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乌鸦嘴系统(穿书)——清风不渡
时间:2022-03-19 07:52:06

“没事!我睡着了!”
尤硕明听到里面乒乒乓乓收拾东西的声音,不禁摇着头笑出了声。
“尤子弋!你还敢笑,我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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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夫
 
内务监的几位公公把大将军府送来的那一车东西运到城郊,停在一座竹苑门外,随即候在一旁等待吩咐。
吴公公撩开马车帘幔,躬身扶李显庆下车,李显庆手执折扇,轻轻拍开他的手,径自跳下马车,打开扇子摇了两下,仰头看着院门挂着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飞扬俊逸的“茗月阁”。
院中一位已生华发的男子蹲在桂花树下忙碌着,李显庆摇着扇子靠近他,只见他双手握着一根斑驳木棍,正在专心致志地挖蚂蚁洞,满头大汗也浑然不觉。
李显庆弯下身,温声细语地唤他:“承佑。”
承佑闻言停了手,扭过头仰视着来人,看清是李显庆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挤得皱纹在他脸上勾成鱼尾,但那双眼睛却清澈见底。
承佑攥着木棍嚯的一下站起身,大喜道:“你来了!”说罢便拔腿往房内跑,喊着:“小玉小玉!圆脸叔叔来了!”
不一会儿,房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承佑你别打岔!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出去,快撒手!”
李显庆面带微笑听着,目光环视着院内晾晒着的药材,慢悠悠踱步过去,俯身观察了一会儿,刚伸出手想碰一下那个奇形怪状的植株,一个声音喝止了他:“别碰!”
他动作顿住,直起腰来,笑眯眯地转过身看着声音的来源,只见竹屋门口的承佑挽着一位少女的手。
那少女穿了一身墨蓝色衣裙,腰间系着玄色蛇纹革制腰带,头发被一支白玉簪子全部挽了上去,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耳间不见装饰物,乌黑的发髻上也没有任何玲琅珠翠,明眸皓齿的,让人眼前一亮。
她正轻蹙着娥眉,无声地抽出自己被承佑抱着的手臂,走出屋门道:“有毒。”
李显庆微微而笑,将扇子别进腰间,不紧不慢地抬手施了一礼:“裴大夫。”
裴清眼睛都不眨一下,受了他的礼,方道:“我知道陛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李显庆做出“请”的手势,将她带到院外,吴公公会意地掀开了车上盖着的布帘,露出里面一张缀着比翼鸟的赤红地毯,和一桶夹带着“囍”字的碎裂杯盏。
“杯盏中定然残留着酒水,地毯也在当日吸进了许多酒水,有劳裴大夫将其提取出来,看看它们之中究竟掺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裴清嗤了一声,边上吴公公脸色不悦,蠢蠢欲动着想上前来,李显庆一个眼神,命他退下。
“陛下莫不是在故意刁难我?就这么一堆破烂玩意儿,让我从中萃取残留的药物?”
李显庆含笑道:“萃毒酿毒解毒,裴大夫是个中高手,朕相信裴大夫总会有办法的。”
承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听得很不耐烦,跑过来拽住李显庆的手一个劲地摇:“圆脸叔叔,做菜的阿炎怎么没来啊?我想他的菜了,你让他来嘛!”
一个是已生华发将要垂垂老矣的男子,一个是正值壮年锦衣玉冠的帝王,老的居然称小的为“叔叔”,那诡异的违和感笼罩着他们,李显庆丝毫不觉尴尬,反倒和蔼地看着承佑:“御厨枢炎明日就会过来和承佑住在一起,承佑高兴吗?”
承佑眉开眼笑,拍手道:“高兴!”
裴清扶额,无奈地看着承佑返过来拉着她转圈:“小玉小玉,明天有好吃的菜可以吃了!”
“吃我做的菜这么难受吗?天天念着要阿炎过来。”
“小玉做的菜狗都不理,我吃了肚子疼!”
