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单亲妈妈——是如
时间:2022-03-17 09:01:08

  等刘招娣反应过来要冲上去打回来的时候,欧荣说:
  “你敢打我,我就报公安,让你赔钱,打一下十块钱。”
  “我就站在这里,不反抗,你考虑好了要不要动手。”
  这句话果然管用。
  刘招娣的巴掌离欧荣的脸就只剩下一厘米。
  但也就是这短短一厘米,刘招娣愣是没有勇气打下去。
  她收起巴掌吼道:
  “你以为就你会报公安,我也会。”
  欧荣又给了她一巴掌,刘招娣的脸离她这么近,不给这一巴掌实在说不过去,打完了欧荣说:
  “你当然可以告公安,这是你的权利,你去告啊。”
  “从我决定打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喝出来罚款了,公安要我陪多少,要我罚多少,我认罚。”
  “我给钱,我就是要打你,你呢?你要是愿意给钱,你也可以打我啊。”
  “哦,别想着你不要我的钱就可以不出钱了,我愿意出,你不要还不行。”
  “而且就你老妈那样的,你觉得她会不会收我的钱?”
  “你觉得她收了我的钱以后又愿不愿意拿钱出来帮你平事儿?”
  “你说她是更愿意你坐牢呢?还是更愿意赔钱呢?”
  “对了,你要是坐牢了,你弟弟就能接你的工作了吧?”
  “你说你要是坐牢被打成坏分子了,你家里人会不会登报和你断绝关系?”
  “真可怜,你还没结婚呢,你妈你爸要是不要你了,你出来以后可怎么办?”
  其实欧荣哪知道行不行,万一刘招娣动手了,公安局判她们互殴,谁都捞不着好,该和解不还得和解。
  不过她就是欺负刘招娣是法盲,不懂这些,所以信口胡诌,故意吓唬她。
  果然,欧荣每说一句,刘招娣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她忍不住后退一步,又一步。
  欧荣则步步紧逼,打了个痛快。
  刘招娣不敢还手,只能悲愤的大喊:
  “欧荣,我刘招娣自认对你不错,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全钢铁厂的人都说你不好,我都不理,还是拿你当朋友,你有没有良心啊?就因为我昨天晚上没给你送饭,你就这么欺负我?”
  “是因为你昨天晚上没给我送饭吗?”
  欧荣冷笑:
  “把我当朋友?”
  “我看你是把我当垃圾回收站。”
  刘招娣捂着脸委屈道:
  “我没有,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你弟是什么德行你会不知道?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游手好闲第一名,还好高骛远,眼高手低,说她是废物都侮辱了废物两个字。”
  “人废物就算了,脾气要是好点,性格要是温柔点也行,起码养在家里能让人身心愉快也算他的本事。”
  “你弟呢?”
  “没有皇帝的命,可皇帝的病他全都有,你不把我当垃圾回收站你会想把我们送作堆?”
  “怎么?让我和他结婚然后帮你们家养皇帝吗?”
  “都新华国了,我家不缺祖宗。”
  “这是第一。”
  “第二,你要真把我当朋友,你昨晚就不会不出来,你有一整晚的时间呢,吃饭的时间过去了,我可以不吃饭,但不代表我不需要解释。”
  “你没来,你还睡的挺好。”
  “不然你今天早上五点多怎么可能爬的起来?”
  “第三,你要真把我当朋友,你这么早把我喊醒?”
  “你怕耽误上班,所以昨晚早睡,今天特意早来,你怎么不想想我多久没休息了呢?凭什么要我配合你?”
  “这些是朋友能做出来的事儿?”
  “刘招娣,你没把我当朋友,是我对你来说有用,所以你以为你把我当朋友。”
  “人话你会说,但人事儿你是全没干啊。”
  “哦,就在刚才,你连人话都不会说了,你说我能不打你吗?”
  “你强词夺理。”
  刘招娣受不了了:
  “你说我可以,你怎么可以那么说刘强?”
  “我想撮合你和刘强是我一片好心,为了你好。”
  “是,我弟弟是没啥大本书,赚不了很多钱,但我都想好了,他要是结婚,我就把我的工作给他,大富大贵不能有,钢铁厂效益好,过得也不会差的。”
  “我家就我和我弟两个,以后我结婚就搬出去了,我弟条件多好呀,要工作有工作,要房子有房子,要长相有长相,他还年轻,比你小两岁不说,我弟还是个大小伙子呢。”
  “我妈我爸你都见过,人和善对你也好,别人烧高香都求不来这么好的公公婆婆,欧荣,要不是我把你当朋友,我会撮合你和我老弟?”
