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我依然是公主——窗前夜曲
时间:2022-03-16 09:58:46

  待心绪平复了些许,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双膝几乎要抵在一起,双腿蜷着不舒服。
  别人骑马似乎不是这样的。
  她扭头刚好捕捉到李霄来不及收起的忍俊不禁的笑容,睁大双眼:“皇上戏弄臣妾!”
  她想找李霄算账,可她还骑在马背上进退不得,气恼道:“臣妾不学了,臣妾要下去!”
  嗓音有些尖锐,黑旋风耳朵抖了抖,踏了几下蹄子。
  叶静枫吓得抱住马脖子不敢动。
  李霄咧开笑容,弯下腰。
  叶静枫气大发了,下了马背说什么都不肯继续学。
  她闷头走在前面,李霄在后面跟着:“朕向你道歉,朕会认真教你,绝不会再戏弄你。”
  两人身后,一众随侍不远不近地跟着。
  “不劳烦皇上,臣妾让纪德教臣妾。”叶静枫头也不回。
  “纪德只会养马。”
  “那就请朱大人教臣妾。”
  “朱大人出公差了。”
  “陆学士也可以。”
  “朕现在就让他出公差。”
  叶静枫猛地顿住指着陈武:“你过来。”
  李霄双眼一瞪,陈武调头就跑。
  “皇上了不起,臣妾不学了还不行吗!”叶静枫一边走一边抹眼睛。
  玩狠了,把人气哭了。
  李霄心尖一颤,紧走两步双臂紧紧锁住她,贴着她的小耳朵:“你别哭,朕知道错了,朕让你出气,你想做什么都行,但骑术一定要由朕来教,朕不想你跟别人学。”
  “什么都行吗?”叶静枫低低问道。
  “都行。”李霄脱口而出。
  叶静枫转过身,笑容明媚,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双手勾上他的脖子,勾着他的心:“臣妾要皇上背臣妾。”
  “你骗朕!”李霄洋装恼怒。
  叶静枫扬起下巴:“是皇上先戏弄臣妾的!”
  李霄蹲下身,待叶静枫攀上他的背拔腿就跑。
  “你慢点!”叶静枫吓得紧紧扒着他的双肩。
  葛舟尧扶着帽子带着一众随侍一边笑一边追。
  远处,杜如珊道:“皇后娘娘居然如此放肆。”
  骄阳长公主嬉笑:“皇嫂性子好,定是皇兄把她惹急了。”
  *
  骑马不是件难事,短短半月叶静枫就能骑着黑旋风慢跑了,期间,她不间断地给白玉糕投喂,还学会了给它刷毛。
  又是一个休沐日,用过早膳,李霄道:“今日驯马,如果顺利很快就能骑乘。”
  叶静枫满心期待地跟着李霄一起来到马厩。
  打开木门,众人一怔,蓝琉璃正趴在马背上。
  纪德解释:“从前半月前开始,蓝琉璃经常来马厩,起初奴婢还担心它被马伤到,赶了几次,没想到它们相处很好。”
  叶静枫笑着上前将蓝琉璃从马背上抱下来,一行人前往校场的沙地。
  来到校场,纪德将缰绳拴在一根木桩上,在白玉糕的背上搭了一个布袋,与另一位宫人同时在布袋两侧放入粮食,而后迅速退开。
  马第一次承重会剧烈地反抗,前蹬后踹,跳跃转圈,想要摆脱重负,可几息过去,白玉糕不动如山。
  “朕试试。”李霄伸了伸筋骨,走进校场。
  叶静枫紧张地拉住他:“会有危险。”
  近日陆续有驯马的消息传来,听闻有位将军被甩下马背,还被马蹄踩踏了几下。
  “放心吧,黑旋风就是朕亲自驯服的。”李霄信心十足。
  黑旋风是他从草原上套的马王,旁人都觉得不可能驯服,他与它僵持了月余才彻底将它驯服,白玉糕看着比黑旋风温顺多了。
  布袋撤下换上马鞍,李霄翻上马背,白玉糕依然纹丝不动。
  李霄夹紧马腹,一手甩缰绳,一手拿着马鞭抽了一鞭。
  白玉糕吃痛,嘶鸣一声弹了弹蹄子,没有寸进。
  李霄加重力道又是一鞭,白玉糕仍不肯前行。
  驯马是个用蛮力让马屈从的过程,李霄抬起马鞭准备再来一下,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叶静枫的方向,她正绷着一张小脸。
  她担心李霄有危险,可同样心疼自己的小白马,如果白玉糕闹腾也就罢了,它只是不动而已。
  李霄放下马鞭,吩咐纪德:“来牵马。”
  纪德依言照做,白玉糕蹬着蹄子后退。
  白玉糕不比黑旋风凶悍,但它有自己的倔犟,倔犟到李霄觉得自己□□骑着一头驴而不是马,折腾半晌不进反退,退后十余丈。
  叶静枫见状道:“让本宫试试吧。”
  “娘娘不可,太危险了。”知语和如兰一左一右拉着她的胳膊。
  “即便不成也只是不动而已。”叶静枫摆脱她们,又用同样的话说服李霄。
  叶静枫将拳头放在白玉糕鼻子前,让它闻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它的脸,白玉糕抖了抖耳朵没有抗拒。
  叶静枫一鼓作气翻上马背,白玉糕的身量比黑旋风小了一圈,有了对比,叶静枫觉得白玉糕真是太适合她了。
  白玉糕仍旧很安分,众人不求它听话,只盼别它把叶静枫伤到,暗暗松了口气。
  叶静枫轻轻拍了拍马脖子,从李霄手中接过缰绳,夹住马腹,同时清脆一喝:“驾。”
  下一刻,白玉糕猛地蹿出去,撒开蹄子狂奔。
  “皇后!”
