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棠也跟着笑起来,“谢谢姑母。”
北冥珞搂着她不在说话。
在白婉棠身上,她看到了自己。
她是矛盾的,千年前她身不由己地嫁去无相城,如今白婉棠作为北冥仙,同样会背负太多无法逃避的东西。
北冥珞既希望她能背负责任,又希望她能获得自己所没有的自由。
白婉棠能感觉到北冥珞的哀伤,就静静地陪着她。
柳八重则时刻提防殷都魔族探查到此地,每日在附近巡视。
第七日,白婉棠睡意朦胧间,听见北冥珞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
醒来便瞧见北冥珞正离开,她想北冥珞要去找浮屠塔了,而她今天也要把独孤极放回殷都了。
她叫来柳八重,交代柳八重待会儿把北冥珞带走。
她需要操纵独孤极体内业火,注定是逃脱不得的了。
柳八重也不慌乱,反倒安慰她会没事,便离开去找北冥珞。
白婉棠转头要去叫醒独孤极,却看到独孤极竟已经醒了。
他唇无血色,虚弱至极,愤怒且沉默地盯着她看。
他的目光太过恐怖,看得她竟有些心惊胆颤。明明现在他才是俘虏。
白婉棠作势要打他的脸,他仍旧不动,死死地盯着她。
她“啪”得在他脸上拍了一下,用绳子将他五花大绑。
业火还在慢慢灼伤他的心口,反噬让他使不出半点力气。
他从未如此狼狈无力过,愤怒和耻辱几乎吞噬他所有理智。
他想现在就杀了这个让他沦落至此的女人。
白婉棠用帕子盖上他的脸,冷淡地道:“马上你就可以回去继续做你的魔祖了,不过吃几天苦头而已,这都受不住?你怎么不想想,从前你这样对我,我又是怎样的感受。”
白婉棠说罢便自顾自地吃东西。
吃饱喝足,她掀开他脸上的手帕扶他坐起靠在树上,用手帕沾水帮他擦脸,又给他喂了几口水。免得他看上去太憔悴,那群魔以为她故意折磨他,气得屠城。
水他喝了。
她塞给他食物他却不肯吃,塞到他嘴里他便吐出来。
白婉棠想着自己反正十有八.九活不下来,重重捶他小腹一下,看他脸色惨白,痛苦地蜷起身体,有一种报复般的快感,“不吃算了。”
独孤极痛得额头渗出冷汗,脸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死死地盯着她。
白婉棠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又报复地狠狠踢了他几脚。拽起独孤极想去找北冥珞告别。
独孤极站起来,身体却僵得很不自然,腰身半弯,仿佛有意在遮掩什么。
白婉棠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要方便?”
独孤极好像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瞳孔颤动,“白仙仙,你要不要脸。”
“人有三急不是很正常嘛。”
白婉棠觉得他真是穷讲究,想再踹他一脚,又怕他尿裤子上,拽着他到一旁草丛里,解开他身上的绳子道,“你就在这儿上吧。我去那边等你。”
转念她又担心他耍花招,返回来看着他道,“你上吧,我就在这儿等着,不看你。”
独孤极脸色异常潮红,僵在原地良久才缓缓恢复正常,冷睨她一眼道:“白仙仙,你可真不要脸。”
白婉棠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对着他小腹就是一拳,“尿裤子吧你。”
她把他重新绑起来,拽着他去找北冥珞,也不管他有没有什么需求。
独孤极本来就没想方便,他下.腹异常的感觉已经退去,表情像结了层冰般发寒。
他在想待会儿白婉棠落到他手里,他要将她重新关到地牢里去,那里的刑具从今以后就是她每日为伴的东西!
白婉棠没心思管独孤极在想什么。她直往西走,竟见北冥珞一步一叩首,直往西边灵气断绝的绝风断崖上去。
北冥珞的膝盖已经磕破,额上全是血污,眼眶通红,眼泪欲坠。
白婉棠要上前去拦住她,柳八重突然出现挡住她。
她忽的想起,今早睡意朦胧时,北冥珞对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