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要我攻略虐文女主——甜心菜
时间:2022-03-19 07:31:40

  他的嗓音低哑,带着说不出的沉郁。
  宋鼎鼎终于被放了出来。
  她能听到鼎外的一切声音,只是动弹不得,整整三十多天。
  此刻终于被放出来,她却没有一丝喜色。
  她终究是没能改变黎枝的命运,甚至到最后,她连是谁害了黎枝都不知道。
  而现在,更让她心情复杂的,是了结黎枝的无臧道君。
  在这种情况下,黎枝是必死无疑。
  只是她意志力太强,想要见到黎画的心愿太过强烈,才一直痛苦地强撑着。
  宋鼎鼎有些分不清楚,他帮她解脱,是因为不忍心看她承受折磨,还是想在黎画来到这里之前,取走他所需要的心脏。
  她走到院子里,隐约看见猪圈里的黎枝,神色迷茫。
  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黎枝靠近,她似乎忘记了自己不能靠近黎枝的事情,只想再看一眼黎枝,跟黎枝道一声歉。
  宋鼎鼎每靠近黎枝一步,身体就变得越发清晰一点。直到她蹲在了黎枝身前,抬手想要擦拭干净黎枝脸上的血迹时,她的躯壳已经彻底变成了实体。
  本以为会穿透黎枝的手指,竟是实实在在碰触到了渐渐失去温度的脸颊。
  她身体很冷,可脸上的鲜血又那么滚烫。
  宋鼎鼎愣了一下,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掌心上。
  她怎么从几乎透明的魂魄状,突然变成了实体?
  她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神色越发迷惘。
  远处隐约传来的脚步声,令宋鼎鼎回过神来——是黎画回来了,所以无臧道君才会急着离开。
  她看着脚下失去呼吸的黎枝,抿了抿嘴,想要离开,却有些挪不动脚。
  她知道她应该离开,但她不甘心就这么走掉。
  最起码,她应该知道残害黎枝的凶手是谁。
  原文中黎画亲手报了仇,可宋鼎鼎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她垂眸看向地面。
  昨日刚刚下过暴雨,地面上满是泥泞,这猪圈早已经被荒废,被黎枝锄平了地面,四处加上篱笆,改成了种花的地方。
  但是花还没种出来,黎枝便先一步去了。
  她看着地上沾满鲜血的泥土,在泥地里,找到了两处不同的脚印。
  一个是无臧道君的,因为他没有进到猪圈深处,脚印便是从篱笆外到黎枝身旁。
  而一个脚印则显得更为小巧,宋鼎鼎走过去,将自己的脚踩上去,稍微比划了一下。
  她发现这个脚印又瘦又短,像是布鞋踩在上面,看脚印的尺寸,似乎是女子的脚。
  宋鼎鼎记得,无臧道君在村子周围布下了结界,但黎枝却在院子里被人残害成这样……难道说,这是村子里的人干的?
  她下意识看向狗窝里的大黄狗,然而大黄狗已经不知去向,只余下半截铁链子留在狗窝里。
  黎枝说过,村子里的人,因为之前有过瘟疫的原因,大部分都搬离了此处。
  村子里仅剩下几户人家,除了隔壁刘婶,剩下几户都是老弱病残。
  她跟着黎枝从城里回来的时候,曾见过黎枝跟他们打招呼,除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妇人,其他人都是男性。
  她并不觉得,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妇人,能制服会剑术的黎枝,并将她肢解。
  而且黎画临走前,特意给黎枝拿了一只玉简,要她有什么事立即联系他。
  黎枝的玉简去了哪里?
  宋鼎鼎缓缓走到黎枝的残肢旁,从满是鲜血的她掌心中,看到了她曾用来雕刻铃铛的双刃短剑。
  脚步声渐渐逼近,她来不及多想,拾起那把短剑,踩着篱笆翻身越过了矮墙。
  隔壁便是刘婶家,每到这个时辰,刘婶都应该在柴房里做饭,但今日,刘婶却不在家。
  宋鼎鼎走近堂屋,她隐约听见屋子里有声音传来,便放轻了脚步。
  李檀趴在床下,对着玉简那头,忍不住问道:“娘,这些金子都是何处来的?”
  他的嗓音隐约有些兴奋,但玉简那边却传来一声呵斥:“檀儿,你万万不可将此事告诉别人!你先将金子藏好,待我半个时辰后,便会回去。”
  李檀刚要回话,却感觉到颈间一寒,他缓缓转过头去,视线对上了宋鼎鼎的脸庞。
  她将黎枝的双刃短剑往前一抵,那弯月状的刀刃比剁肉的菜刀还要锋利,轻轻一下便已是割破了皮肤,哗啦啦向下流淌着鲜血。
  李檀疼得五官扭曲,嘶嘶地吸着凉气:“你,你是谁?”
  宋鼎鼎没有理他,她从他手里抢过玉简,嗓音中透着彻骨的寒意:“是你杀害了黎枝?”
