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极被她气得厉害,气血上涌,咳出血来。
白婉棠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手臂勒住他的脖子,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柏怀布好传送阵启动,站起来要去拉白婉棠走,就见她骑在独孤极身上,扯着他的头发对他又抓又挠又咬,还把他的耳朵也咬出血来。
柏怀见惯了各种大场面,这样打架的场面他是真没见过。
他稳了稳心神用定身术定住独孤极,让白婉棠和他一起跳入传送阵。
然而他的定身术却对独孤极毫无作用,他甚至没有抬眼看他一下。
这一刻,他突然就明白过来——白婉棠根本打不过独孤极。
独孤极如今身子虚弱,法术放出来皆是一招必杀。若不是他还顾念着什么,她早被他一招打死。
柏怀拔剑去帮白婉棠,但白婉棠也很明白独孤极的实力,对柏怀喊道:“你先走!”
他执意要去帮她,却接连被她吼了好几声。
她承诺她随后就到,他这才先跳入传送阵离开。
他想若是她一炷香后还不来,他便再回来寻她。
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相信过宓媱,也考虑过独孤极会在她逃跑时杀回来,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才让接应的人都撤离。
柏怀离开了,白婉棠也筋疲力尽,独孤极用力一推便将她推开。
他站起来踹向她,像是要一脚踹死她。
白婉棠却讽刺一笑:“你要是杀了我,你的神骨和神莲可就没了。”
她不会再傻傻地认为他会顾念她了。
他所做一切,只会是为了神骨和神莲。
独孤极完的动作果然一顿。
他长发披散,衣衫被她扯得凌乱,左耳流着血,脸上还有两道指甲印。在火光中,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踩住她的小腹,缓缓用力,阴沉道:“白仙仙,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白婉棠疼得蜷了下身子,忍着痛又惨笑起来:“独孤极,你靠近一点,我跟你说个秘密。”
独孤极没有理她,只冷冷地道:“你自己想想,该怎么求饶才能让我放过你。”
“我知道你没有真的喝下我给你倒的酒,但是我也没有给你下寒魄珠,我丢进酒壶里的不过是一颗普通的珠子。你从来就不相信我,又何必装成这副对我额外开恩的模样!”
业火声噼啪作响的大殿陡然间安静了下来,外头魔兵们要攻打进来的声音变得清晰。
独孤极呵令他们都滚,表情复杂地蹲下身来,把脸靠近她。
他发丝冰凉,落在她脸上,“你想说什么?”
白婉棠向他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睁大眼睛,真的是被她惹恼了,一掌朝她打去。
这一掌他没有收力,是要打死她的,可她却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再对他又抓又挠。
她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手停在她后背不到一寸的地方,临时收手让法术反噬到了他自身。
她口中满是她吐出的血味,他喉头亦是一阵腥甜上涌。
血腥味在唇齿间交融。
她的舌像条小鱼似的游了过来,在他口里深深探了下,很快又缩回去。
她松开他,彼此唇边都流出血来,却已分不清自己嘴里流下的是谁的血。
白婉棠笑得讽刺又苦涩:“阴阳关三年,你都没有吻过我。我从没想过,我们之间的第一个吻是这样的。”
独孤极眼眸闪了闪,冰冷的轮廓似乎柔和了些。
然而转瞬间他便感到一股彻骨的寒凉,带着死亡的气息自他体内蔓延开来。
几乎是眨眼,他身上便冷得覆上一层寒霜,仿佛回到了绝灵渊,被爆发出来的寒毒冻得浑身僵硬。
每一寸的寒冷,都如同刀在深深地割他的血肉骨髓。
他错愕又怨憎地盯着她。
白婉棠推开他,站起身来俯视着他发泄似的嘲笑:“你以为我会完全信任你们魔族吗?我没有在你酒里下寒魄珠,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喝下那酒,你不会信我!”
“你猜我把寒魄珠放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