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一个电视看看，时间很快就过了。”
舒漓还沉寂在木弦做饭这件事中，接过遥控器，还问：“全部让他做，真的好吗？”
“他兴致所至。”
“啊？”
“平时都是他弄，对这些，他比较感兴趣。”唐漠道。
舒漓脑袋一懵：“……”
因为她无法想象，一个男人热衷于做菜做饭这样的琐事……
此时，唐漠已经把她手中遥控器拿过去，打开电视，想转移她的视线。
果不其然，电视刚打开，正在放映的，是一部韩剧。
这是一部苦情剧，之前舒漓看过一遍，是陪着室友一起看的。
那时候就跟着剧情哭得稀里哗啦的，现在放的桥段，正是其中最悲惨的。
女主跟男主好不容易打破所有困难决定在一起，但偏在这个时候，女主被诊断出换上绝症。
为了不连累男主，她选择远走高飞。
可男人到底也是一个痴情汗，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想共度一生的女人，想把一生的爱跟热情全部都给出来，于是满世界找。
他们去过的地方，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最终找到的时候，竟然发现，原来女主在中途，从远方归来，在他们之前住过的地方不远处，租了一个小公寓。
就想在人生最后的时期，能远远地多看几眼男主。
舒漓看到男主抱着快不行的女主痛哭时，眼角也略微酸涩，伸手擦擦眼角泪光。
唐漠笑她：“这是电视剧，看这个都能哭？”
舒漓瞪他一眼，说：“你懂什么，这是感情所致。”
她说：“到一定的程度，别说哭，就是跟着一块儿死去，都愿意。”
唐漠搂住她，紧握着她的手，轻声道：“傻瓜……”
舒漓静了几秒，却忽然回头，盯着他问：“要是哪一天，我像电视剧的女主角一样，你会怎么办？”
唐漠盯着她粉红色嫩唇，漆黑的眸子，被问得瞬间怔住了。
脑海中想到的，是她刚刚在面前晕过去的景。
如果她不在……
第81章
你跟他没住一起？
舒漓瞧见他淡蓝色眸光，也定了神。
他并未开口说话，仿佛正在思索什么出神。甚至，她都怀疑他是否听到了自己刚刚的问题。
“唐……”
就在她这一句刚出来时，忽地就在这时，唐漠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紧紧扣着她后背，怕她逃走一般。
“不，不会的，不会的，漓漓。”唐漠喃喃道：“你不会不在的。”
“嗯……”
舒漓惊了一下，不知是刚刚说的话触碰到他哪一根神经，但男人这样的反应，令她觉得自己很受重视，于是心中也暖得不像话。
也环住他的肩膀。
“咳咳咳！”
木弦真是受不了这两个人，自己做饭，承包这么多事儿就算了，偏偏这两人还动不动就在自己面前秀恩爱。
虽然对他来说，这些愚蠢的恋爱并不会影响自己，但他看到还是有别样的别扭感。
于是轻咳两声，沙发上两个人听见声音，皆是轻轻颤动了一下。
然后，舒漓想推开唐漠，他却好像并不受任何影响，紧紧又抱了一小会儿，才松开。
“好了。”唐漠说：“先去吃东西吧。”
舒漓轻轻点点头，唐漠正准备牵着她一起站起来，舒漓却在这时候，忽然抓住他的手。
说：“唐漠，以后我们，还是注意点吧。”
“注意什么？”
舒漓：“……”
这直男真是，刚刚发生什么，自然就说什么呀。
“这个呀……”
“哪个？”
舒漓彻底要崩溃了，但静了静，还是挑明：“就是以后在木弦面前，我们两个还是别搂搂抱抱的，嗯，在别人面前也不能这样。”
后一句，是舒漓忽然想到加上去的，因为她总觉得唐漠下一句就会问「那在其他人面前就可以？」。
她现在还是能掌握一些他的脾气，把话堵死不给他机会。
“嗯，知道了。”
唐漠这次，乖乖回应。
“嗯。”舒漓也比较满意，只是没想到刚站起来，跟他一起往前走了两步，唐漠接着说：“下一次我会让他回避。”
舒漓一怔，在原地停了一秒：“……”
这人，真是无敌了！
……
大概二十分钟后，两人回到车上，唐漠送她离开。
在医院下面的小院中，两人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一会儿，唐漠才终于舍得送她上去。
