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个美人挥退,她唤来了李石。
“今天你们收到多少银子了?”
李石跪了下来,老老实实道:“如公子所料,钟家以重金和小人们叙话,不过小人都按公子所做,一句话都不曾说,银子一丝未碰!”
姚静点点头,让他下去,他们并非训练有素的家仆,姚静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候在外面站直,一句话都不能说,而且让他们一个个得到她的密令,如果谁发现有人和他人说话或离开,就会得百两赏银,并会得到她的重用。
她一一都试探了,李石是最后一个人,在姚静想法里,他们什么都不说自然最好,就是泄露他们不是跟着姚静,而是她临时从延州买来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会让钟家更加忌惮。
有着这么多财力,却这么秘密隐藏自己的身份,定是不想让人知晓。
作为世家,最擅长自保,就是造反的人和他们联系,他们都会为了自保暗暗支持,更别说其他,所以姚静并不担忧他们发现。
不过不被发现对她而言更方便一些。
钟奎的粮食一如之前所约定那般在三日后全部凑齐,并且当天就装备上了船。
姚静也跟着船只同行,这让姚静再次见到士族的好处和利益。
一个月后,姚静等人又已经再次进入了延州城。
姚静这段时间仔细观察过李石等五人,除了李石外,都如他们表象一样木讷憨厚,李石却有些商业头脑。
她想了想,也打消了放了他们的心思。
当然为了避免他们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姚静也不会带他们回钦州,所以她在延州买下了酒舍,留下金银若干,又召了李石一个人见面。
静静地打量着此人,最后叹息一声,便在他面前将一块玉佩分成三份,给了他中间一块。
李石怔怔地看着这小块玉佩。
“若有一日有人拿任何一块前来,你们可以尽量给予他们需要的东西,不过也要看清楚利弊,他的作为威胁到你们的话,你们可以不必理会!”
“当然,若是玉佩凑齐,无论什么事务必服从!你若愿做,就接下,若不愿,酒楼还是会给你,不过其他的人你要为他们负责,给他们好的生活。”
李石脸色变了变,这么一段日子,他见识到这个公子非常神秘。
非常有钱,他不知道公子和端阳钟氏交易了多少,但是听到的风声也知不下于万贯,还有这一路跟着公子回延州,公子出手大方,他们也跟着过上以前从来没想过的好日子。
今日公子买下酒楼,还以为是要经营的,没想到是送给他们。
他们没为公子做什么,公子竟然给了他们这么多。
李石知道自己脑子灵活,但是因为自己脑子灵活害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从此他再也不动脑子了,就怕自己忍不住多些想法,害了自己的父母和如今妻儿。
他只是老老实实做事,卖着自己的力气。
等到发现自己家山重水尽时,他发现他脑子灵活也没用,他想不出什么法子在家家户户都在挨饿时弄来粮食,弄得只得和同村活不下去的村民来了州郡,有的死了,有的进了牙行,一家子都被打散,李石不愿意一家子被打散,所以一直咬牙自己选主家。
他一边勤快地干活,一边寻求合适的主家,看到公子第一眼,他就觉得自己找的主家到了。
随着一个多月的相处,他无数次庆幸当初的坚持。现在,他同样非常感谢公子。
“公子有恩于我,万不敢奢求酒楼,愿为公子出力。”
李石脸色立刻恢复,跪了下去。
不是李石不想自由,而是不想忘恩负义,算来,他没有为公子做什么事,可他的家人在州郡有了家,平日里公子多番照料,给他们月银,实在对他们太好!
姚静笑了笑,这李石虽然有些聪明,可是经历的事情不多,表情一眼就让人看透了。
其实说古人多愚昧迂腐,并不完全,因为很多时候他们的愚昧迂腐是他们重视忠义恩德,是非过错,外人无权置喙。
就像如今的李石,全家脱奴籍才是对家人的好,可是他因为一个恩字放弃了。
姚静满意地点点头,也不枉这一路上多番施恩。
“既如此,以后你就好生打理酒楼,酒楼收益你自取用,或扩或败又或是你自用,我都不管。”
李石恭敬地点头:“小人定用心经营。”
***
延州事毕,姚静随船到了会零郡。
姚静遣散临时仆人一事,钟家管事也不在意。
因为姚静神神秘秘的,这样遣散临时来的仆人,更让他们会小心一些。
会零郡码头仓库全部堆满后,姚静飞马向钦州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