裴清赔罪道:“好好好,委屈承佑吃了这么多天狗不理,小玉对不起你……”
李显庆走过来,示意吴公公将承佑带到一边儿去玩,而后指着那一车东西道,“全在这了,裴大夫可以慢慢研究,朕不着急。”
裴清没有搭话,绕着那一堆东西观察了片刻,摸着下巴道:“好。看在承佑这么高兴的份上,这次我收三倍酬金就行了。”
李显庆点头:“三箱珠宝,明日便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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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硕明七天婚假很快就溜走了,他又开始整日整日地往军营跑,而许亦心北窗高卧无所事事,把大将军府上上下下转了个遍,盯着自己那一动不动的攻略进度发愁。
尤硕明的攻略进度停在70%很久了,一根毛都没动,其余人物好感度也新增缓慢,许亦心琢磨着,她需要认识新的角色,于是她屁颠屁颠跑去大嫂的庭院,把钟婉琴这个十级宅女拉出了门,闹着要和嫂嫂一起去买首饰做衣服。
钟婉琴难得出一次门,但看弟妹如此兴致勃勃,她便也尽职尽责地给她当起了小向导,一路给她讲解新邺城的大致布局,东市多珍奇古玩,西市多商铺酒肆,南边是居民住宅区,与北面的皇宫遥遥相望。
泾渭分明啊,新邺城府尹大约是个人物,将都城治理得井井有条。
珍奇古玩就不必了,许亦心迟早要想办法回宋国的,届时总不能带着一堆这样的累赘跑路吧?而且以她现在的人设,堂堂公主,对它们应当持有不稀罕的态度。
许亦心拉着大嫂进了西市的一间首饰店,从琳琅满目的商品中挑挑捡捡,一个个给大嫂试戴,坚持要给大嫂买几套头面。
钟婉琴连连推辞:“不用,不用这么多……”
许亦心兼职过推销员,此刻正在兴头上:“哎呀,这步摇简直是为嫂嫂量身打造的,温婉端庄又大气,不买下来可惜了!”
店家如同见到天上掉了个带货小二,乐开了花:“这位夫人所言极是!”
许亦心又拿起一对耳环比在大嫂耳朵上:“好看!买!”
从首饰店出来,许亦心的荷包去了近百两银子,钟婉琴神色尽是掩不住的肉痛,随后又被她拉着逛了许多小吃铺子,进了一家布匹店,量了身,一口气给她和自己分别定制了六套衣裳,再去成衣店给母亲和子弋买了几身衣服。
马车都快装不下了,钟婉琴拉住她道:“心儿,今日逛了许久了,我们回府吧。”
许亦心回头挽起她的胳膊:“再看看嘛,嫂嫂,你难得出一趟门。”
她们穿过一处花坛,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广场中央有一方庆贺丰收的高台,高台下几个卖艺人正耍完了一个项目,吆喝着问围在他们周围的观众们想看什么,有人高喊:“胸口碎大石!”
许亦心兴奋不已,胸口碎大石这种反人类的技艺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踮着脚瞄了瞄,看不真切,遂拉着钟婉琴往人群中挤,一手护着嫂嫂说着“请让一让”,一手灵活地把挡在她面前的人扒拉开,被她扒拉的人不满地转头看她们,钟婉琴满脸通红,垂着头瑟缩肩膀,许亦心厚着脸皮对人家笑,那人只得挪了挪脚步给她们让道。
终于挤到了里圈,那长满了络腮胡的卖艺人正撸起袖子,猛地拍两下自己的胸膛,不知是壮胆还是向众人炫耀胸肌,而后就着并在一起的两条凳子,仰面躺了下去,围观群众很给面子,立即拍手叫好。
许亦心松开大嫂的手,跟着大伙儿一起又是拍手又是喝彩,看着另外两个卖艺人抬着一块大小约一平米、厚度约两指的石头往络腮胡身上放,众人又是纷纷叫好。
但许亦心瞥见了旁边抱着铜锣的那位骨瘦少年,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身上还是发出了“担忧”的墨蓝色光芒。
许亦心心生讶异,这种街头艺术,要么就是找了托,要么就是道具有猫腻,可以让卖艺人轻松过关的,这位小兄弟担心什么?
她停下鼓掌的手,目光在络腮胡和少年身上来回流转,仔细观察着。
另外两个卖艺人一位在旁边吆喝带气氛,一位举起一只大铁锤猛地往下砸,“咚”的一声响,骨瘦少年的肩膀随之抖了一下,络腮胡身上笼罩了一圈“痛苦”的亮红色,满脸通红,但因为他本就毛发旺盛满脸胡子,也就没那么明显。
围观群众纷纷喝彩。
许亦心一时间震住了,听那铁锤的响声,那块石头不是道具?
又是狠狠的两次铁锤落下,络腮胡的颜色变成了暗红的“绝望”,少年瘪着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许亦心环视一番,看到周围的人身上只有几位带有情绪颜色,多半是“诧异”,“惊叹”,其他人表面上喝彩不断,实则内心都稳如老狗,并无大的情绪波动。
钟婉琴注意到她忽然的沉默,悄悄伸手过来笼住她的手掌,低声在她耳边说:“心儿,你不忍心看的话,我们这就走吧。”
许亦心无声地摇摇头。
随着舞锤人的一声大喝,锤子重重落下,那石头终于嘣啪一声裂开!
