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城池在魔族与邪祟的共同攻势下沦陷。
邪祟想要屠城杀百姓, 独孤极喝令他们不许轻举妄动,让他们同魔族一起守住城池,驱逐反叛的修士。
至于那些守城仙, 不是逃了, 就是沦为了阶下囚。
独孤极很忙, 白日里脚不沾地, 处理各地事务,还要控制那些躁动的邪祟, 只有晚上才会回来。
白婉棠想要他好好歇息。
于他而言,比起休息,他更愿意同她厮混。
白婉棠调笑他:“你总这样,没准儿最后事情没办成, 身子就垮了。”
独孤极不同她争辩,欺身而上。
他竭力地把握每一秒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事毕后他终于睡下, 轮到白婉棠睡不着了。
她侧躺着看他, 用视线刻画他的模样。
每一天看,都觉得他比昨日更憔悴了些, 更瘦了些。
“你可以不用这样急迫的。”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脸。
他抓住她的手, 握在心口,另一只手把她圈进怀里,没有说话。
翌日一早,他去处理公事。
白婉棠在床上赖了会儿, 日上三竿才起,带叩音一起去街市转悠,买买买,吃东西。
蜀地街市本就不热闹。
如今到处是邪祟, 百姓拘谨,更是冷清。
她没想过,长夏与藤千行,竟会冒险混入街市来找她。
四下皆是邪祟的气息,白婉棠在叩音的掩护下,才得了同他们说话的机会。
长夏问道:“独孤极是不是打算先将所有邪祟引出来,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不是真的要毁灭人间,对不对?”
白婉棠蹙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长夏说,他们很快就要对上魔族与邪祟的大军了。
这段时间独孤极只收复城池,不动百姓,让他们有了这样的猜测。
长夏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我们很重要。”
藤千行道:“如果他真的要毁灭人间,我们不会退让。但他若是另有打算,我们愿意配合。”
白婉棠心沉沉的,道:“你们的意思,是做好了和独孤极派出的军队同归于尽的准备?”
二人默认。
他们与独孤极差距悬殊,真是敌人的话,没有胜算。死前能让人间邪祟减少,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白婉棠肃穆道:“我不知道独孤极是怎么想的,也不关心。我只能告诉你们,他当真与从前不同了。好几次,他连我都想掐死,不要对他抱太大的期望。”
“我不希望你们死,但你们若是执意送死,我不会管。”
她不再听长夏与藤千行说话,直接带叩音离开。
这段时间她面对独孤极,一句关于他计划的事都不敢问。面对他们两个,自然更不可能说实话。
邪祟与溯时镜同人相较是迟钝的。
可再迟钝,若吐露了谋划,还是会被发现的。
那天晚上独孤极来找她,也没同她直白地说清他要做什么。
只是她懂他,看他的表情,她就明白了。
白婉棠无心在街市逛下去。
她回到房中休息,努力平复心绪。
晚上独孤极回来,她没同他说见过长夏与藤千行。
独孤极今日没有一回来便靠近她。
他坐在桌边许久,目光阴恻恻的,夹杂着矛盾的杀意,静静地凝视她。
他头很疼,额角青筋隐现,渗出薄汗。
溯时镜收回得越多,他对她的恨意就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