嗓音漫不经心。
“天气寒冷,夙少主小心着凉。”
夙瞳顿了一下,而后无所谓地说道。
“这算什么冷,在我们雪原这就跟夏天一样,摄政王无需担心。”
顾绥默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