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女子穿越日常——李飛刀
时间:2022-03-17 07:20:43

  周樱樱嗯了一声,“不过是各赏了枝簪子,毕竟是三爷的旧人,给些体面也是应当的。”
  这时许姨太太神色变了变,又仔细打量了周樱樱一番,“你啊,病了一场倒是个福气。姨母瞧着你比起从前实在长进了不少。”
  周樱樱听了这话,心中一跳,暗忖:这话听起来不大好,是不是该装痴卖傻一下……
  这般想着,周樱樱便垂着眼回道:“这﹑这……我也不怕告诉姨母,这些其实都是三爷教的,”说着又叹了口气,“姨母也晓得我素来不大理会这些。却是苦了三爷,连这内宅的事也要操心。”
  “竟是三爷的主意?”许姨太太说着,挑起了眉看周樱樱,未几又叹道,“也是,他打小主意便大。”
  “欸,可不是吗?这双月回来前三爷还提点道,这两个丫环年岁都大了须得配了人……”周樱樱说着便把月婵要配给庄头二儿子的事告诉了许姨太太。
  许姨太太边用那如意糕,边听周樱樱说事,接着问:“月桂又如何?”
  周樱樱不就等着她问这话么?立时回道:“还没寻着合适的……姨母,我认得的人不多,你这边可有合宜的人与月桂相衬?”
  许姨太太这时接了丫环递来的帕子抿了抿嘴,又吃了半盏清茶才道:“你真是傻了呀,不过一个丫环,还想配个龙子凤孙么?这府里这么多管事小厮要寻一个配她又有什么难的?不过……”
  “怎么了?”
  “怕是三爷不喜,却是不好配我院里的人。我让人看看别的院里可有合适的就是了。”
  周樱樱一听月桂的事有了着落,忙不迭同许姨太太道谢。
  接着许姨太太又问:“你最近与三爷处得可好?”
  唉……这该说好还是不好?
  周樱樱想了想含糊道:“都挺好……只是三爷快要入宫了,比刚回来时忙些,见面便少了。”
  许姨太太听后,忽然挨近周樱樱身边低声问道:“最近三爷可有疼你?”
  啊?这个“疼”是那个意思么?闻风斋有没有叫水许姨太太能不知道?
  周樱樱想了想,只得扭捏道:“有﹑有的。”她回了话,见许姨太太又拿方才那神色看她,心中暗暗觉着不好。可她一时没领会她的意思,便只是装着害臊,并没有回话。
  未几许姨太太却拉了她的手道:“阿樱,当初你阿娘许你嫁来,可是千叮万嘱要我这个姨母照看你……你若然在三爷那里受了委屈,可千万要告诉姨母。”
  许姨太太这话有些重,周樱樱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话。可正巧,守门的人来传话,说大嫂领了琛哥儿并两个妹妹过来了。因这许多人来了,周许二人便止了话头。许姨太太招呼了众人入内,又让王氏嫂嫂把琛哥儿抱了给她。
  许姨太太面上对周樱樱十分热络,但看着琛哥儿的眼神才是真正的疼爱。她抱着孩子,又亲自过问了他近日饮食作息,王氏嫂嫂俱回得巨细无遗。
  周樱樱在旁边听着,也凑趣地应了几句,可这次王氏嫂嫂待她却有几分冷淡。周樱樱正觉着古怪,众人又把话头扯开了,却是正在说韩慕兰要相看的事。原来这个时候婚姻虽仍是父母之名,媒妁之言。但也讲究在那门当户对之中挑着合眼缘的。因而韩慕兰这些时日便多了出门的机会来相看。
  周樱樱穿越过以后还未去过这些社交场合,心里有几分好奇。但她与韩慕兰又不是真正亲近,最终还是忍着没开口。
  几人再说了一会话,因到了许姨太太歇息的时间,便把她们都打发了。这时年纪小的韩慕芝随了王氏嫂嫂去,说要学个绣花的新样式,便只剩得韩慕兰与周樱樱一道走了。
  待走到了僻静处,周樱樱忽然听得身旁的韩慕兰道:“表姐与三哥最近夫妻恩爱,可真是羡煞旁人!”
  周樱樱听着这话分明有些阴阳怪气,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是回道:“表妹以后嫁了人,定能与夫君琴瑟和鸣的,也不必羡慕我同你三哥。”
  韩慕兰毕竟年纪小,没有许姨太太那般沉稳,竟道:“你同三哥倒是好了,可你又可必来害我大哥!”
  周樱樱一听这话,心里有几分了然,只是装傻道:“我害你大哥?我怎么害你大哥了?”
  “要不是你同母亲乱嚼舌根子,大哥又怎么会被母亲罚了禁足!”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王氏嫂嫂方才待她有些冷淡呢。不过只是禁足确实罚得轻了。想他被罚禁足还不是在自个的院子里当大爷。若周樱樱来罚,定要罚他饿着肚子跪祠堂!