  “你还觉得我老弟配不上你?我老弟除了嘴巴坏点没别的毛病,但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心眼儿好着呢,我老弟还从来不会动手打女人,你瞅瞅钢铁厂里的工人,有几个不打老婆的?我老弟就不会。”
  “再看看你呢?以前我不愿意说,因为咱俩是朋友,既然今天把话都说开了,我也就实话实说吧,你结过婚不说,孩子都六岁了,年纪也大,女人不比男人,那些离过婚或者老公死了的女人,哪怕只有十八九岁,没孩子的,想要再婚,都得嫁三十好几的老光棍,有的连光棍都嫁不上,得给老头子当续弦。”
  “哪怕你有个工作又咋样?你能和那些十八九没生过孩子的姑娘比?”
  “你以为我弟看的上你?”
  “我撮合你和我弟,我弟得吃多大亏啊,我弟和我妈都不乐意我还一意孤行,不就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吗?”
  “我昨天还因为我弟对你不礼貌打了他,本来就我家吃亏的事儿我还得反过来给你赔礼道歉,你还打我。”
  “欧荣,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欺负我们一家人老实,还好我弟没同意,他要同意了,我不是害了他一辈子?”
  啊擦,她还委屈上了。
  欧荣简直被刘招娣说的哑口无言。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原来刘招娣不是拿她当垃圾回收站,是真的捧着一坨S当宝贝啊。
  原来和刘强一起长大,刘招娣也没能看清她弟弟是个什么玩意。
  刘招娣她真不是坏,她就只是单纯的瞎而已。
  M的,这还不如坏呢。
  有时候好人办坏事比坏人干坏事儿还恶心人,躲了躲了。
  和这样的人整不起,欧荣认栽。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巧,赵师傅刚巧查完表进来了。
  “呦,小刘来啦?”
  赵师傅热情的和刘招娣打招呼,仿佛看不到她一脸的巴掌印和泪痕。
  刘招娣瞬间低下头,她以为赵师傅是没看才不问的,怕丢人,故意低头遮掩。
  欧荣回:
  “赵师傅,刘招娣要走了,你把钢笔借我用用呗。”
  锅炉房里有现成的本子,但是钢笔太贵重了,单位要是配下来,得到的人必定会随身携带不离手的,刚巧赵师傅就有一只宝贝钢笔,他别在衬衫胸口天天带着。
  等闲人赵师傅是不借的。
  但欧荣不一样,欧荣是他徒弟,以后还有可能是他的财神爷,所以欧荣一说,赵师傅就痛快的把钢笔给她。
  欧荣刷刷刷,写了一张五十块钱的欠条,甩给刘招娣:
  “这是一张五十块钱欠条,过一个星期你带着欠条来找我,我给你五十块钱,就当是我打你的补偿了。”
  刘招娣没接住,欠条落到她脚边,她正要捡,听欧荣说只有五十块,不干了,顾不得赵师傅在场,也顾不上丢不丢人,冲欧荣喊道:
  “一下十块钱,你刚才打我那么多下,就给我五十块钱?打发叫花子呢?”
  欧荣说:
  “没错,你打我是一下十块钱,但我没说话我打你也是一下十块钱。”
  欧荣叉着手臂老神在在的说:
  “要么你拿五十块钱滚蛋,要么你报公安,把事情闹大,公安判我陪多少我就陪多少。”
  “哦,对了,你要是选五十块钱,你欠我那二十斤粮票,我也不不要了。”
  “你自己选吧,是现在拿钱,还是报公安?”
  好么,刚才刘招娣怎么和欧荣说的,欧荣通通还了回去。
  把事情闹大?
  刘招娣丢不起这个人。
  而且五十块钱不少了,是刘招娣将近两个月的工资,再加上二十斤粮票。
  不对,欧荣之前还吃了半个月呢,现在就剩下十斤了。
  哎,十斤也不少了,算了,见好就收吧,要报公安了她能一巴掌拿十块钱也行,问题是欧荣公安局里有人,她还不一定能拿到这些钱。
  别搞得人丢出去了,钱还没要回来多少。
  想明白的刘招娣捂着脸,捡起欠条跑了。
  “看她那伤势,顶多就是十块八块的事儿,你再压一压,没准一两块钱也能成,你给五十块钱太多了,败家。”
  赵师傅吐槽徒弟。
  “懒得再跟她扯皮,五十块钱买我爽一把,值。”
  欧荣回答。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
  “师傅,我当着家呢。”
  “孽徒,非得为师说一句你顶一句是不是呀?”