“好!”众人齐齐拍手叫道。
络腮胡在他人的帮助下,躺在条凳上略微缓了缓,而后便坐起身,向众人拱手示意,骨瘦少年终于松了口气,捧着铜锣往人群中走来,讨要打赏。
围观之人有些直接掉头走了,反正热闹已经看完,有些扔几个铜板过来,掉进铜锣中发出清脆的响声,有几位大方的,便丢一些碎银。
少年走到许亦心目前,许亦心掏出一锭元宝放了进去。
少年一愣,眼睛瞪得溜圆,猛地抬起头,看向面前这位姐姐,对上她关怀又担忧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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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花楼
 
当下众人意犹未尽议论纷纷,正是嘈杂的时候,许亦心若要和他说话,定然需要提高嗓音,而她想对他说的话又不好让旁人听见,于是许亦心凑上前,在他耳边道:“那位胸口碎大石的好汉,脏腑恐怕受了损,你拿这银子去给他找找大夫,或者买点补品养一养吧。”
许亦心说完,便退回自己的位置,含笑着看他。
这孩子也太瘦了,跟骨架子似的。
少年眼里泛出泪花,道:“多谢这位姐姐。”
许亦心心头一动,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面色变得窘迫:“王铁蛋。”
许亦心点头:“铁蛋,下次让那位好汉别表演这个了,太危险。”
王铁蛋轻声“嗯”了一下,捧着铜锣转向其他人。
“恭喜!王铁蛋好感度+300!”
许亦心无意之中达成了自己出门的目标,满足地挽着钟婉琴出了人群,二人走出一段路,钟婉琴不禁抬手拍拍她的手背,嗔道:“银子再多也不是这么花的呀。”
钟婉琴看不到情绪颜色,自然不知道方才那一段表演有多凶险,那络腮胡心里有多绝望。但凡有其他的办法,何至于拿命来表演呢?
许亦心知道自己这是治标不治本,但她也只能这样看见一次就顺手拉一把,她没有能力做这个救世主,她自己现如今都是寄人篱下呢。
她笑眯眯地抱住大嫂的手臂:“我看那个小兄弟很投缘嘛。下次不会了,嫂嫂。”
二人刚好走到一座拱桥之上,放眼望去,一栋富丽堂皇的红木建筑矗立在不远处,建筑旁边栽了一排郁郁葱葱的柳树,枝条正好垂向河边。
许亦心转移话题,指着那栋高楼道:“嫂嫂快看!那栋楼好生漂亮!”
钟婉琴抬头望去,看见望云阁的彩灯随风轻摆,楼下时不时有人往里走,也有人面色颓唐从里面出来。
她神情一怔,顿时面露尴尬,拉着许亦心要往回走:“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回马车上去吧。”
“不着急,嫂嫂,我们去那边看看嘛!”
“那,那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
“啊,为什么?”
“那是,”钟婉琴小声道:“那是花楼,只有男子才进那种地方……”
许亦心眼睛一亮:“那我们——”
钟婉琴打消她的念头:“好人家的公子也不去那种地方,你别想着女扮男装——”她话音未落,瞄见望云阁里出来一位执扇公子,被阁里的妈妈送着出来的,二人笑吟吟地聊了两句,那公子便点点头,摇着扇子离开。
仿若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公子突然抬眼朝这边望过来,目光精准地落在钟婉琴身上,对着她淡淡一笑。
钟婉琴惊了一跳,急忙拽着许亦心要走,许亦心还在惋惜:“唉嫂嫂,我们再看看嘛……”
“别看了!”
“那人是谁啊,嫂嫂怕他作甚。”
“那人是鸿胪寺卿陈永祯陈大人,”钟婉琴辩解道,“我不是怕他,只是他与子弋关系亲近,被他看到你在望云阁这里徘徊,终是不妥。”
他就是那个“符开”?许亦心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去,只见那人一身浅紫色衣裳,淡淡地注视着她们,见许亦心回头看他,还不慌不忙向她微笑致意,脸上就差写了“登徒子”三个字了。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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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界山这段时间不再有异动,据边境巡逻军的禀报,山那边奉南郡近来有宋国羽林卫出没,来来去去好几趟,最后一趟走的时候,好像押走了奉南郡的郡守。
不知他们宋国又在搞什么鬼,尤硕明纳闷之余,如实将情况写在了奏折上。
将地毯和酒盏送进宫后,尤硕明每天都在忐忑地等结果,可如今过了二十几天了,陛下并没有再对他提过此事。
他等得越久,心里就越不安,但无形之中又涌出一丝侥幸。他认为这一次,大约陛下的确是猜错了。
否则怎么会迟迟验不出来呢?
而且这段日子,召南的表现毫无异常,依旧是每天陪着母亲散步,缠着大嫂聊天,乐乐呵呵的,仿佛没有什么值得她忧愁的。
尤硕明回到府中,听见召南在对母亲撒娇,中堂那边一派的欢声笑语。他刚递完奏折,情绪不是很高,便遥遥望着那边停了停,随后径自去了书房。
海葵端着几套新衣裳过来书房,说是二少夫人特意给他买的,尤硕明立时站了起身,拿起一件在自己身上比划,不自觉地就扬起了嘴角,翻着衣服来来回回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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