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何人。”
冬凌只好苦笑,目光看至二楼露台“公子随我来一切便有答案。”
到了二楼雅座,碧衣女子早早给寄明上好了茶,这次的茶仅是简单的人参茶。
寄明觉得颇有意思,“人参配上蒲桃,姑娘是何居心。”
她掀开斗笠,露出小巧精致的面容,很是美丽,秦幸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反而问道。
“你果然是宫里来的。”
“不是。”寄明摇头。
秦幸见他还不承认,继续和他掰扯,“平凡人家哪里能接触到人参这些补品,更不会知道人参与蒲桃相克,正好公子你都知道。”
“单凭这一点就能肯定?”
“当然不。如果就凭这一点,只能说明家中还算富裕,但从你的衣物布料走线花纹我敢肯定,你身上的这些正好是宫里时兴的样子,而平民百姓偷穿宫中衣物可是死罪。”秦幸话声清脆又肯定。
听着她将话题越扯越远,不想与之废话,从一开始便跟着自己,总归是有图谋,寄明连忙打住。
“正如你所想,那么,石门客栈在何处。”
秦幸轻轻抿了一口茶,“很简单,你入宫帮我一个忙,我就告诉你。”
市井平民是入不得皇宫的,但有些商人为了谋取钱财也会倒买倒卖宫里的物品。
左右都是为了一个钱字。
寄明开口直截了当:“说吧,你想要多少银子。”
冬凌有些恼不过,“咱们家小姐还看得上你那点钱吗。”雍州秦江号布庄,名扬千里,平日都是拿钱羞辱别人的份,哪里轮的到旁人给小姐开价。
“公子你只需要带句话,这场交易就能成。”秦幸挑眉,端详着寄明。
左右看来他气质谈吐不像言而无信之人,就是有些莽撞憨态。
“如果是给宫里娘娘还有那些莫须有的人,那就不必谈了。”
“非也,我想找的是吏部侍郎秦明述秦大人。”秦幸想想等会要说的,忍不住想笑。
寄明挠头,朝堂上的事自己从未涉及过,更别说能认清哪位大人了。
“恕在下爱莫能助,我并不认识这位大人。”
“认不认识都无妨,寻个机会告诉他就行了,自然懂的。”秦幸脑海里的这番话想了一整日,奈何初来大晋,也寻不到个能进宫传话的人,实在苦恼,眼下才是气顺了些。
寄明点头,想看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招。
“你就说,秦大人,家中孤儿寡母,糟糠之妻日日以泪洗面,望大人早日回家切勿在流连秦楼楚馆,不然就将他三四个外室给发卖了,再请酒楼说书的,将大人宠妾灭妻的光荣事迹日夜传颂。”说完不禁大笑,“另外署名秦玥。”
寄明见她所言走势越来越荒诞,怀疑到底是不是在戏弄自己。
自从回这秦家后,秦幸没一天安生日子,后院女眷嚼舌根使绊子真真是叫她厌烦,管事的二叔连着半月不回家,只好出此下策,也不管寄明能不能将话传到,也算逗个乐子,出口气。
总归后果与自己无关,顶对算个传话的,于是寄明满口就答应了。
追问起石门客栈,“现在可以告诉我,客栈在何处。”
秦幸一盏茶喝到见底,“东市朝南一直走到底,永安门左手边没有挂牌子的就是了。”
一句话说的急快也不含糊,不像是现编的,但也不排除被诓的可能。
“不能听你一面之词,走,你带路。”说着就要拽秦幸的袖子。冬凌拦下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家小姐还会骗你吗。”
“差点就上了你们当,哪来的君子,我看只有骗子。”
秦幸行商从不做偷鸡摸狗之事,听到这里,她放下斗笠的纱布起身。
“好,我带你去。”
没有弯弯绕绕的小路,正午当头,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秦幸所说的位置。
果然没有招牌,但大门敞开,四层装潢精美的小阁楼,从外表看与平常酒楼没什么区别。
只是内里客官稀少,也没瞧见小二。
寄明径直走向柜台,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在翻看账本。
寄明开门见山问他,“请问这里就是石门客栈吗?”
少年抬头瞟了他一眼很是不屑,点点头。
纵然有些不满,初来乍到还是给对方留几分颜面,他继续问道:“你们掌柜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