  玉简那边疏忽一默,而后传来慌乱的声音:“檀儿,莫要动我的檀儿。”
  那声音是刘婶,但刘婶穷得叮当响,手里不应该有玉简,家里更不应该有那么多金子。
  而且天都黑了,刘婶这个将儿子当作一切的女人,怎么会忍心让李檀饿着肚子,自己却在外面不回来?
  宋鼎鼎一听,便知道黎枝的事情,跟刘婶脱不了干系。
  她直接从半掩着的窗户跃了进来,此时听见刘婶如此慌乱,她更是确信了心中的猜想。
  “是不是你杀害了黎枝?”宋鼎鼎扯下床头上的帷帐,顺手塞在他嘴里,以防止他乱叫。
  剑刃往血管上压了压,顿时颈间血流如注,她冷声道:“我数到三,若是你不回答,我便剁他一根手指。”
  听见李檀压抑的惨叫声,刘婶一下就慌了:“别,别动他。”
  “一,二……”
  “我说,我说……”玉简那边隐约传来呼啸声,刘婶似乎在疾跑着往她这里赶:“这不怪我,她小小年纪,却在家中藏着男人,本就是该浸猪笼才对。”
  宋鼎鼎愣了一下。
  藏着男人?莫不是指无臧道君?
  那日李檀被狗咬伤,无臧道君让黎枝去厨房后,刘婶就带着李檀来了院子外叫喊。
  他给他们开了门,但后来抹去了刘婶和李檀的那部分记忆。
  既然被抹除了记忆,那刘婶又是怎么知道无臧道君的存在?
  难道,有人恢复了刘婶的记忆?
  宋鼎鼎看着玉简,一字一顿问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就如同无臧道君所想,若是天君的人所为,那他应该让刘婶取走黎枝的心脏,以防止无臧道君用黎枝的心头血解开混沌锁。
  但刘婶并没有这样做,反而是用折磨人的手段,残害了黎枝,像是在故意做给无臧道君看。
  就仿佛冥冥之中,有一手在暗中推动着现在发生的一切。
  背后那人,目的不是阻止无臧道君修复混沌锁,也并不在意他能不能见到裴渊。
  那人的目的,似乎仅仅只是想让无臧道君感到痛苦。
  因为他不愿意对黎枝动手,所以将此事拖延了一个多月,想要另外寻找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至阴之人。
  而现在,黎枝被肢解,半死不活的出现在他面前。
  他救不了黎枝,唯一能做的就是杀了她,帮她解脱。
  一旦如此,黎枝死后,无臧道君必定会取走她的心脏,用心头血当作引子解开混沌锁。
  可就算修复了混沌锁,每当记起黎枝的死,无臧道君会安宁吗?
  而且宋鼎鼎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刘婶害了黎枝,又或者是那背后之人,操控着刘婶的身体做了这一切。
  黎枝虽然身上没有修为,却擅长舞剑,那日黎画在她面前演示过一遍的招式,她只看一次就能记下来,学的有模有样。
  即便她年龄小,要真是打起来,刘婶也不一定打得过黎枝。
  见那边没有了声响,宋鼎鼎眸色微愠,抬手向上一挥,便割掉了李檀的耳朵。
  这是她第一次出手伤人。
  她根本控制不住涌上头顶的怒火,现在黎枝已经死了,不管她做什么,都换不回黎枝的性命了。
  血淋淋的耳朵应声而落,即使嘴里头堵着东西,李檀还是发出了难以言喻的哀嚎声,面目扭曲的屈身倒地。
  与此同时,玉简那头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而后便是女子脆生生的笑声,犹如响铃般悦耳:“凶手,我已经帮你杀了,想知道我是谁,便找找看呀。”
  说罢,女子便切断了玉简。
  宋鼎鼎看着手中的玉简,微微怔愣。
  那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似乎以前在哪里听见过,但她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来。
  就在她沉思之际,院子外响起一声踹门的声音,那是黎画看见黎枝尸体后的第一反应。
  他是来这里找刘婶的。
  黎画临走之前,特意跟刘婶交代过,让她帮忙照看黎枝。
  他还将黎枝手里有玉简的事情也告诉了刘婶,然而刘婶却为了金子,被人买通杀害了黎枝。
  如今刘婶已经被玉简那边的女子杀死了,而宋鼎鼎现在手中攥着黎枝的短剑,李檀又倒在地上,满脸都是鲜血。
  怎么看,她都会成为杀死黎枝的替罪羊。
  李檀听见动静,也顾不上疼痛了,他拿出塞在嘴里的帷帐,拼命嘶吼着:“黎画,快救我——”
  完
 
 
第85章 八十五个鼎
  ◎残缺(二更合一)◎
  宋鼎鼎心里很清楚, 当下这种情况遇见,很难不让人产生误会。
  而黎画现在正在崩溃的边缘,若是正面与她对上, 指不定会听信李檀的鬼话,直接将她当作残害黎枝的凶手杀掉。
  她有些不甘心就这么走, 却也明白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宋鼎鼎攥紧手中的双刃短剑, 看着地上的李檀,咬了咬牙, 泄恨似的往他背后又捅了两剑。
  刘婶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檀也一样。
  黎枝不管有什么好东西, 都会记得给刘婶留一份,那日一拿到无臧道君买来的猪肉,便已经想好了给刘婶送去半斤。
  而黎枝自己都不舍得吃, 中午只切了二两猪肉, 剩下的全都腌了起来, 准备留到黎画回来一起吃。
  刘婶最后却因为看到黎枝家里有男人,便心安理得收下了歹人的金子, 认为自己所作所为都只是在铲除祸害。
  说白了, 她不过是心理不平衡, 觉得自己看中的童养媳跟别的男人有染了, 既然当不成李檀的媳妇, 那她何必在意黎枝的死活。
  拿到那些金子,李檀就可以离开这个破烂的村庄, 去城里置办一套院子, 娶妻生子完全不是问题。
  而李檀呢。
  他明知道刘婶龌龊的想法, 却还是因为自己有隐疾又穷得叮当响, 便默认了刘婶的想法。
  他诱骗黎枝唤他‘檀郎’, 在这看重名节的地方,这种暧昧的叫法若是传出去,无异于是毁了黎枝的清誉。
  他便是想要折断黎枝的双翼,让黎枝不得不成为他的笼中雀,以满足自己的私欲。
  李檀跟刘婶一样该死,这对恶心的母子,亏得黎枝事事先想着他们!
