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会跳舞。”陈慢礼貌拒绝,她除了广播体操做得还行外真没什么艺术细胞。
“我可以教你,我叫宁奇。”
陈慢尽量小幅度的摆手,微微低头佯装羞涩模样,“我真不会。”
宁奇倒也不强求,闲来无事干脆守在她身边。
舞池的人原来越多,陈慢的视线主要集中在老男人身上,军火商军火商,一听就是商人,还是做着倒卖生意的人,身上的生杀戾气肯定很重。
“你在找人?”宁奇看着旁边的女孩,她跟那些做作的女子不同,进来首先就是吃东西,然后捂着肚子歇着。
陈慢回头惊讶他还没离开,莞尔一笑,“嗯。”
“到场的多数人我都认识,你在找谁,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军火商。”陈慢倒也没遮掩,与其随便说一个还不如直接问,说不定瞎猫碰到死耗子真遇到了。
“今晚到来的军火商颇多,不知道你要找哪一个?”
“哈?多?”陈慢本以为到场的军火商只有一人。
“那是自然,孙先生的名讳在上海谁人不知?即便是他的远亲也有许多人往上攀,更别说那些需要买卖的商人。”
陈慢抿着嘴思考,任务是杀掉军火商,难道是把这场舞会直接给炸了算了?额……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从大门进来的人逐渐减少,大家时不时看着手表,似乎在等什么事情发生。
“大家这是在等什么?”陈慢不懂就问。
“自然是那位孙先生的远亲露面,这场宴会是孙先生亲自派人传信,无非是为了给这位亲戚壮壮声势。”
陈慢点点头,心中暗自思忖早知道多看点历史,对于上海她的印象就是人多。这次的任务很奇怪,总不能真的是杀掉所有的军火商吧?
“不会不会!”陈慢自言自语嘴角带笑地摇头,不过片刻后她就笑不出来了,万一真的是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把整栋楼炸了么?what……!
论脑补陈慢不输于任何十七岁的高中生,尤其是在经历这些游戏开始带着脑子思考时,那脑补荣登峰值。
用枪不行,首先自己不会,第二也不知道自己从哪儿能搞得来,陈慢连连摇头无意间看到宁奇的腰间有把黑色的手抢,额……算了,要不把人叫出来挨个杀?这也不行,动静太大,再说在场的男人少有瘦弱可欺,要么军装加持人高马大要么身着西装风流倜傥,自己就算是再能打也架不住人多。
宁奇在旁边看着陈慢又是摇头又是皱眉,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陈慢还不知道自己表情暴露内心,换上温柔的笑容连连摇头,“没什么,你不是找人要去跳舞么?快去吧!”
宁奇诧异,自己这是被人驱撵了?在上海名门贵族确实数不胜数,街上随便某人或许都是某官家子嗣,由此大家对旁人反倒都敬畏半分,这个姑娘倒是随性的很。
“邀请之人都不便上台,我倒不如陪着。”宁奇说话间稍稍靠近一步。
陈慢思绪翻飞左右斟酌,想来想去唯一靠谱的办法就是把这里的人都给炸了,可周围的人无辜,实在不行就把所有军火商凑在一起给炸了!
这个行!
陈慢很快想出个比较笼统的计划,先等到那个所谓的孙先生亲戚发表完演讲,接着跟过去绑起来,利用他把所有的军火商给攒到一个屋子里,接着就是大开杀戒!
可行性小但不是没可能。
陈慢想到这儿开始琢磨一些细节,无非就是他们身上都有枪,要是想一击中地就必须先拿到可用的枪,想到这儿眼神不自觉瞥向宁奇的腰。
这腰可真够细的!陈慢忍不住想,随后狠狠咬着嘴唇,生死关头,想什么呢!军装果然帅啊……
“这么问有些冒昧,请问姑娘贵姓?”
“腰。”
“姚?”宁奇变了个音。
“不是不是。”陈慢这才清醒,怎么会突然对男人的腰这么感兴趣?不不不,肯定是最近太累导致精神恍惚,要是胡天夏在……啊呸!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到现在为止只跟他经历过两场游戏,非生即死还很少接触,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就觉得分外有安全感。
“主人,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二傻子恨其不争气。
陈慢不好直接说话,因为面前的帅哥此时正在疑惑地看着自己,“陈,耳东陈。”
“陈小姐,你在想什么?”