  “娘娘!”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众人。
  眼看着要撞上校场的围栏,白玉糕后蹄一蹬,纵身跨越。
  ◎最新评论:
  【可爱糕糕,不怕困难】
  【这马有灵性】
  【按爪爪。白玉糕:我只和漂亮姐姐贴贴,臭男人爬!】
  -完-
 
 
第89章 
  ◎帝后跑马◎
  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经常能看到马群纵情狂奔,似奔腾的浪潮,声势浩大,汹涌澎湃。
  数月前,白玉糕也曾是它们中的一员,摆脱了四四方方的马厩,摆脱了粗壮结实的束马桩,这一跑倾尽了全力。
  雪白纤长鬃毛上下浮动,四蹄生风,如一道白色的闪电。
  令人心惊肉跳的是,越过围栏后是坚硬的石板路,这要是滚上一圈,或是把叶静枫甩飞出去,非死即残。
  “传朕的口谕,所有人避让!”李霄当机立断扬声下令。
  口谕口口相传,迅速传遍整个皇宫,宫人和侍卫清理掉可能会拦路器物,脊背紧贴着建筑物。
  叶静枫早在白玉糕哪一跳就慌了神,她拉不住,也不可能拉得住。
  她双手紧紧抓住马鞍,上身前倾,几乎与马背贴在一起,整个人思绪放空,只余马蹄声在心间回荡。
  李霄命人牵来黑旋风跟在后面,担心惊了白玉糕引起过激反应,不敢靠得太近,通过沿途宫人的手势跟随。
  一时间,整个皇宫车成了帝后的跑马场。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惊心动魄的跑马终于结束了。
  李霄翻身下马,顺着宫人的指示前行,每一步如负重荷,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尝到害怕是什么滋味,他怕,他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走进御花园,视线放远,夏日的暖阳下,白色的骏马低头吃着盛开的花朵,时不时甩动飘逸的长尾,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披散着一头长发骑在它的背上,画面看上去宁静,闲适。
  李霄眉心的阴鸷散去,加快脚步。
  注意到来人,叶静枫转头向他张开手臂,噙着哭腔:“李霄,我动不了了,你快抱我下去!”
  白玉糕跑得很稳,在皇宫里逛了一圈找到它喜欢的美食就停下来了,只她第一次骑马跑这么快,发髻都颠散了,着实吓了一跳。
  李霄含笑接她入怀,眼底泛着血色。
  不远处,闻讯赶来的李家三口长舒一口气。
  骄阳长公主又是敬佩又是羡慕:“看不出,皇嫂这么厉害,还会驯马,我的板栗像是鹿变的,背上粮袋就死命地往上蹿,像是甩不掉就会被压死一样,小山子说还要再多花些时间磨一磨它的性子。”
  接受骑乘是最关键的一步,后续只需教与马听从指令便可。
  顿了顿,她继续道:“我对板栗那么好,如果我骑上去它是不是也会这么乖?”
  这个念头很危险,太上皇眉心一拧:“你会知道骑鹿是什么滋味。”
  骄阳长公主吐了吐舌头。
  她就是说说而已,上一个骑鹿将军还躺着呢。
  白玉糕吃得满足,御花园掌事的老太监心疼坏了,那可都是给主子们欣赏的,撸起袖子上前牵马,白玉糕别起双耳蹬着蹄子后退,把他托着走,又踩坏了一片花丛。
  “我来吧。”纪德上前接过缰绳,白玉糕站定,跟着他走上修葺的石板路。
  老太监抄着袖子气哼哼道:“这畜生居然还会识人!”
