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故事不重要,媒婆没告诉她。只说秋芷死得不甘心,城主施法创此幻境为其驱散怨气。
而白婉棠要做的,就是救下柳八重之后,想法设法让柳八重娶了她,愿意和她长相厮守。
白婉棠有四十九天的时间完成任务,过了四十九天,她就会死。
三天前她紧赶慢赶,跑到悬崖下救来了柳八重。
当时大夫说他并无大碍。可是三天过去了,他还没有醒,而她也还没找到柏怀。
她问过媒婆,媒婆说要她夺得息泉之脉,才能救醒柳八重。
息泉之脉,她听教中弟子提起过,教中有五位护法,五位护法皆不在教中,就是去给教中找息泉之脉去了。
要她去抢教主的东西去救柳八重,这不是让她去找死嘛。
白婉棠叹了口气,外面突然有教众敲门,道:“左使,教主回来了。”
白婉棠是偷偷藏着柳八重的,赶忙用被子盖好他,摆出高冷妖艳的模样,“知道了。”
她纠结了几秒,换上秋芷一贯穿的黛色暴露款长裙,踢着大长腿到教门口去迎接。
这三日她虽没见过教主,但她已经知道教主名叫霁莲,是个暴虐残忍,好战好杀,能止小儿夜啼的大魔头。
此次离教,也是因为要去屠杀一个骂过他的宗门。
这等敏感记仇的人,让白婉棠想到了独孤极。
要偷他的东西,白婉棠想想就头疼。
她一路小跑往大门去,就见一顶黑金车舆降落,华丽奢侈得堪比移动小宫殿。
一人从舆上下来,所有齐刷刷伏跪在地,道:“恭迎教主。”
白婉棠连忙和右使乌尤站定,恭敬地弯腰行礼。
行完礼直起身来,她看向这位教主。目光触及他的模样,顿时愣怔住。
教主肤色冷白,唇红眉墨,眼瞳是很独特的烟墨色,脸上还有点奶膘。
身量瘦长,着一身素绣白衣,长相无可挑剔。
抛去他眉宇间的骄狂阴戾、一身的血腥气不谈,活脱脱就一世间难寻的昳丽少年。
但让白婉棠呆住的不是他的长相与他的身份不符,而是——他和独孤极长得一模一样。
要不是他看上去比独孤极健康,独孤极的身体此刻又和她躺在一副棺材里,她都要怀疑眼前这个人就是他了。
她努力保持镇定,收回视线,跟着乌尤一起向教主问好。
她感到这位教主的目光有意无意在她身上停留几秒,冰冷而刺人,似乎对她厌恶至极。
可当她抬起头看他,他又还是那目空一切的神色,对什么都不在意。
他吩咐人准备好汤池,便回他自己的寝殿去了。
众人解放,白婉棠要回自己院子去,乌尤却叫住她,问道:“你做了什么惹教主不快的事吗?他为何突然那样看你?”
果然他的厌憎不是幻觉。
白婉棠忐忑起来,难道他真是独孤极,并且已经认出了她?
她勉强对乌尤笑笑,糊弄过去。
这三天乌尤一直和她像两姐妹一样好,此刻却严肃地警告道:“我知道你这几日神神秘秘的,一定是在做什么。你是知道教主的性子的,他若得知你有所隐瞒,一定不会放过你。”
乌尤和她穿着同样的衣服,走到她面前来撩起她散落脸侧的长发,复杂而又伤感地道:“巫娅,我们一族虽不比人族重情义,但教主不一样。他是带我们一族改变的希望,不要背叛他。”
白婉棠紧张地点点头。心道她怎么叫我巫娅?我不是叫秋芷吗?
乌尤又亲热地对她笑起来,道:“你最近不是喜欢吃鸡嘛,今晚我叫他们给你准备。”
白婉棠亲亲热热地和她说好,回自己的院子去。
回院的路上,她叫来几个教中弟子,让他们连名带姓地称她一次左使。
弟子们感到莫名其妙,听话地称呼道:“巫娅左使。”
白婉棠愣了下,笑道:“还是直接叫左使好听,你们以后就还和以前一样叫左使吧。”
弟子们应是,白婉棠颇为失神,突然觉得秋芷的事,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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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本要举办一场为教主接风的宴会,但五位护法突然回来,说是已经找到了息泉之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