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知道,烈王是我狗腿子——在葵园
时间:2022-03-17 06:55:28

  而二夫人崔氏跟三夫人郭氏,自然是结伴来的,只带了姚新然。
  两人各自表达自己的心疼,还分析了这门亲事的利弊,劝她不要跟姚咏德作对。
  “鸿儿离家那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二娘也理解你不愿意离开爹娘的心。”
  “可是你爹最疼的就是你,他怎么可能害你呢,英儿可没这福气。”
  “就是,你看你被罚跪,三娘可心疼了。”
  一人一句,姚惊鸿一直听着,没有反驳,也没有要接话,让她们自讨没趣。
  姚新然还带了一本书,说姚惊鸿若是无聊,便让慧心读给她听,解闷。
  每个人大概待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姚惊鸿才终于耳根清净,她拿起姚新然给的书,翻了几页,居然是一本历史书。
  解闷?催眠吧。
  祠堂里恢复了寂静,姚惊鸿又从跪着变成盘腿坐,把书递给慧心。
  “慧心读一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慧心听话地拿起书,开始给她讲历史。
 
 
第119章 
  有台阶不下
  历史书上写的,便是这泽安朝的历史。
  慧心念得认真,姚惊鸿却听得云里雾里,除了武南烈,其他的一个没记住。
  这历史书也真如她所想的,不解闷,纯催眠,姚惊鸿听着听着就打瞌睡了。
  醒来已是第二天凌晨,天微微发亮。
  慧心在角落靠着墙睡,整个人缩成一团。
  而姚惊鸿靠着桌子腿睡,身上有个小毯子,祠堂里也没别人。
  姚惊鸿心想,还好古代衣服层层叠叠的,现在也是夏天,不然这么睡都得着凉。
  她起身,拍了拍灰尘,然后把小毯子盖在慧心身上,自己出门去找茅房。
  这个时辰,姚家的人都在睡觉。
  只有个别护院在府里走动巡逻,看到她也只是礼貌行礼,没有阻拦。
  姚惊鸿怎么去的就怎么回,可是回来的时候,却在祠堂外面踩到东西了。
  明显的硌脚,她捡起来一看,是一只雕花的金耳坠,只有单独的一只。
  姚惊鸿左右张望,没人。
  她去的时候就是往这边走的,那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那它是哪来的?
  姚惊鸿拿着它,进了祠堂,立马唤醒慧心,“慧心,你睡多久了?”
  慧心迷糊醒来,瞥了眼外面的天,已经有点泛白,“大小姐亥时睡的,慧心子时睡的。”
  现在应该是寅正跟卯初之间了。
  姚惊鸿在心里计算着,把时间换算成现代的小时,“我睡觉的时候有人来过吗?”
  究竟是谁去而复返,还落下了耳坠。
  慧心揉了揉眼,“大夫人来过,给大小姐带了小毯子,不忍吵醒你。”
  她一直守着,是后面实在困极了,才在角落对付一晚。
  姚惊鸿又问:“除了我娘,没别人了?”她观察过,这耳坠的花色,不像陈氏的品味。
  慧心想也没想,“老爷不曾来过。”
  她以为大小姐问的是老爷,老爷确实没来过,更没派人来监督。
  大概也不是为了罚而罚,说到底都还是心疼自己闺女。
  姚惊鸿拿出刚才捡到的耳环,“这个你见过吗?知不知道是府里谁的?”
  慧心把它翻来覆去地看,“应该是三夫人的,她平日里最爱带金银首饰。”
  这么说,姚惊鸿也觉得有道理。
  这两日看见的三夫人郭氏,都是一身项链戒指,应有尽有。
  姚惊鸿把它收起来,“那我有空再还她,你别声张。”
  如果这耳坠是郭氏的,那说明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偷摸来的。
  慧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别声张,但是大小姐吩咐了,她便乖巧地应下。
  两人位又各自在原位眯了一会,天越来越亮,府里渐渐能听到走动的声音。
  姚惊鸿睁了眼,自觉地跪回去,她一直在琢磨,这耳坠是怎么回事。
  郭氏跟丁氏同样生的儿子,按道理陈氏的女儿碍不着她,怎么会是她?
  姚府辰时用早膳。
  姚咏德饭后带着下人来的,下人端着一个托盘,里面便是各种吃食。
  姚惊鸿听到声响,没有回头,随后便听到慧心行礼喊老爷。
  姚咏德示意下人把饭菜给慧心。
  下人照做了,然后走到桌子旁,替他点了香,递到他手里。
  本来姚惊鸿跪着,在慧心的搀扶下起身,默默往旁边挪了几步。
  姚咏德走到她刚才跪的位置,跪下去,对着祖宗拜了拜。
  完了下人又接过香,替他插到香炉里。
  姚咏德起身,看向姚惊鸿,她才毫无感情地叫了声:“爹……”
  姚咏德问:“跪了一晚上,反省了吗?”