  宋鼎鼎见他挣扎着往外爬动,眸中闪过一丝厌恶,黎枝饱受折磨,李檀若是简简单单的死掉,那未免太过于便宜他了。
  她一把抓住他的脚腕,向上提起,用手中弯月状的双刃短剑,贴近他的脚后跟,微微用力,便割断了他的脚筋。
  她学医,对于人体的各个部位最为熟悉,若不是时间来不及,她定是要好好招待一下李檀。
  如今他成了一只耳,肾脏部位被她避开要害捅了两刀,又挑断了脚筋,就算能活下来,后半生也必然活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之中。
  有金子又能怎么样,他便是再富有,也治不好身体上的残缺了。
  李檀看到金子后,便下意识将门从屋子里闩了起来,这倒是给宋鼎鼎争取了一些时间,她在黎画踹门进来之前,找到了一面镜子。
  她朝着镜子伸出手去,一阵刺眼的光芒过后,她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紧接着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宋鼎鼎心中感觉有些不妙。
  上次回去的时候,也跟被丢进滚筒洗衣机里了一样,怎么这次直接眼前一黑,便再没有了感觉?
  她隐约听见黑暗之中,有滴答滴答,似乎是水滴沿着什么物体,缓缓向下淌落的声音。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麻木的指尖轻颤了两下,疏忽一阵剧痛传来,她猛地坐起身子,睁开了眼。
  入目仍是一片漆黑,只是这种黑跟方才犹如细密的蜘蛛网一般笼罩的黑暗有所不同,最起码能让人喘上气来,不再感到窒息。
  宋鼎鼎知道自己没有穿越回去,毕竟有了上次通过吞龙珠穿越的经验,她心里大概知道回去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她没有急于喊叫,或是呼救,下肢火烧火燎的感觉,令她异常清醒。
  她盯着漆黑的前方,良久,双眸终于渐渐适应了四周的黑暗。
  宋鼎鼎感觉到手上有些潮湿的感觉,视线缓缓落在掌心上,她摊开手掌,两指微拢捻了捻指尖的黏土。
  另一只手掌中,冷硬的触感,似乎是匕首一类的东西,她指尖落在上面轻轻拂过,不由得怔住。
  她手里的这把双刃短剑,好像是黎枝的?
  宋鼎鼎伸手触碰镜子的时候,没来得及扔下黎枝雕刻木头用的短剑,谁料竟是一起带了过来。
  她拇指在食指上划过,见有一道疤痕凸起,大概知道自己可能是又穿到原主身上来了。
  只不过,具体穿越到什么时间,她便不清楚了。
  就在她沉思之际,死寂般鸦雀无声的周围,隐约传来了铁链轻响的声音。
  她循着声响看去,这才发现声音是从自己头顶上方传来的。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头顶上方的高处,有人用链条吊起了厚实的木板,皎洁的月光沿着缝隙洒了进来。
  宋鼎鼎下意识向后退去,避到黑暗之处,以免暴露踪迹。
  迎着月光,她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位置,这是一处足有十几米深的地窖。
  许是刚刚下过一场雨,雨水从上方那像是井盖一样的木板缝隙中渗落下来,满地潮湿泥泞。
  远处摆放着尘封的酒坛,酒坛上贴着黄符,宋鼎鼎能感觉到这里布下了结界阵法,而那些摆放零散的酒坛中,可能其中一个就是阵眼。
  她不太懂这些,不敢擅动阵法,只能先躲在暗处静观其变。
  在那盖住地窖的木板,完全被铁链掀开吊起来后,有一个身着灰色仆衣的男人,手里拿着锣鼓一样的东西,抬手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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