  ……
  很快,锅炉房里传出了师傅二人的笑声。
  下班后,欧荣是揣着赵师傅赞助的二十斤粮票走的。
  也不算赞助,赵师傅不客气的按黑市价收了欧荣二十块钱。
  欧荣兜里有钱,就是缺粮票。
  当然,欧荣也不客气的撸了赵师傅一张一市斤的肉票,还没给钱,把赵师傅心疼的呦,直呼了十好几声孽徒。
  由于昨天晚上补了几个小时的觉,今天欧荣到家后睡四个小时起来觉得精神还不错,没那么累。
  虽然这两天欧荣天天都回家,但欧荣到家时孩子在学校,为了赶车,欧荣走的时候孩子还没放学,所以一次面都没见过。
  房东夫妇上班,也看不见人。
  欧荣能见到的还是只有院里的几个家庭主妇。
  欧荣把肉票交给王大娘,拜托她交给展飞,顺便让展飞匀出一半肉票交给她们房东,又留了一些钱和粮票就赶去上班了。
  半夜小流氓来了。
  他果然有两把刷子,知道欧荣在哪儿上班,也不用搞什么暗号不暗号的了,半夜一点多,他背着个军绿色的行军床来到了锅炉房。
  欧荣看到行军床眼睛就亮了。
  小流氓说:
  “姐,你可真会挑,你知道这玩意儿有多难弄吗,这是军用物资,我好不容易搞到洋货券过去买,结果人家洋货店还不卖给我。”
  “店员说,这个是人家鹰国人特意从鹰国运过来,方便在华的鹰国人有需要的,不卖咱们黄种人,只有持鹰国身份证的鹰国白人才有资格买,华侨都不行。”
  “对了,凡是和军用两个字沾上边的,人家都这么卖,别说床了,我们连个防风灯都买不到。”
  “艹,我看到好多好东西,有不少我都不知道是啥玩意儿,怎么用的,问店员人家也不告诉我,说不买别问。”
  “这TM还是我们华国人吗?在洋货店上两天班,给洋人当几天奴才感觉自己也成洋人了,他M的,她们工资还是我们华国给发的呢,真想整死两个小J人。”
  说完还很不满的小声说了句:
  “M的,敢看不起小爷,看不起咱们华国,吃早都一天打的它吃S。”
  “你说什么?”
  欧荣没听清流氓小蔡的小声哔哔。
  “没什么,姐,我是说这玩意儿不好搞,还贵,人家要五百鹰镑,只收鹰镑不要洋货券。”
  “咱们华国缺外汇,银行不给换鹰镑,本来一块钱能换十鹰镑的,结果我找的非那啥渠道换的,人家还是看在我老爹的面子上才给换,要了我一倍手续费,还和我说爱换不换。”
  一倍?
  赵师傅听了到抽口冷气。
  本来他听到行军床的价格就有些受不了了,五百鹰镑就是五千块钱啊,再收一倍的手续费,赫!
  “一万块钱,就买张床?还这么小?”
  赵师傅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
  “一万块钱?”
  “不不不。”
  小流氓食指左右摇晃:
  “光有钱还不行,还要鹰国白人带着身份证过去才能买。”
  “你以为鹰国白人那么好找,就算找到了人家愿意无偿帮我们?他们都死要钱的,我托遍关系,找到了一个来旅游的,人家张口就要一百鹰镑,的代购费,还觉得一块块钱要便宜了。”
  “TMD他们鹰国的一百块钱和咱们华国的一百块钱能比吗?”
  “别提了,一想起这事儿,我就生气。”
  赵师傅弱弱的问:
  “所以,你是花了一万两千块钱买的这玩意儿?”
  “光给外国佬代购费就给了两千?”
  小流氓闷闷的恩了一声。
  赵师傅暴起而攻之,嘴里嚷嚷着:
  “我打死你这个败家的小兔崽子。”
  赵师傅一点都不怀疑小流氓话里的真实性,也不怀疑小流氓中饱私囊。
  行军床的价格去洋货店一问便知,鹰镑的汇率去银行一问便知,至于一倍的手续费也不是不可能。
  华国缺外汇缺的厉害,但凡关注点国际形势的哪个不知道?尤其赵师傅这次赔上一切打算赌一把,金融形势他不可能不关注。
  可以说赵师傅敢做这个决定,他背后肯定也有信任,认识,并且决定合作的外国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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