“如果我说在想你,你会不会很奇怪?”陈慢微微抬头看他,此时才发觉面前的人真是尤物级别,面容刚毅眼睛带笑,干净的下颚线让人心生好感。
宁奇先是微微震惊,接着微微弓腰靠近陈慢,距离不过半掌足以让人引出无限遐想,“不奇怪。”
陈慢倒也没后退,闻到对方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不知道怎么的,她竟然又浅浅靠近一步,“你刚刚说,请我跳舞?”
“如何?”
“好。”
陈慢的大脑被某种神秘的激素控制,眼前这个男人好帅好温柔好喜欢,哪怕是跳个舞都足以让人潦倒。
双手接触之间温热蔓延。
“砰”
宁奇笑意翩然的脸上溅满滚烫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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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神秘军火商(二)
“啊!”陈慢大吼一声趴在车上大口喘息,满脑子都是“我被爆头了!我脑子还在么?”伸手摸了摸脑袋,还在还在!
“你叫什么?”耳塞里传来男人不耐烦的怒吼。
“闭嘴!”陈慢大声吼道,原本凑过来的司机一愣,怔在原地不敢动弹。
对面的男人显然也被陈慢这声吼整得有点蒙蔽,愣了半晌才悠悠开口,“发生什么事儿了?”
“今天有很多军火商到场,你指的是哪一个?”
“很多?”男人显然不明白事情发展,“你怎么知道?”
“既然是孙先生宴请,怎么可能只请一个?你是傻子么?”陈慢被人用枪打爆脑袋,此时脾气狂躁得要命,恨不得找个人狠狠打一顿才能缓解。
“你注意措辞!”男人不满。
“刚刚你怎么不注意措辞?”陈慢反唇相讥,第一次说话那个态度就知道平时没少欺负“自己”。
对方传来很长时间的沉默,随后才讪讪开口,“资料给的不明不白,你随机应变,尽量多找到军火商。”
陈慢深呼吸一口气,再次摘下耳塞扔到墙角边,挺了挺略微平整的胸部,走进旋转门,将衣服交给服务员,接着来到舞池边缘朝着二楼打量。
头脑爆炸的那个瞬间半点痛感都没有,但是能清晰听到骨裂的声音,就算不看陈慢也能猜到脑瓜子肯定成了脑浆汁儿,说不好还会溅宁奇一脸。
如果是普通的枪最多也就是给脑子开个洞,之前因为猎奇读到过一篇文章,上面说过人在大脑中枪时还是存在意识的,不会立刻死亡,而自己是当场ove
,就说明最起码不是普通的手枪,难道是……狙击?为什么会有人狙击自己?
陈慢思考着,视线在所有人身上挨个游走。
系统任务先放着不说,就单单说是这个世界身份进来的目的,难道是泄露所以引来杀人之祸?极有可能!
不对!不对!如果对方知道自己进歌舞厅是干嘛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抓人拷问找出同谋?直接枪毙是不是过分了?难道说这个身份还有别的任务?
太多问题让陈慢头疼,刚开始还以为“死亡循环”是系统为了让自己冲进敌人堆里可以反复献身来达到目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是因为自己真的会反复死亡!
顺着舞池边缘缓缓游走,抬头正好看到正从二楼走下来的宁奇。英姿飒爽仪表非凡,只是微微皱眉看起来很不爽的模样!
二楼?
陈慢抬头朝着左侧方向开始打量,第一次死亡是在放置食物的地方,那么从角度来看……就是在对面。
视线能直接触及到的舞厅面积只有两层,第三层的楼梯没有暴露在视线之内,从一楼架枪开枪的可能性不高,那就是二楼。
二楼也是宴会厅,不过更加高级。楼梯环绕成圆形,可以从楼上直接看到楼下的舞池,四周都是用华丽的帷幔分隔成小包厢,各家名媛坐在包厢里调笑着,交际花们使出浑身本领与之打好关系。男性多是扎堆在一起抽烟喝酒,说着官场上的事儿,面容多是焦虑不安。
陈慢踩着不合脚的高跟鞋学着旁人扭着腰往楼上走,结果被服务生拦了下来。
“抱歉,请问您是跟谁一起来的?”服务生是小个子男性,皮肤粉白面容清秀,说话也有礼貌。
“我去二楼找人。”陈慢说着就往楼上走。
服务生往前走了一步拦住,“抱歉,二楼都是需要预定的,您是?”