  这时周樱樱止了脚步,说道:“表妹,你只知你大哥被禁了足,又可知他因何禁足?”
  韩慕兰听了,抿嘴道:“不就是与你多说了几句闲话么——”
  这回周樱樱没等她把话说完,便先道:“若只是多讲几句闲话,姨母又何必罚她?大伯几次三番在你三哥跟前喊我表妹,且又举止轻浮,毫不避嫌。幸而你三哥大度,没往别处去想。要是他真想岔了,我可真是有理说不清……表妹,你也是要订亲的人了,这事孰轻孰重,你心中该有底!”
  因周樱樱这话占了理,韩慕兰虽然想要强嘴却也是无话可辩。
  待周樱樱领着四春走远了,韩慕兰才低声与身边的小丫环道:“这个表姐的性子可真是变了许多……大哥真是傻!当初为了娶她还去求过母亲。可你看看她,真是半分都没把他放在心上!”
 
 
第39章 问话
  周樱樱见过许姨太太后便回了闻风斋,甫到正屋便见韩光霁也在屋内。这时他正一边看书一边用着午后小厨房做的如意卷。
  周樱樱见了,坐到他旁边的圈椅来,手上拈了件如意卷,问他:“今日竟是回来得早了?”
  春深见着,给二人添了茶便领了下人在屋外守着,让他们夫妻在屋里说说闲话。
  韩光霁听了周樱樱的话颔首道:“该打点的都打点了,”说着又放下了手里的书,问道,“你去许姨太太那了?”
  “嗯,不就是为了月桂的事么……三爷,我认得的人不多,便托许姨太太看看府中可有人与月桂相配。你不会不高兴吧?”
  韩光霁摇了摇头,又问道:“你今日同许姨太太还说了什么话?”
  周樱樱听了这话,心中微觉诧异,想了想还是老实道:“她问我最近与你处得可还好?又问……你疼不疼我。”
  这时韩光霁神色变了变,问她:“她是“那个”意思?”
  许姨太太问的自然是二人有没有睡一起。
  “不然呢?还有什么意思啊?”周樱樱说着抿了抿嘴。
  “那你怎么回话?”
  周樱樱听了,瞪着眼睛看他:“自然是说实话呀。”怎么?这是想做了不认数么?
  韩光霁听后却是满意地笑了,又道:“可还说了其他?”
  “不过是些锁事,后来大嫂和妹妹们也来了……”周樱樱接着说起韩慕兰因要相看人家,便多了机会出外走动,言谈之间不□□露了几分艳羡之意。
  韩光霁闻声知意,拉了她的手道:“等天气再暖些,我带你去走马,”说着顿了顿,“你以前是住在登州的,嫁过来也是一路车马而行,想必没看过大海。以后我带你坐船看海可好?”
  周樱樱听了这话心中一笑:她何止看过海还在天上飞过呢!不过韩光霁这样说,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于是回握他的手问道:“你明天就要开始当差啦,几时才得空带我坐船?”
  韩光霁没回她这话,却扯开话头道:“关于双月有件事要同你商量。”
  “你说。”
  “我想把月桂安排在书房里侍候。”韩光霁这话一出,周樱樱便有几分不高兴。
  “那日我在书房门外见着月桂……就是为了这事?”
  韩光霁握着周樱樱想要抽回的手,说道:“樱樱,你听我说,她从前便是在书房侍候的……我想着反正她在府里也留不了多久,便准了她的请求。你不必多想。”
  其实这闻风斋也就那么点地儿,韩光霁若对月桂有心,不论安排在哪,总是有下手的机会。周樱樱眼下倒是信得过韩光霁,但心里还是有些膈应。然而韩光霁毕竟开了口,周樱樱虽是不大情愿总归是应了。
  只是才应了韩光霁的话,忽然想起从前看过的小说,便沉着脸与他道:“我虽是答应了,可是有几件事三爷要记着……其一,以后可别轻易用旁人递给你的茶水点心。另外,要是觉着熏香的味儿同平常用的不一样便千万要留神……还有我们院中那小池水浅得很,淹不死人的,你要是见着有人掉进去了,让他自己走上来便可,切记别下水救人。”
  韩光霁听了周樱樱这番话,难得大笑起来。又边笑着边伸手推了她额头一下,“你这脑子里都想得什么呢?”
  然而周樱樱见他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却是心中暗恨:你笑!你就笑吧!要是真出了事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二人这般说了会话,韩光霁便回了书房,只剩得周樱樱在正屋里。这时四春都在身边,周樱樱也没避讳,直接问她们:“这两日相处下来,你们觉着月婵月桂如何?”
