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星听到此话,又因着之前的事,心里对柳昭媛有些失望。他说到“梓童那边可有说什么?”刘德全说到“皇后娘娘宽宏大量,倒没有计较,只是让几个太医去梨园好好医治被打的那些人。”夏辰星点点头,说到“好,朕知道了。”
半晌之后,严相来到甘露殿书房,他行叩首礼,说到“陛下万福!”夏辰星看着他,说到“起来吧。”严相还是跪着,说到“陛下,臣有一事禀告。”
夏辰星放下手中的折子,严相说到“柳昭媛之父—柳宏远,近日来到处结交权贵,为他儿子广结党羽,昨日还找到臣门下,试图用钱两贿赂微臣,被微臣一盆冷水泼出去了。请陛下圣裁!”
夏辰星听到此话,脸色变得难看,说到“可有哪些朝臣已与他一党?”严相说到“柳宏远虽到处奔波,但是理他的人却没有几个,只有两三个极其贪财之人收了他的贿赂。”
夏辰星说到“严相,不管这几人是谁,革了他们的职。”严相说到“臣遵旨!陛下,那柳宏远?”夏辰星说到“他不是朝臣,革了那几人的职,他大概会有所悔悟,随他去吧。”严相说到“臣遵旨!”
十日后,夏辰星一直在忙着政务,很少去后宫。柳昭媛便带着小荷来到甘露殿,小方子进甘露殿通报后,便让柳昭媛进去了。
柳昭媛向夏辰星行万福礼,说到“陛下万福。”夏辰星看向她,说到“起来吧。”柳昭媛起身,夏辰星说到“坐。”
柳昭媛在侧边的椅子上坐下,夏辰星问到“你有何事?”柳昭媛说到“陛下,妾身许久未见到陛下了,妾身想念陛下,便过来看看。”
夏辰星说到“前朝事多,我一直抽不出空来,过两日,我空闲些,再去看你。”柳昭媛说到“陛下,那些政事就给朝臣们去做就好了。这样,陛下就可以多多陪陪妾身。妾身想时刻待在陛下身边呢。”
夏辰星听到此话,不觉想起当日,他抱起梓童,要往东暖阁去,梓童一心劝诫的样子。他忽然很想念那个人,很想念很想念。
柳昭媛见夏辰星陷入了沉思,便说到“陛下?”夏辰星回过神来,说到“若是我一直陪着你,那朝政便会荒废了。”
柳昭媛说到“陛下,现在大恒一片繁荣,就算陛下偷些懒也不打紧。陛下难道不愿意多多陪着妾身吗?”她说着,嘟了嘟嘴。
夏辰星说到“你不懂朝政,这话以后别说了,你回去吧。”柳昭媛看着夏辰星似乎有些不悦,只好起身,说到“妾身告退。”
是夜,亲政殿,我看着门外的满天繁星,说到“晓蝶,你看看天上的星星。”晓蝶看向天空,说到“真是好看。”我笑笑,说到“上屋顶去,你敢吗?”晓蝶用力的摇摇头。
我来到院子里,起身飞往屋顶,我站在屋顶上,众宫女和太监全都看呆了。晓蝶和杜若看着我,吓出一身冷汗,杜若说到“娘娘,娘娘快下来,危险。”掌事太监余德贵说到“娘娘,我给娘娘拿梯子去,娘娘快下来。”我说到“都散开吧,我在这里坐会儿。”
众人只好各自散开。我看着天上的星星。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人影过来,他站在我身后,正要行叩首礼,我笑笑,说到“叶将军别行礼了,这屋顶这么高,摔下去,我可不管。”
叶逸轩说到“多谢殿下!”我说到“你来的可真快啊!”叶逸轩说到“殿下,夜已深了,还是早些安寝吧。”我摇摇头,说到“睡不着。你陪我说会话吧。”叶逸轩说到“是,殿下。”
我说到“坐吧。”叶逸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我说到“小跟班,今天的星星真好看。”叶逸轩说到“是很好看。”我苦笑了一下,说到“我眼里的满天星辰不是我心里的星辰,我心里的星辰却像这满天星辰一样遥远。”
叶逸轩看着我,说到“殿下,微臣有一个疑问一直想问殿下。”我说到“你说吧。”叶逸轩问到“殿下,你对陛下是一见钟情吗?”我想了想,说到“不是,我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我与他相处之后,相知,然后才相爱,最后相守一生。”我说完这话,苦笑到“相守一生么?怕是做不到了。”
叶逸轩听完此话,若有所思。他接着说到“殿下,其实陛下心里,最喜欢的是人,是殿下。”我冷笑道“那又如何?我要的,他再也给不起了。”
我和叶逸轩沉默了一会儿,我说到“你可知道诗经里面的《氓》?”叶逸轩说到“微臣不是很懂。”我接着说到“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及尔偕老,老使我怨。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我抬头看了看星星,缓缓说道“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叶逸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到“殿下这是在责怪陛下吗?”我笑笑,说到“不是责怪,是心死。”叶逸轩没有再说话,我看向他,问到“你以后打算就这样一直默默地守护着德妃吗?”叶逸轩听到此话,心内一震,说到“殿下,臣绝无此意。”
我说到“你喜欢德妃,我早就知道,你何必自欺欺人!”叶逸轩没有答话。我说到“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只是你自己如此自苦,你也心甘情愿?”叶逸轩看着远方,说到“只要她好,我便好,我只求能偶尔看见她,这便够了。况且,她是陛下的妃子,我永远也不会背叛陛下!”
我点点头,说到“你自己的选择,心甘情愿,无怨无悔,那也挺好。夜深了,我困了,走啦。”我说完便飞身下去,回东暖阁了。
第三十一章
第二天,我用完早膳,来到书房想画些什么。我忽然想起来,上官若雪给我的画,我走到书架旁,在最底层的一堆画中,拿出了那幅画,我把画放在桌上,叫晓蝶和其他宫女都出去并合上门。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这画,画卷里面还有一封信,我把信拿到一旁放着。
这画上画的是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女孩,站在桃花树下,明媚的笑着。我认真看了看,发现这女孩,竟然是柳昭媛!我打开信,只见信上写着:
皇后娘娘,妾身思虑良久,还是决定把此事告诉娘娘。娘娘打开这幅画的时候,大概是她进宫的时候吧。这副画的原画是陛下亲手画的。几年前,我在藏书阁发现了这幅画的原画,心里有些疑虑,便仿着画了这幅画。我一直想不明白,陛下为何会画这个女子。直到泰安十年,陛下微服出巡,我才了解到,陛下是为着寻找这画上的女子而去的。可是后来,陛下回来后,又坚持要立皇后娘娘为后,我的疑虑便更多了。直至我父亲在书信中跟我提了几句,我才知道,当时前朝的朝臣,因着陛下迟迟未立后,一直上谏。而太后也屡次提及立后之事。陛下微服出巡之时,也未曾找到那位女子。所以,权宜之下,陛下选择了娘娘。我当时以为,陛下对娘娘是没有真情的。可是后来,我发现,陛下看娘娘的眼神,对娘娘的好,都是独一无二的。我那时才知道,陛下心里是有娘娘的,所以,娘娘,若是那女子真的被找到了,那她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也是比不过娘娘的,娘娘请千万爱惜自身,不要因着她,伤了自己,伤了娘娘与陛下的情分。
上官若雪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