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群废物。”如今皇帝周照全颓靡,后宫最小的幼子才两岁,这要如何是好,难得要眼睁睁看着晋军兵败吗。
“娘娘息怒啊,信州八百里加急来告知徐将军已有应对之法。”
“什么法子。”
“北周他们妄得邑安,那便让了,找准时间在信州集结,一举攻入邑安。”
“你是说,将所有兵力集结?”江连钰不懂兵法,不在前线自己也不明了局势。
“正是。”
“罢了罢了,依你们所言吧。”
***
大晋军力走向诡异,四面驻守的兵马皆汇聚到信州。
“依王上所言,江连钰到底想做什么?”寄明问道。
“不管。”
“王上何意?”
“他们在晋宫的所作所为都是挣扎罢了,我看就这几天了。”周知玄喃喃。
从芜州回来后周知玄时常爱给自己打哑谜,听得他云里雾里的。
“对了寄明,慕容让有没有传来消息。”
他摇摇头,“估计,就这几天,点兵还需要几日的。”
第二日万军出击大晋皇都,途经二十四州,三十六个城池,那是周知玄从前走过的路,那时的困境历历在目,流的血,哭过的泪,还有一条一条逝去的生命。
他领着万军骑行在首位,恍如隔世。
“王上,你还好吗。”寄明跟在一侧不由问道。
周知玄摇摇头,怅然道:“我在想,这一路不容易不过我们还是走了过来。”
“是啊,总算等来这一天,光明正大的回道大晋。”寄明畅快地笑了。
对啊,总算等来这么一天。
秦幸在昭乐宫被困了两月,每日只有定时定点的饭菜,再无旁的,不过她听到了收付芜州和邑安的好消息。
最终他还是和韩良骞为伍,下一步会是什么呢,平息战乱后又会做些什么呢,占领大晋,夺得天下?她不敢想象。
韩良骞是恶人,周知玄跟他只会踏入万劫不复之地,秦幸不愿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那日山毓来送饭,战局明朗举国上下欢庆一片,故而宫中防守松懈了不少。
“山毓,近日可有王上的消息?”秦幸忙问。
山毓思量了会,笑道:“王上接连大胜,举国同庆,若是说新消息,估计就是大军已然突破大晋各州防线,攻入都城了吧,姑娘你放心,形式大好。”
“此话当真?”
“对啊。”
猜想还是灵验了,攻入皇都,那远在皇都的祖母祖父他们要怎么办才好,太皇太后不会轻易罢休,那迎来的只有腥风血雨了。
“你有办法放我出去吗!山毓!”她迫切问道。
“姑娘,没有王上的旨意...我也不敢啊...”
“山毓求你了,王上不会怎么样的,求求你了...”
“真的不行呀,姑娘。”
秦幸心一狠,拔下发髻上的金簪对准了脖子,“要是不放我出去,我就死在这里!我说到做到,到时候王上班师回朝,看你们怎么交代。”
山毓慌了,连忙要阻止,她一靠近,秦幸的簪子越深一分,直到渗出血来。
知道她是王上心尖尖上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山毓只好道:“好吧,秦姑娘我帮你,到时候我会遣散宫外守门的护卫,其余的只能靠您了。”
秦幸松了一口气,柔道:“对不起,山毓,我实在无能为力了,并不是想为难你们。”
“我知道的,姑娘,你被困了多日,放谁身上都不好受。”山毓慢道。
“嗯,山毓还有一事我需要问你...”
“姑娘尽管问吧。”
“宫外哪里可以买马?”
趁着深夜,秦幸往外探去,发现护卫都已经散去了,她收拾好细软,多拿了些首饰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