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到“陛下,我若不顺着母后说,那母后会更加坚持选秀的。”夏辰星步伐放慢了一些,可还是在生气。我牵过他的手,说到“陛下别生气了。我这几个月一直在学作画,我送一副画给你,可好?”
夏辰星看了我一眼,说到“你学得如何了?”我说到“我觉得我画花草,画得还可以。陛下喜欢什么花?”夏辰星想了想,说到“我听母后说,你喜欢竹子,那便画竹子吧。”我点点头,看向他,说到“陛下还生气吗?”夏辰星握紧我的手,说到“你若画的好,我便不生气了。”
我回到立政殿,书房,不多久,上官美人进来,行万福礼说到“皇后娘娘万福。娘娘传召妾身,是为了何事?”我说到“你快来,这竹子该怎么落笔才好?”
上官美人走到我身边,说到“娘娘要画竹子?”我点点头,说到“我要送一副画给陛下。”上官美人一脸诧异地说到“送给陛下?”
我看向她,说到“是啊,你怎么如此惊讶?”上官美人说到“娘娘可知,陛下的画可是长安城一绝。”
我听到此话,说到“没有听说过,你,你此话可当真?”上官美人用力地点点头,说到“娘娘,你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啊!”我有些心虚,问到“那,那你的画艺,比陛下如何?”
上官美人说到“若说我的画艺是在高山之巅,那陛下的画艺便是在那云端之上。”我听到此话,心里更虚了。我说到“上官美人,你就不该告诉我这事。”
上官美人说到“娘娘此话何意?”我说到“你不说,我便不知道,那我还有些底气去画这竹子。你说了,我现在连下笔的勇气都没有了。”
上官美人笑了笑,说到“娘娘,妾身记得陛下画过竹子,现放在藏书阁。妾身去帮你拿来,你可以仿着画一副。”我说到“让杜若去拿便好了。”上官美人说到“我经常去藏书阁,我去便可,我顺便再看看名画。”我点点头,上官美人向我行完礼,出去了。
半晌之后,上官美人拿着一副画过来,她行完礼,把画小心翼翼地打开,放在桌上。这画上的墨竹,用笔畅达遒劲,布局疏密有间,用墨浓淡相宜,干湿并举。画风刚毅坚韧,傲气凛凛。
我怔怔地看着此画,说到“上官美人,我有些后悔了,我为何要说送画呢?我刺绣也学了一些了,我为何不说送个帕子香囊呢?”
上官美人笑着说到“娘娘,其实陛下在乎的,是娘娘的心意,画得好不好并不是最重要的。”
半个月后,夏辰星来我的宫里,我向他行礼,说到“陛下万福。”夏辰星扶我起身。我说到“陛下,画已经画好了。”夏辰星看着我,有些期待的说到“我看看。”
我让晓蝶从书房把画拿过来,晓蝶和杜若把画打开,呈在夏辰星面前。夏辰星看着我画的竹子,说到“梓童用心了。”我看着他,有些心虚地问到“陛下觉得这画如何?”
夏辰星说到“很好,我很喜欢。”他说着,看向我,发现我有些失落。他接着说到“杜若,把这画送到我宫里,挂在东暖阁,我可以日日看着。”杜若行礼,说到“是,陛下。”
我看着他,笑了笑,说到“陛下不必为难自己,这画确实,很一般。”夏辰星说到“梓童的心意比这画重要。”
是夜,我和夏辰星躺在床上,夏辰星说到“几日前,我听说泸州现在还有荔枝,想着你喜欢甜食,便想差人去泸州送些荔枝回来。不曾想,那严毅听了,上谏说到,此事耗时耗力,所得不过荔枝,实在不抵。这老头,真是太过唠叨了。”
我笑着看向夏辰星,说到“陛下,严相说得对,我吃不吃荔枝不要紧。要紧的是天下人怎么看陛下此举。辰星哥哥,我不愿做杨贵妃。”夏辰星看着我,说到“玥儿,你总为我想,实在太过委屈自己。”我笑着贴近他胸膛,说到“只要是为了辰星哥哥好,我都愿意做的。”夏辰星听到此话,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第二十六章
十月初二,一大早,刘德全差小方子过来,小方子行礼说到“皇后娘娘,刘公公请你去甘露殿一趟。”
我带上晓蝶,坐着显轿来到甘露殿门口。刘德全正在门口候着,他看见我来,连忙行礼,说到“皇后娘娘万福。”我说到“刘公公让我过来,所为何事?”
刘德全说到“娘娘,昨晚赵书令在府中喝得大醉,口出狂言,说陛下是靠着他赵家才有今日,现在却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赵书令今早酒还没醒,连早朝都上不了。陛下知道后,龙颜大怒,说是要,要杀了赵书令。严宰相已经劝了几次,也没用。现在,赵书令大概酒醒了,刚刚递上了一个请罪的折子,正负荆请罪,跪在承天门外。”
我皱了皱眉头,说到“赵书令是个谨慎的人,怎么会如此大醉?”刘德全说到“许是前些日子,赵茜茜死在冷宫,赵书令心里不悦,才多喝些酒吧。”我心里想到,此事大概不止是因为赵茜茜,陛下夺了他的实权,恐怕心里早有怨言。
我说到“晓蝶,你在此候着。”说完,我便进殿内,来到书房里。书桌前,夏辰星正在批阅奏折,脸色及其难看,赵书令的折子被扔在地上。
我向夏辰星行万福礼,说到“陛下万福!”夏辰星抬头,看见是我,便放下手中的笔。说到“玥儿。”我捡起折子,来到书桌旁,把折子放在桌上。
我看着夏辰星,说到“辰星哥哥是要杀了赵书令吗?”夏辰星说到“玥儿也是来劝我的吗?”我说到“玥儿劝辰星哥哥,辰星哥哥听吗?”
夏辰星叹了一口气,说到“玥儿,你不知道。当年母后垂帘听政,这赵永辉仗着是我舅舅,结党营私,在六部安插了不知道多少他的门生!朝廷上下,贪污受贿,阿谀奉承,一片乌烟瘴气!我亲政后,没有革他的职,已经是仁至义尽!他现在,口口声声说我靠的是他赵家,他把我置于何地!我焉能放过他!”
我看着夏辰星越说越生气,我说到“辰星哥哥若是现在杀了他,不就是告诉天下人,辰星哥哥是靠着赵家才有今日的?天下人会以为,赵书令说的是事实,辰星哥哥恼羞成怒,所以辰星哥哥才要杀他。”
我接着说到“辰星哥哥不如放过他这一回,一来,可以让天下人知道,那就是几句醉话,当不得真,陛下也没放心上。二来,也显得陛下宽宏大量,胸襟宽广。”
夏辰星脸色好看了一些,说到“玥儿,若是他因此更加肆无忌惮,那便如何?”我笑了笑,说到“那就是他的不是了,陛下此时再杀他,既不会让天下人诟病,他也死的不冤。”
我看夏辰星已经不太生气了,只是还在犹豫着。我便拉住他的手,说到“辰星哥哥,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