但即便这样，唐漠还是挑了一个没人在的时间，直接搂着她就是一阵胡乱亲吻。
于是等到两人走到有灯光的位置，唐漠瞧见，舒漓脸上两团红，特别明显。
又嫩又红，看上去就忍不住想再亲。
一直忍着都病房外，最后离开时，还是在她脸上印下一吻。
舒漓一只手捂住他刚刚亲吻的地方，愣了半天，直至看不见他的身影后，才回神推开门进去。
接下来的几日，都像这样循环，早上，唐漠就把舒漓接走。
今日，是沈慧芳最后一天住院，下午两点就可以办理出院手术离开。
唐漠跟木弦说好，今天不带舒漓过去，等这边弄好，他送两人回老宅。
回到家后，舒漓跟母亲一边随便收拾了一些家中的东西，一边商量，接下来要舒漓要住哪里。
舒漓现在工作的地方，距离老宅还是比较远，若是住在家中，早上得六点揪起来梳妆整理赶车。
“你不是说你在外面租了房子吗？在你上班附近，既然这样，那就闲着的时候再来看我，妈妈没事的。”
沈慧芳到底心疼女儿，年轻时，她也因为工作，每天早起晚归，完全能明白女儿现在的苦处。
舒漓握着她的手，担忧道：“妈，我……可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没关系，习惯就好。”
舒漓静了静，总觉得自己也不可能辞掉工作回来陪着，于是灵机一动，什么东西都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她兴匆匆道：“妈，要不这样吧，我帮你请个保姆，专门照顾你，你们这个年龄的，你们两个人在家，这样也有一个说话的人，还能照顾你，两全其美。”
“算了吧，家里又没什么很重的活。”
“妈，不这样我不放心，就请一个，请一个就好，我现在就上网看看，给你挑一个。”
“漓漓，妈妈真的没事的。”
舒漓却已经摸出手机，开始寻找起来。
沈慧芳究竟拗不过她，但害怕她工作分心，最终点头答应。
她运气不错，刚上网登录信息，就有人打电话过来，说有一个合适人选，并且现在就能过来。
舒漓当下就答应，唐漠对这方面不了解，但刚刚帅选信息时，他也过目一遍，没什么异常。
舒漓确定好，就定下来。
两人离开时，沈慧芳送他们到门口。
“唐漠，我们家漓漓没什么心眼，也比较正直，有可能说话也没头没脑，你多包容一些。阿姨就把她拜托给你了。”
“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放心，等她放假，我们过来看你。”
“哎，好，好好好。”
沈慧芳一边回应，一边抓住女儿的手不肯松开。
唐漠也意识到两人可能有话要说，于是率先过去倒车，沈慧芳见他识相离开，这才跟舒漓开始说悄悄话：“漓漓，别看他现在什么都将就你，想哄你开心，现在只是开始，脾气都比较好，这要是两人在一起时间久了，难免会有摩擦跟冲突。
妈妈并不是说你们两个不相称，只是跟你提个醒，越是优秀的男人，有可能变化得更快。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去处理这场关系，别像以前那样，有什么就说什么，做什么都由着性子来，你现在已经这么大，要学会慢慢去体验生活，要将就生活，嗯？”
“妈——”舒漓长长拉口气，说自己知道了。
“知道就好，那你们路上慢点。”
“嗯……”
舒漓正欲离开，沈慧芳却突然又抓住她的手，轻声问一句：“你真的没骗我，你们真没住一起？”
那眼神，那目光，完全就是上了年纪的妇女八卦的模样，舒漓心中一沉，轻飘飘说一声“真没有，妈，你回屋吧。我走了，再见。”话闭，连忙转身跑开。
第82章
要你赔命
车上，唐漠忽然问她：“刚刚岳母跟你说什么了？”
舒漓怔了一下，回神后整理一下自己边上头发，「哦」一声，道：“没什么，就是让我好好工作，不要像上学时开小差一样。”
唐漠偏头看她，脸上却是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舒漓看了觉得像是什么东西在面前扫了一下，不太自在。
“你小时候上学还开小差？”
“嗯。”
说到这，舒漓忽而怔住了，那一天的事儿，她至今想起还觉得费解。