  姚惊鸿抿了抿唇,“陪祖宗们聊了一晚上,他们还给我托梦了,让我坚持住。”
  她现在只是胡诌,但是放在以前,指不定真能见到姚家祖宗的魂魄。
  姚咏德没想到,她不仅没有反省,还搬出了祖宗们,简直是荒唐。
  “既然你与祖宗们相谈甚欢,就继续留在这,陪他们好好说话。”
  意思就是她不反省,就跪到反省为止。
  姚惊鸿勾了勾嘴角,“好叻,鸿儿自当听爹爹的话,多到祖宗面前夸夸你。”
  如果武南烈没能帮姚惊鸿解除婚约,那她嫁给武思垚也是迟早的事。
  姚惊鸿失踪这一趟,好像坏人没得到想要的结果,那对方肯定还会有动作。
  她才不想走,这跪了一晚上,就捡了个耳坠,多待几天不知道还能捡到什么。
  姚咏德听到这话,气得不行。
  但是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他又不能怒斥她胡说八道,哪有什么神鬼。
  “把东西端走,看来还是罚得轻了。”
  姚咏德一声令下,慧心手上的托盘,立马又回到了下人手里。
  眼看他们离开,慧心心里着急,“大小姐,你何苦又气老爷呢?”
  她吃不吃不重要,大小姐也不会被饿着。
  可是这饭菜是老爷亲自带人送来的,明明就有台阶可下,大小姐为何不下。
  姚惊鸿无辜地耸耸肩,“我没有……”
  这怎么能是气呢,她不过是没有顺姚家人的心愿而已。
  姚咏德确实是来给台阶的,不止给姚惊鸿,也是给自己。
  昨日被六皇子的态度一闹,姚咏德急了,不自觉对姚惊鸿严厉了些。
  晚上冷静下来想想,硬碰硬不行,得软硬兼施,所以他一早就来送吃的。
  结果姚惊鸿答非所问,还抬出了祖宗。
  姚咏德走后,姚家人又跟昨日一样,轮流来看姚惊鸿,带什么的都有。
  二夫人崔氏跟姚颜英,端了一盘点心,姚惊鸿瞅着,咋跟桌上供奉的一样。
  三夫人郭氏跟姚新然,带了一盘水果跟一本书,姚惊鸿翻了翻,还是历史书。
  她小声问:“没有别的书吗,为什么你每次都给我带历史书?”
  姚惊鸿又不想赶考,通读泽安朝历史,好像毫无用处,除了催眠。
  姚新然一本正经地说:“爹说了,让大姐读史明智,多看看历朝历代王爷的功绩。”
  好一个读史明智,姚惊鸿笑不出来。
  四夫人丁氏跟姚文修,带了纸笔,说是怕她无聊,让她给他画点画。
  姚惊鸿表情为难,她不擅长画花花草草、山川美景,画个死神怎么样。
 
 
第120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姚咏德这三房妾室,相比较之下,丁氏算是对姚惊鸿最冷淡的。
  基本上都是姚文修要来看她。
  丁氏只不过爱屋及乌,没有什么过分的关心,隐约还透露着点不情不愿。
  姚惊鸿也观察了一下三夫人郭氏,还是那么多金银首饰,耳朵上的耳坠是成对的。
  今天她戴的不是金的,是银的。
  这就更奇了怪了,郭氏掉了耳坠不回头来找,换了一对新的。
  等她们都走了,陈氏最后才过来。
  山柳给姚惊鸿跟慧心端了饭菜,跟早上姚咏德送来的一样。
  陈氏也没有过多地劝姚惊鸿,只是看她吃东西,随意聊了些闲话。
  因为姚咏德从这里走,还去了裕华院。
  进门他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陈氏数落半天,总结下来就是她给宠坏了。
  “你也别劝了,我看她想跪到什么时候。”
  陈氏本来想了一晚上,想好了劝姚咏德,也想好了劝姚惊鸿。
  一人退一步,两父女哪有隔夜仇。
  结果姚咏德的怒意比昨天更甚,陈氏也劝不出口,所以只能咽回去。
  姚惊鸿吃饱饭,又乖乖跪回去。
  慧心没有注意,她既没有把捡到的耳坠拿给陈氏看,也没有把它还给郭氏。
  这一跪就是半个时辰。
  姚惊鸿问:“慧心,看看有没有人。”
  慧心应声,走到门口去,四处张望,除了院子里扫地的下人,没有别人。
  也就是说,姚咏德没有派眼线来监督。
  听完这话,姚惊鸿的姿势瞬间从跪成了跪坐,然后又变成盘腿坐。
  姚惊鸿打开姚新然给的两本历史书,仔细研究起来,想看看姚咏德究竟什么意思。
  昨晚慧心读给她听,姚惊鸿也没在意,当睡前故事,听着听着就打瞌睡。
  可是今日姚新然说,是姚咏德让他这么做的,个中深意只能自己体会。
  姚惊鸿不明白,这书中有黄金屋?