  院中有新人来了,当主子的过问一下她们的表现也是常事。于是春深便应道:“这两位姐姐都是伶俐之人,又在三爷身边侍候久了,倒是教了我们不少侍候三爷要注意的事,”说着又指了留春笑道,“她与月婵姐姐倒是聊得来……因都是馋嘴的。”
  留春听了春深这话,撅着嘴道:“什么馋不馋嘴的?月婵姐姐以前也管过小厨房,我俩不过是交流一番心得罢了。春浓姐姐同月桂姐姐才真正好呢!总是在一旁说悄悄话!”
  此时周樱樱还未应声,春浓已抢先道:“什么悄悄话?不过是请教月桂姐姐从前怎么打理三爷的衣裳!”
  周樱樱听后笑了笑道:“双月侍候三爷多年,你们确实应该向她们多请教。只是她们还得在府中多留些时日,你们便慢慢学着吧。”
  众人这般说着,不一会便到了用晚膳的点了。此时周樱樱正要让人去请韩光霁回来用膳,却碰着守门的人传话:侯爷的小厮来了,要请三爷及三奶奶去回话。
  侯爷隔三差五也会召韩光霁去说话的,可是让他们夫妻二人一同去问话却是头一回。周樱樱心里没谱,便有些忐忑起来。
  待韩光霁从书房里出来,周樱樱马上迎了上去,低声问道:“三爷,你可知侯爷是因着什么叫我们一同去问话?”
  韩光霁见着她的神色,轻笑道:“你上回给我求情的时候胆子倒是大,怎么这回我陪着你倒是胆小起来了?”
  周樱樱一想也是这么回事,真出了事还有韩光霁顶着。于是便放了心,与韩光霁一同去了侯爷的院中。
 
 
第40章 蚂蚱
  武安侯的崇正院于侯府里居中而立,占地也比别的院子广,周樱樱还是头一回过来。韩光霁与她一同跨了院门,周樱樱一抬眼,入眼的除却亭台楼阁,便是一片翠绿。
  周樱樱瞧着这片绿油油十分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曾在哪儿见过,便悄悄拉了拉韩光霁的袖子。
  韩光霁察觉了,垂眼看她,低声问:“怎么了?”
  此时周樱樱伸手一指,“这些竹子好眼熟吶……不知是在哪瞧见过?”
  韩光霁听后,回道:“是观音竹,母亲喜欢。”
  啊,难怪她看着眼熟!这些绿油油的竹子丛,与寂照居那些分明如出一辙。可是……这﹑这难道不古怪么?这夫妻二人分居多年,侯爷的院子里怎么还养着侯夫人喜欢的竹子啊?
  周樱樱这些话虽没说出口,但韩光霁见她神色便猜得几分,“父亲不大理这些杂事,不过是闲养着罢了。”
  周樱樱听了这话,觉着韩光霁分明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可眼下又不是与他细说的时候,便收了话头,又装出一副规行矩步的样子来。
  二人随着前头引路的小厮,不一会便到了崇正院的正屋。周樱樱一抬眼便见侯爷并许姨太太分别坐在厅堂中央的圈椅上。她瞧着二人那请君入瓮的架势,心里便觉得不妙……
  周樱樱入了屋,便随着韩光霁向上首二人行礼。礼毕,抬头一看,恰好见许姨太太一双美目正看着自己——这是什么眼神啊?这是看瓮里的小王八的眼神!
  待二人站定了,侯爷便挥退了下人。待人走了,又从袖袋里拿了张纸,扬了扬道:“这是什么东西,你可认得?”武安侯这话问的便是韩光霁。
  周樱樱悄摸摸地看了一眼,只见纸上铺满密密麻麻的字,却没看出写的是什么。
  然而韩光霁倒是淡定,回道:“认得。”
  武安侯闻言,霎时眉头紧皱,额上的青筋乍现,“好!难怪你出去一回便得了圣心!我问你,圣人是否也知晓此事才如此看重你以作补偿!”
  “圣人只知儿子受伤了,不知轻重。”
  一旁的周樱樱听了,心中一跳:受伤?难道韩光霁还挨了什么伤是她不知道的?
  而武安侯听了,却是气得把那页纸揉成一团掷在地上,又怒道:“生了这样的事,你竟然还瞒着!你竟然敢瞒着!”
  韩光霁挨了骂只是梗着脖子不回话,而周樱樱不知就里更是不好搭话。
  这时许姨太太便见缝插针地道:“阿樱,三爷坏了身子,不能有后……这﹑这可是关乎侯府子嗣的大事,你怎能不知轻重,替他隐瞒着?”
  韩光霁行不行,周樱樱还能不知道么?她听着许姨太太的话立时便要反驳。可她还未开口,韩光霁便已抢先道:“这事和她没关系,是我逼她的。”
  周樱樱听了这话,只觉脑子一阵发昏——这韩光霁是身子坏了还是脑子坏了啊?这世上还有男人会抢着认自己不行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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