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哦。”
“不过,我刚才看见他和秦家那个小姐站在一起说说笑笑……”钟泽方揽着薛半夏的肩,一起往寺庙的方向走去,嘴里啰啰嗦嗦地念着。
“哎不可能啦,你想太多了。他不是那种人……”
二人边聊边走,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仿佛与七八年前的他们别无二致,能打起架来,也能谈谈心,挑衅对方的同时,也坚定不移地做着对方的后盾。
赵冶只等到了独自回来的赵月。她一脸愧色,只说钟泽方速度太快,没有追上。
让赵月回去休息,赵冶愈发觉得心烦气躁。
不知那钟泽方又会如何说今日之事,早知事情会发展到如今地步,赵冶宁肯自己没去找秦新晴多那几句嘴。侯夫人想如何便如何吧,总归他这两三日就要离开,她也无法如何他不是?
直到关内侯及侯夫人来人催着下山回府之际,赵冶才得到消息,薛半夏与钟泽方回来了。他急急过去,却见薛半夏脸上有些火气,而钟泽方倒是缩头缩脑颇有些理亏的模样。
见他过来,薛半夏也朝他走了过来。
“半夏……”赵冶心里有些慌乱,下意识去揪薛半夏的衣袖。
薛半夏也任他揪了,他脸上情绪明显,她也无意让他心中纠结难受,便径直安慰他:“你放心,我不会误会的。我当然是信你的,只是刚才被我师兄拉走聊了点别的事。”
“我与那位秦小姐的确没什么,只是今日侯夫人似乎想要撮合我与她,我今日便是去与她说明我心中只有你一个……”
听了这话,薛半夏脸颊红红面若桃花,笑眯眯地看他,颇有些不好意思:“你和她明说了啊?”
“是。不仅如此,我身边之人也都知道了,你放心,我断然做不出那些见异思迁之事!”赵冶的手踌躇下移,轻轻捏住了薛半夏的手指,心扑通扑通直跳,声音大得可怕:“我、我是真心待你……我会对你好的!”
薛半夏悄悄看了看四周,见无闲人看他们,赵冶的手下更是都背过了身去,回避之意十足。脑子一热,她踮起脚,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攥住了赵冶的衣领,歪过头,轻轻、轻轻的碰了一下赵冶的侧脸。
“我信你!”说罢,她小鹿一样连跑带跳地回了房。
赵冶只觉得自己半边脸都麻了,之后症状不但没有减轻,甚至他的半边身子也渐渐感到一阵酥麻。他握紧了拳,忍了又忍,仍然没有忍住总是想要上翘的嘴角,心情好到不可思议。
轻轻碰了碰她吻过的地方,方才的温软与中药淡淡的香气似乎仍在颊边。
直至上了马车,赵冶还沉浸在其中,忍不住的心花怒放。
“欸,你说指挥使要是想起来旁边的树上都是我们兄弟,会不会回头想灭口啊?”一个暗中跟在车队后面的探子与同伴做出合理推测。
“难说。”另外一个探子摇了摇头:“咱指挥使那副情窦初开的模样,真是让人……称奇啊!!你干嘛?”
“你离我远些。”那探子挥了挥手:“我们其他会不会被灭口我不知道,但是你可能是大限将至了!”
“大战将至,你胡说什么!!呸呸呸!”
“哦,我说的是回了京,你可能要被扔进大牢里好好学学说话了。”那探子额外补充。
日落之前,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侯府。因沿途奔波,侯爷与夫人毕竟年迈,再没有精力设宴摆席,赵冶也就回绝了几个想要与他共用晚餐的舅舅,独自回了先前住的院子。
没多久,赵季跟着赵月来了。
“信送到了吗?”赵冶拿着手中的书卷,慢慢翻了一页。
“回主子,已经送到了。过来的兄弟带回来信儿,说是那边已经出发了。”赵月低头回道。
赵冶点了点头,看向赵季。
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自从与赵冶在泗州分开后,赵季便与赵旬二人,带着另外五位兄弟快马加鞭赶往江宁。在进城之前留宿城外民驿,老板等人见了他们这样几人一伙的健壮男子,分明害怕的很,虽然这样的态度不算多稀奇,却也透着几分古怪在里头,他们特意留意了一番城外的动静,果然有所不同。
有一行近二十人,穿着统一,骑着马大剌剌在城外巡视,起初,他们以为是城中派出的兵士,却在夜间看到这些人之中的一人,提着一袋东西找上了民驿的掌柜。掌柜似乎甚为害怕,战战兢兢地接过包裹,又递给了他另外一盒子东西。
而那袋东西,经探查,确认为私盐。
“据我所知,私盐比官盐便宜许多,为何还要做这强迫购买的行径?”赵冶想不通此处。
“属下们查到,这私盐贩卖大致有两种方式。寻常百姓、家中穷困之人,纵使有律法约束,仍更愿意转而选择廉价的私盐。私盐贩子也会暗中四处兜售私盐,只是百姓们本就拮据,买的也不多。另外的,便是这些经过训练的杀手,他们会分水陆两路,强行向过往商队、有钱的商户等售卖这私盐,不禁量大,而且价高。被强迫之人多半为了息事宁人,不愿与他们有正面冲突,只能咬牙买了。”
“好。”赵冶点头:“这么说来,那些杀手,有一部分养来是为了让这私盐可以顺利卖出的?”
“从江宁城遇到的那一队人马看来,情况是这样的。我与赵旬本想等他们将手中私盐卖完,便跟着他们,看是否能找到他们的据点在何处。只是有两个兄弟在探查过程中被他们发现,现在他们一队人马只徘徊于江宁城中,似是没有再出城的打算。
另外,主子,他们之中的那个领头之人颇为厉害,兄弟们就是被他发现的。属下听闻,那些人称呼他为……王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