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认识九皇子,见到一个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的少年莫名出现在书房中,更见到八皇子气的浑身颤抖满脸通红,不由一愣,“这是谁啊?见到本王妃还不行礼,一点规矩也没有。”
九皇子听到她这般说,原来是那个南越国的玉玲公主,想到她之前的事情他就觉得很恶心,又想到八哥受的委屈,立刻绕过玉玲公主理也不理便向门外走去,玉玲公主大怒,“王爷,你看这个好没规矩,你帮我惩罚他。”
谢皓轩冷笑一声,看都不看她一眼,“庸脂俗粉。”说完之后转身离去。
第197章
若失去所有,看你如何与本王斗
玉玲公主气的跺脚,连忙看着谢皓睿娇嗔的问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谢皓睿起身走到门口,目光望着谢皓轩远去的身影,双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玉玲公主垂在身后长长的乌发,心不在焉的说道,“这是我的九弟谢皓轩。”
玉玲公主性格虽说刁蛮,听说是谢皓睿的弟弟,她深爱着谢皓睿,立刻满腹火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是九弟,王爷,你可是和他有些吵嘴,要不我去留下他,吩咐厨房做些好菜,你们边吃边聊,兄弟两人有什么解不开的,我以前和哥哥斗嘴,很快都会和好的。”
谢皓睿见她神情可爱,话语轻巧,笑了笑,眼神有些悲凉,“算了,不是什么大事,随他去吧。”玉玲公主见他不开心,上前倚在他的怀里,“王爷,你不开心吗?要不要玉玲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谢皓睿轻轻揽住她,笑容依旧温润如玉,抬眸望着门外千竿翠竹,心中涌上一片决绝,谢皓天,你居然挑唆我和九弟的关系,让他恨我恨母妃,我绝对不会忍受他对母妃的误会,更加不会放过你。
既然你如此不念情谊,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也要让你尝尝被亲人误解的滋味。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之色,一个计划已经在心中胸有成竹,他原本想到淑贵妃的抚养之恩,一直在犹豫。
如今更是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心中暗道,“谢皓天若是没了淑贵妃,没了沈楚汐,我会让你失去所有,看你如何与本王斗?”
谢皓轩走后,谢皓天便再无顾忌,他将赵明、兰元光以及展双秘密召集到悦心堂,将自己的计划告知这几个心腹,兰元光半晌不语,谢皓天有些奇怪,“兰御史可是觉得哪里不对?”兰元光摇摇头,“微臣并没有疑问,只是此计颇为狠绝,怕是皇上不会放过八皇子,王爷您刚才说要保住八皇子一命,臣恐怕皇上盛怒下会赐他一死。”
谢皓天叹口气,“本王做事向来不喜欢留任何活口,可是本王答应九弟,无路如何会保住八皇子性命,若是到时候父皇盛怒下,本王与太子自会出面保他,即可全了九弟的兄弟情义,也能让父皇知道本王的兄弟情深,也算一箭双雕。”
赵明知道这个四皇子做事向来思维缜密,他和兰元光以及展双对看一眼,连连点头,“此计甚好,臣自去准备。”谢皓天笑了笑,“赵大人,还需提防着太子,不管如何,本王以前和他颇多仇怨,难保他不落井下石,你们退下吧,展大人请留一下,本王有事相商。”
待到赵明和兰元光退下之后,谢皓天看着展双久久不语,正在展双心中有些忐忑不知何事的时候,谢皓天淡淡说道,“展大人,你的家事本王本不该多管,只是见你每日里愁眉不展,你我相交多年,本王也有些心疼。”
展双愣了愣,谢皓天继续缓缓说道,“本王知道你在担心你儿子事情,如果展大人不反对,本王倒有个建议。”
原来展双年少时候和一个小丫鬟相恋,而后丫鬟珠胎暗结,被展老夫人撵了出去,后来展双虽然结婚生子,但是对这个丫鬟和孩子依旧念念不忘,终于打听到原来丫鬟嫁给别人为妾且早已过世,有个儿子如今已经及冠,展双就想相认。
可是一来儿子有别家的姓,二来他的夫人出身名门望族,如何会允许一个落魄的私生子认祖归宗,展双虽然是元夕帝身边的红人,也焦虑的头发都要白了一半。
谢皓天缓缓说道,“本王自会有办法让那户人家撵了他出去,而后会安排他去京城府衙谋事,本王会让府尹好好照顾他,为他谋个一官半职,而后安排他认祖归宗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展双怔怔的看着谢皓天,忽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也有些哽咽,“展双此生,此事为最大遗憾,王爷日理万机,却为了臣费心劳力,微臣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谢皓天笑着扶起他,“展大人是本王的至交,这些算不得什么。”
晚上时候,谢皓天和沈楚汐说起此事,沈楚汐不由笑着说道,“这个展大人心狠手黑,想不到也是性情中人,看来他对那个丫鬟还真是一往情深,平日里倒是没看出来。”
谢皓天笑着摇摇头,“一往情深?倒也未必,若真是一往情深,当要费尽手段和心机得到方才不枉此生,又怎能看着那母子两人潦倒如此?
