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可谢的,你也算半个我的病人,怎么能丢下你不管?都是我应该做的。”薛半夏轻轻拍了拍赵冶:“天色很晚了,我也不方便待在这里,就先走了。晚上让人守着,一有什么情况让他们赶紧去薛府找我,我带父亲过来。”
“好。我让人送你。”赵冶不由坐直了身子。
“不用!你歇着。”
看着薛半夏出门,赵冶嘴角轻勾。他当然知道半夏留下是因为他是她的病人,也明白此刻的半夏对他没有任何旖旎心思,至多是个朋友吧。
可是那有怎样,既然她选择了留下,他就有了开始的机会。
赵旬敲门进来,低头说道:“主子,赵年赵季已经领了罚,主子要见他们吗?”
赵冶仰后靠在床头,思忖片刻:“让他们歇着吧。以后我的贴身事务由木生、木之负责,告诉赵年赵季,负责外围防护,再有疏忽,永不再用。”
赵旬浑身一凛,忙应是。
“还有,既然户部大案已经告一段落,雪上一枝嵩这事便交由你和赵月去查,既然赵年查不出来,就你们来。也让我瞧瞧,你们在拱卫司学的本事。”
背后留下一串冷汗,赵旬急忙应了,随后转身退了出去。
“三姐,主子将查这毒的事交给我们二人了。还把大哥二哥调去了外围……”
“活该!”赵月气的直翻白眼:“他们头一次就不应该!我可是问过薛姑娘,主子那症状,能尝出来味儿的有毒的水都得灌下一整壶!十七岁都没犯过的错,怎么二十七岁反而犯了?!我看是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了!更别说这次,这次更是过分!主子没立时将他们除名扔进牢里就已经是菩萨心肠了!”
“这事里外都透着古怪。”赵旬摸了摸衣袖,回想着其中的细节:“宫中这一次暂且不论,主子好酒,又更是喜欢烈酒,味道浓郁,能遮掩一支嵩的味道倒也合理。可是头一次……主子不喜茶,定是喝的白水。不能让主子尝出味儿,又要避开大哥二哥,究竟是什么方式,竟然能下如此大的量……”
待木生、木之进了主子的卧房后,赵月便迫不及待地拉着赵旬出了赵冶的院子:“走,去问问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
第18章
城里的鸡还在打鸣,天色蓝蒙蒙的,太阳还没彻底爬上来,薛半夏却已经敲响肃王府的门。
小厮揉着脸、睡眼朦胧地打开大门,见是薛半夏,笑眯眯地让她进来,熟稔地接过了她递来的一小包姜糖:“谢谢薛姑娘!”
薛半夏踏着晨露、迎着曙光,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进了赵冶的院子,第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个面生的抱刀侍卫。那人见她来,眼中皆是警惕,虎着脸站在她的对面。
“呃……我是大夫,照看王爷的。”
“证据呢?”那侍卫眼睛瞪得圆圆的,就那么看着薛半夏。她眉头一皱,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表演一下现场把脉?还是去和爹要一块腰牌?
门从里面打开,另一个与薛半夏面前的侍卫长相一模一样的侍卫出声:“木之,主子让这位小姐进去。”
“哦。”这个叫木之的侍卫一甩马尾、昂着脑袋挪开了步子,跟在薛半夏一起进了赵冶的卧房。
直到进了卧房、看到赵冶穿着一身雪白寝衣坐在床上的模样,薛半夏才后知后觉、尴尬地笑了笑,她好像知道那位叫木之的侍卫为什么见着她就像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了:“这……我好像来的太早了点哈……”
赵冶轻轻摇头,松散的头发落下几缕划过他略有些发白的面颊,他回她一个温软安心的笑:“左右我也睡不踏实,半夏你早点来也好。”
薛半夏得目光随着那几缕调皮的发丝划过好看的下颌、脖颈……好不容易忍住发痒的手心,抬眼注意到对方眼下的阴影,可怜巴巴地撇了撇嘴:“很难受对不对?”话音刚落,赵冶竟然对她露出了一个饱含委屈、无奈的神色:“是,整晚都头晕,饿的胃痛,却又止不住的犯恶心。”
薛半夏一时豪气四起,恨不得指天发誓自己会倾尽全力让他舒服一点:“没事!有我在呢!”她打开食盒一一拿出之中的东西:“赵年赵季两位大哥呢?怎么照顾你还要他们帮忙才行。”
“他们有别的事要做,这是木生、木之,之后我的起居由他们二人负责。”赵冶将身边的两个侍卫介绍给薛半夏,又对他们二人轻声吩咐:“这位姑娘是薛半夏薛姑娘,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以后本王可以去的地方,她都可以去,不用拦着。”
“是。”木生、木之双双低头应下。
与二人见过礼,薛半夏注意力被他们分散了一些:“你们是双生子呀?”她来到这个朝代,还是第一次见双生子,不由地好奇打量了几眼。
木生对着薛半夏低了低头,恭敬回答:“是的。”
看他们二人还有些稚气,似乎远没有之前的赵年赵季成熟,她不由好奇:“你们多大了呀?”
“十七!”这回回答她的是先前拦着她的木之,他双眼亮晶晶的,就那么看着薛半夏。
“哇!我十六岁!”
“咳……”床上之人轻咳。
薛半夏赶忙抬手,指了指自己拿出来的一个小木盒:“对了,主要是这个。这里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竹茹,也就是竹子皮,有除烦止呕的功效,平时可以拿来给王爷泡水喝,但是不要太多,一天用两片就好了。用完后和我说,我再看情况。”
说着她又指向一个小纸包:“这里是红糖,晚上可以给王爷煮一碗来喝,不要太多,不然伤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