  巳正的时候,烈王府派了人过来请姚惊鸿,被姚管家三言两语打发了。
  理由是姚家大小姐顶撞长辈,不服管教,被姚老爷罚跪祠堂,不便见客。
  武南烈听到这回复,眼里是大写的问号。
  顶撞长辈,不服管教,是姚惊鸿能做出来的,但是姚咏德最疼的不是她吗。
  相认时就差老泪纵横了,回了府却她罚跪祠堂,这是武南烈猜不到的。
  烈王府下人说:“我找姚家下人打听了,据说是姚家大小姐把六皇子给打了。”
  “姚老爷应该是做做样子,不罚她,六皇子那里怕是没法交差。”
  武南烈的表情从疑惑,慢慢染上笑意。
  亏他还担心她,结果姚惊鸿不得了,为了退亲事,连六皇子都敢打。
  坐在一旁的沈学真抿了一口茶,完全没错过他的表情变化。
  他轻飘飘地开口,“这姚家大小姐,似乎真与传闻大不同?”
  武南烈听到他这话,立马收了收微扬的嘴角,“确实大不相同,徒儿捡回来就这样子。”
  当初他还以为,是哪家塞过来的,又是装失忆,又是欲擒故纵。
  结果才发现武南烈误会她了,“所以师父究竟找她做什么?”
  在烈王府,两人便没有太多顾忌,能师徒相称,也能直言不讳了。
  沈学真昨日替她算卦,说原本的劫变成了祸,然后又说要来见她。
  防人之心不可无。
  虽然沈学真是武南烈的师父,但他也是这泽安朝的国师,武南絮的左膀右臂。
  武南烈怀疑他的目的也正常。
  可能姚惊鸿根本没劫,也没祸,只是武南絮让他来游说她。
  沈学真又抿了口茶,一副神秘的样子,“天机不可泄露,等她来了,你便知道了。”
  武南烈又问:“那我皇兄究竟什么态度,他非要把六皇子跟姚家嫡女捆绑吗?”
  沈学真摇了摇头,“皇上没有给臣交实话,臣又不可揣摩圣意。”
  武南烈的手慢慢攥成拳,今日宫里的眼线往外递了话,说在改制喜服。
  若是武南絮没有表态,改制喜服,不就是这门亲事继续吗。
  昨日姚惊鸿把武思垚给打了,今日罚跪祠堂,过几日大婚呢?
  总不能真的如胡贵妃所说,姚家把她押着拜堂,绑着入洞房吧。
  武南烈不由自主想起那一夜,姚惊鸿挣扎不休,看光了他的上半身。
  她还不承认,红着脸,怒骂他:“给老娘滚下去,不然要你好看!”
  反正现在武南烈想起来,姚惊鸿确实挺好看的,当时怎么就放过她了呢。
  沈学真察觉武南烈的思绪不在此处。
  他也不好多打扰,便站起身,抚平衣服皱褶,“那为师明日再来。”
  武南烈起身,正想送他出去,反正明天又来了,也就没什么好挽留的。
  下人突然又说:“明日怕是也请不来。”
  “姚家丫鬟说,昨日六皇子气冲冲地走了,姚老爷都没留住他。”
  “她还说了,姚家大小姐宁折不弯,把姚老爷气得够呛,估计明天也出不来。”
  这个「姚家丫鬟」,是橘月。
  烈王府下人被姚管家打发出府,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附近徘徊。
  然后他等到了出门采买东西的橘月,这些听说都是从她口中得知的。
  姚府采买的事可轮不到橘月。
  橘月自然也不是没事出门,她是二夫人崔氏派出去的,专门去放这消息。
  姚颜英吃着橘月剥好的橘子,含糊问道:“娘,你这办法管用吗?”
  崔氏也在吃,“管不管用,你不用操心,你没听说那烈王克妻吗?”
  若是这烈王看上了姚惊鸿,他必定得跟六皇子争一争,她未必就那么好运。
  若是姚惊鸿命硬,破了他克妻的传闻。
  世事两难全,姚家嫡女不能嫁两个人,姚咏德就得出抉择,姚颜英才有机会。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姚颜英觉得,寄望于这种传闻,不如在六皇子身上下功夫。
  她已经派橘月偷偷送了信出去,约武思垚单独相见,跟以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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