  *
  崔家也赶在休沐日驯马,一家人围着校场。
  四位马夫压住马头协助崔志勇翻上马背,马夫退下,马犹如疯了一般前蹬后踹,想要把崔志勇甩下马背。
  崔志勇死死地抓住马鞍,浑身的肌肉线条绷紧,与马展开了较量。
  女眷们一个个揪着帕子,提心吊胆,只瑟舞公主一脸兴味,对北丹人来说,驯马是一件危险而又充满挑战的事,每年都会举办驯马比赛。
  一盏茶过去,马有些脱力,挣扎的幅度明显减小,崔家人七嘴八舌地开口,
  “成了,要成了!”
  “这北丹的马果然凶悍!”
  “大少爷威武!”
  “……”
  瑟舞公主轻哼:“还没完。”
  话音刚落,只见马突然直立后仰,崔志勇一时不察被甩下马背,马紧跟着上前踩踏。
  “快,快救人!”崔夫人惊呼。
  马夫上前拉缰绳,崔志勇就地翻滚躲开马蹄,退到校场外。
  一大家子将他重重围住,一早做好准备的府医提着药箱走上前。
  崔志勇摆摆手:“我没事,都是皮外伤,歇一会儿再试试。”
  崔夫人忧心匆匆:“别试了,这北丹的畜生难驯,让下人去驯就行了。”
  “您就听夫人的吧,您若有个好歹,让奴婢怎么办。”崔志勇房里的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缠着他的胳膊:“奴婢不让您去。”
  校场内传出一声马的嘶鸣,众人循声看去,便见瑟舞公主骑在马背上,马奋力想要将她甩掉。
  “天呐,这是做什么,太危险,快下来呀!”崔夫人脸色骤变,若是瑟舞公主在崔家有个三长两短,崔家可担待不起。
  马夫得令试图上前拉缰绳,瑟舞公主喝道:“都别过来!”
  分神的功夫,她身体被甩飞起来,惹得众人惊呼连连,她抓住缰绳重新回落到马背上,唇角噙着一抹令人不解的弧度。
  这下没人敢靠前了。
  在一番较量之后,烈马选择屈从,载着瑟舞公主环着校场内侧平稳地奔驰了一圈。
  “好!”骠骑将军朗声称赞。
  “好样的!”众人跟着附和鼓掌。
  待瑟舞公主翻身下马,崔夫人迎上前招呼下人:“快给瑟舞公主瞧瞧有没有受伤,带她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崔志勇远远看着,眼底发光,瑟舞公主所为让他超出了对女子的认知。
  瑟舞公主的头发和衣服都沾上了沙土,下人为她准备了热水沐浴。
  泡在浴桶里,隔着窗子,传来两个女子的攀谈声,
  “天呐,那北丹公主也太粗鲁了!”
  “就是,从前只觉得她言行粗鄙而已,今日一见,她根本都不能算是女人。”
  “那匹马是皇上赐给大少爷的,她逞什么威风!”
  “就是,那匹马已经被大少爷驯过了,才会让她得手,再说,咱们府里那么多男人,哪里需要她出面,当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
  “……”
  两人七嘴八舌地将瑟舞公主从穿衣打扮到一言一行都嘲讽了一番。
  瑟舞公主穿上衣服想要收拾那两个嚼舌根的女子,推开门,发现院中有十几个侍女进进出出,根本分辨不出是哪两个。
  崔志勇已经先一步收拾好,来到她面前:“多谢公主相助,公主想要什么报酬尽管说,只要在下能做的都会做到。”
  瑟舞公主早前的那份成就感和喜悦之情早已被冲散,冷淡回道:“不必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
  百花楼门口,牡丹环扫郭弘乐一行六人,问道:“今日那位黑面小公子没有同行吗?”
  郭弘乐摇着纸扇:“她是我一位住在乡下的世伯之子,先前借住在府上,已经回去了,不会回来了。”
  这话是间接为断袖之事辟谣。
  牡丹挽上郭弘乐的胳膊:“奴家近日学了一首新曲,唱给世子爷听听。”
  一行人进入雅室,牡丹坐到琴台前,边扶琴边唱。
  高超的琴技,优美的嗓音,再配上一首好曲子,令人身心舒畅,郭弘乐慵懒地窝在椅子上,一脸惬意。
  身旁突然多了一道人影,他扭头看去,浑身一震:“公……公子?”
  瑟舞公主自顾自添了一杯酒。
  她寻去郭家得知他在这里就去对面的成衣铺换了身衣服过来。
  上次来这里被帝后抓个正着,郭弘乐哪敢再犯,他霍地起身:“公子有什么事换个地方聊吧。”
  “这里就挺好的呀。”瑟舞公主端起酒杯:“不用换。”
  必须换!
  郭弘乐抓住瑟舞公主的手腕拖着她往外走,瑟舞公主手里的酒杯都没来得及放下。
  牡丹目光意味深长,郭弘乐从不提及自己的事,今日突然解释了那么多她就觉得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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