算是她上学期间，唯一这么不听话的一次，好像是在小学二年级，老师全部都去参加会议。
于是全校的学生都沸腾了，尤其是高年级的学生，直接带着她们混到校外。
也不知在哪里找到的一个水塘，炎夏，那些男孩子就这么脱了衣服裤子就下去了，还有还多人在岸上，舒漓那时候就连看见人家光着膀子都害怕，自然用手捂住眼睛想站开一些，可谁知竟绊到边上的什么东西，摔下去了。
当时都沉了底，她难受得要命，她躺在水底，看着自己嘴中冒出的气泡，心想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时间了，可能真的要永远离开人世间。
那时候甚至都不知道，什么叫「死」。
可后来，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道，把她从里面扯出来，等到再醒过来，是安然躺在家中的床上，父母全部都陪在身边。
“嗯，做过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唐漠倒是比较好奇。
舒漓淡淡摇头，说：“也没什么，就是小孩子都会犯的错，你，还是好好开车吧。”
唐漠静了静，前方刚好遇上红绿灯。
于是停下，淡道：“刚刚岳母真的跟你说的是小时候的事？嗯？”
他说话的时候凑过身子来，尤其是最后一个「嗯」字尾音上翘，好像一根线在她喉咙那吊着，令她感觉到很不舒服。
下意识咽咽口水，盯着他淡蓝色眸子，眼睛蓦然睁得大大的：“那，那不然呢？”
唐漠勾唇一笑，道：“刚刚我可不是听见的这个。”
“啊？”
之前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大概只有两个人能听清吧？
怎么就……
“你想炸我？”想炸她的话？
唐漠却道：“忘记跟你说了，我从小听力就不错，嗯，岳母是问我们两个有没有住在一起吧？”
舒漓怔住，身子本能往后靠一下，死死抵着背后的座椅。
“你，听到了？”
“嗯。”
“那……”
只是话刚说到这，后面响起一道喇叭声，唐漠默了几秒，驱车离开。
舒漓现在才放松一些。
“你怎么不跟她说实话？”
舒漓：“说什么实话？”
“我们住一起。”
“我们什么时候住一起了？”舒漓说：“我住你租下来的那套公寓呀。”
“舒漓。”唐漠转头提醒她：“你是不是忘记之前说的话？”
舒漓盯着他脸上认真的表情静了静，手下意识扣了另外一只手，喃喃问：“我说过什么？”
“你忘记你说要照顾我，暂时搬到我们那边去住一段时间？”
于是舒漓彻底顿住了，刚刚他提醒，她才忽然想起之前两个人的对话，是她觉得他平时不太会照顾自己，并且胃还有问题，他便趁机让她在家中去帮忙，两餐的时候注意一些。后来她确实也答应了。
于是一路上，舒漓都没怎么说话，直至，车子在她公寓地下停车场停下。
“走吧，上去收拾东西。”
“不是，真的要？”
唐漠盯着她静默不语，但其实眸光中已经展现出那一种霸道。
令她不敢开口说一个「不」字，灼灼的，有点烤人。
于是她点头应下，但还是小小提了一个要求：“我……可以有自己的房间吗？”
唐漠盯着她看一秒，半晌，垂头，再仰头，笑了：“你随便挑！”管你在哪个房间，还不是我想进就进？
收拾好东西，两人并未直接回去，而是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
舒漓有东西落下，明天要回去上班，还得拿回去恶补一下。
唐漠就在楼下等她。
见人离开，他找到一支烟，燃上半靠在车门上，静静抽。
两指夹着，一口一口慢慢抽，姿势慵懒之际，但偏偏脸上五官长得太分明，让路人不得不往这边看过来。
唐漠根本没注意，视线之盯着舒漓刚刚消失的地方，等着他的小女人回来。
只是，一支烟抽到一半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手中的烟头掉落，他站直身子，闭上眼睛仔细一听，迅速找到声源发出的地方，闪身到那一层楼，走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