当日那个丫鬟身怀有孕就应该求得老妇人同意,若是不能同意也要将她藏于身边,何必此时落得后悔,抱憾终生。”
沈楚汐默然,一双明眸带了些无奈,“皓天,可知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很多事情并非个人所能解决,无可奈何中也只能任由流水东去落花逝去,天意若此,也许有一天你我也会分离。”
谢皓天嗤笑一声,眼带不屑,“天意又如何?我只知道一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楚汐,若真是有一天你要离开我,本王会不择手段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谁都不可以,你此生只能与我生同裘死同穴。”
沈楚汐笑了笑,并不言语,如今她已经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着不好的预感,想到上次神照大师的一番话,她就有些心惊胆颤,无数次想着那句话的意思,难道是说凤鸣的出生会让自己离开这个世间回到前世?
她看了一眼谢皓天,可是这个男人是自己今生最深的牵绊,有了他这个牵绊自己怎么能够回去?
想到这里她不由一笑,伸手搂住谢皓天,“你说得对,生同裘死同穴。”
谢皓天深深看着她,凤眸若水,似乎映着她的影子般,看上去灼灼风华令人沉醉其间,微凉的唇在她唇上虽是浅啄却是情深,而后抬起头,“楚汐,明天我就会给八皇子送上一份大礼。”
第198章
魇术的真相
第二天早朝即将结束之后,兰元光突然向前一步,“回禀皇上,上次因为太子受了魇术,皇上命微臣查探真相,如今微臣已经有了一些发现。”元夕帝眉眼微动,脸上却是神情不变,淡淡说道,“奏来……”
兰元光上前一步,“还请皇上移步太子的东宫,臣不敢把证物带上金銮殿,臣已经命人看管起来。”元夕帝蹙了蹙眉,起身道,“既然如此,那诸位大臣就随朕去一趟太子的东宫。”
太子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与调理,尤其是在没人每天来给他舌灿莲花的念道德经的情况下,再加上皇上又消了他的幽禁令,他吃的好睡得好,有人把脉,没人聒噪,脸色日渐红润,简直就是心宽体胖红光满面,看的元夕帝心中满意至极。
“皓宸,你看上去好多了,这段时间还不错吧。”元夕帝嘴角边露出浅浅笑容。
太子满脸感激和孺慕,“父皇,儿臣这段时间想到父皇的恩典,儿臣就睡得好吃得香,母后早薨,儿臣只有父皇可以依靠,儿臣想到父皇对儿臣的关心,儿臣就觉得不枉此生,就算让儿臣此时死了,儿臣也甘之如饴。”
太子说完之后满眼晶莹之色,毕竟是朝堂上这么多年混过来的人物,知道哪些可以打动元夕帝。
尤其是提到逝去的皇后,元夕帝虽然不爱这个接发妻子,却是对她有尊敬有亏欠,果真元夕帝眼中闪过愧疚之色,眼中神色更柔。
立在元夕帝身后的谢皓天和谢皓睿均在心里撇着嘴,太会演戏了。
不过也没什么新意,这么多年就靠着这点子演技混庙堂,丝毫没什么进展。
不过人家皇帝老人家就吃这套,这么多年每次演来他都配合的天衣无缝。
两人正在腹诽着,忽然看到太子猛然上前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一个头,像变了一个人,愤怒的说道,“父皇,可是如今有人想让儿臣死,儿臣死了没什么关系,可是儿臣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死了还让父皇误会儿臣,认为儿臣忤逆。”
谢皓睿楞了一下,太子怎么画风突变,从苦情派变成了喊冤派,他斜看了一眼谢皓天,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心中忽然有些不安起来。
元夕帝见太子如此,怔忡一下,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你是皇子,不必如此作态,起来回话,谁想让你死,究竟怎么回事?告诉父皇。”
太子带着元夕帝和诸位大臣来到东宫后院书房旁边的一颗粗大的桃树下,元夕帝看到已经有几名侍卫在那里守着,见到自己立刻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起来吧,皓宸,兰元光,你们神神秘秘的,究竟怎么回事,快快回来。”
兰元光回禀道,“启禀皇上,臣开始调查太子受到魇术一事,便请教神照大师,大师只说了一句一切只在此山中便不再回答,臣愚钝,想了好几天,终于想通怕是要在太子东宫寻找玄机。
于是臣找了一位京城里面有名的风水先生,请他来看,他掐着手指来到这棵桃树下,大吃一惊,说桃树本就属阴,更有人埋下阴物,这个府里恐怕有人非死即伤。”
兰元光说完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元夕帝,见他脸上依旧风平浪静,只是双手负在背后,身体也有些颤抖,看来是恼怒依旧,“继续说下去。”
兰元光垂下头,“臣就命人在树下挖了起来,想不到挖出此物。”
说完指了指树下,那里有一个身穿明黄太子服头戴金冠的人偶,身上还缝了一个布条,兰元光声音有些发抖,“臣问了府中的老嬷嬷,知道了那个纸条上写着是太子的生辰八字。”
“大胆至极,罪无可恕,重重的查下去,一定要查出这个大逆不道的人是谁?”