“她是我的朋友。”宁奇说着走了过来。
“好的宁先生,您请。”服务生说着冲陈慢比了个请的动作。
陈慢也不推辞直接就往楼上走,宁奇跟在她身后,看着这个女人没来由的熟悉,好似在哪儿见过。
“谢谢你!”高跟鞋不是很合脚,陈慢有种想扔了的冲动。
“为小姐提供帮忙,是我的荣幸。”
没时间跟他调情,陈慢需要抓紧时间找到那个解决自己的人然后把对方解决了,对于任务什么的已经抛诸脑后,毕竟想到有个黑漆漆地枪洞对准脑袋,谁的心都得打怵!
二楼的包间全都靠着栏杆,靠墙的那一侧铺着两米宽的红毯供人走动,时不时有服务生端着酒水来回移动,也有些年纪小的孩子疯狂奔跑。
地方不算大,比起一楼要小上不少,金碧辉煌的风格在这儿凸显的更夸张,到处都是能刺瞎人眼的灯。穿着也更加考究华美,不少富太太大小姐动作妖娆姿势温柔,一看就是长年累月学下来的,风情万种。
陈慢忍着脚都要断掉的痛楚走了一遍,观察每个人甚至连他们脚边和随身的东西都没放过,一无所获!别说是精准射杀任务的这种大型枪支,就连能比对轻机枪大小的盒子都没有。
“我勒个去!”陈慢忍不住跺脚骂娘。
“怎么了?”宁奇跟在身后走了一圈,看她走得不快不慢,眼神犀利地看着一切,“侦探小姐?”
“二楼果然华丽哈!”陈慢勉强撑起笑脸。
话音刚落周围人的动作统一起来,都在翻看手表,陈慢心头一紧,难道是……时间?宁奇也抬手看了下,不过还没看清楚胳膊就被奇怪的女人扯了过去。
“7点52?”陈慢将时间精确到分钟。
“额……是,八点孙先生的远亲就会露面。”宁奇朝身边要冲过来的下属摆手。
陈慢现在脑袋上都是汗水,第一次死亡没看时间,但大估计也是这个点。说不紧张是假的,当机立断就是先保命,不管是能到什么时候。
陈慢脱掉高跟鞋学着小孩子疯狂的奔跑,只要她跑得够快,子弹就追不上她!
直到……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的身影推搡着她一起摔下了楼!
时间太短,短到陈慢都无法看清楚对方的衣着相貌,隐约的记忆就是脸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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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好疼!”陈慢一手捂脸一手揉着后腰欲哭无泪,从二楼摔下的痛感真切地停留在身体,恐惧也再一次加深!周围人来人往,再次回到“歌舞厅”门口。心情是很难调整,当走进一间随时可能花样死亡的地方时,任何人都会觉得人生好艰难!
陈慢大概做了十几秒的心理建设就朝着旋转门走去,这一次她没有扔掉耳塞,她需要知道更多的消息。
“舞厅里除了我还有别人么?”
“问这么多做什么?好好做事!”令人不爽的男音顺着不合耳的耳塞穿到脑袋中让人更加不爽。
“你特么给我说清楚!”陈慢的语气陡然变得狠辣,嗓音压低语气尖锐。
对方显然被说蒙了,好半天都没缓过神儿来。
“这场舞会来了不止一个军火商,让我送死也得给个明白的说法!”
“那你就争取都把脸记下来。”男人说话不像之前那么嚣张。
“我不进去了。”陈慢收回请柬,把貂裘大衣穿在身上略略暖和身体。
“陈慢!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陈慢拿着请柬打开看了看,上面确实写的“陈府”,不过这个年代想伪造实在是容易,这个东西看不出什么来!
“我警告你,你可别不知好歹!”男人显然有点气急败坏。
“让我去白白送死,大哥,您是不是有点……那个啥了你!”陈慢一时间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
对方沉默了半晌,旁边等了好久的男人上前把车开走,陈慢踩着高跟鞋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主要是她也没钱,浑身上下连个子都没有,要是有的话还能到旁边的商店暖和下。
“我们接到的消息比较少,只知道有个很大的军火商到场。”
“很大?”陈慢调了下眉毛。
“接下来的战役他的货能让我们少很多后顾之忧。”男人说话诚实不少。
陈慢点点头转而觉得不对劲,在她浅薄的历史知识里,这个时候的枪支弹药最贵,而这个年代应该没几个人能买得起,更别提这个时候的中心军队,那枪支弹药全靠大家爱心资助和战场上厮杀抢夺,穷的掉头。
“哪儿来的钱?”
“跟你没关系,你只要在人群中把他找出来,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
陈慢还想说什么,但突然意识到一个词,“我们自己”,听起来有点刺耳又有点奇怪。如果真的是一个部门或者是同事,在这个时候谈“我们”而且还不是用在对话的两个人身上,多少有点撇清关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