元夕帝听到这里,勃然大怒,他本还有些疑心,此时见这个人偶身穿的太子服侍已经半旧,远不是如今新作伪,深信不疑有人陷害太子。
一个太子的老臣抹着眼泪出来说话了,“皇上,太子冤枉啊,太子对皇上一片孝顺之心,如是没有这个魇术,他如何会胆大妄为,对皇上不敬,此事必是觊觎太子之位的小人陷害,还请皇上明察。”
谢皓睿心中一凛,此话诛心,元夕帝已经冷冷的一道目光瞥向他,而后又听到兰元光说道,“皇上,太子府戒备森严,更是有兵部的人看守,这个人如何潜入府里,有很多可疑之处。”
这话虽说提出可疑之处,可是矛头直指兵部,章尚书立刻站了出来,“回禀皇上,看守太子府的侍卫都是微臣从兵部精挑细选的人,家世清白,绝对不会徇私枉法,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微微沉吟,“章尚书不必惊慌,朕心中有数,来人,宣几名侍卫过来,朕要询问清楚。”几名侍卫颤抖着过来,扑通跪倒在地,“皇上,冤枉。”
元夕帝看了一眼谢皓天,示意他上前询问,谢皓天拱手接旨,上前询问起来,“你们莫要慌张,据实相告便是。”
他话语柔和,几名侍卫抹了把冷汗,却听到谢皓天话语又转为凌厉,“若是敢有任何隐瞒,株连九族之祸。”顿时吓得差点瘫倒在地,这个王爷的手段他们也早有耳闻。
谢皓天想了想,“我问你们,最近可有什么可疑人来此?”几名侍卫想了想,摇摇头,“往日里除了章尚书大人奉旨来此为太子读道德经,自从幽禁解除,尚书大人也并不来此,还有就是太医每日来为太子诊脉。”
谢皓天想了想,“皇上,儿臣想这个人一定是太子幽禁前以及最近又来的人。”元夕帝哦了一声,“皓天,细细说来。”
“二哥之前被禁足东宫,并未有何症状,而后才有不寻常之处,被父皇幽禁,儿臣想恐怕就是那之前被人放了此物,最近是因为东窗事发,想拿会此物,想不到却被兰大人发现。”
谢皓天皱眉推测到,元夕帝点点头,“皓天说的是。”
那几名侍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目光忽然看向人群中的一人,而后异口同声说道,“禀四皇子,之前来过的人和最近来过的人,唯有年尚书。”
谢皓天作出吓了一跳的模样,“你们可知道污蔑朝廷大臣的下场。”那几名侍卫跪在地上,面色凝重,“小的们对天起誓,若是有半句不实,甘受千刀万剐。”
第199章
幕后指使人
谢皓天蓦地转身望向年尚书,“尚书大人,侍卫所说是否属实?你可曾来过太子的东宫?”
他的眼神如寒冰一般冷冷看向年尚书,元夕帝听到这里,脸色阴沉,看了一眼年尚书而后又瞥了一眼八皇子,年尚书是八皇子的心腹,早已经有人禀告过自己。
年尚书吓得哆哆嗦嗦从诸位大臣中走出来,扑通跪倒在地,脸色煞白,“四皇子,臣确实来过太子东宫,只是为了别的事情,这个魇术之物并不是臣放的啊。”说完之后,紧张地看了一眼八皇子,立刻低下了头。
原来年尚书确实之前之后都来过太子的东宫,却是为了八皇子,之前来到东宫是奉了八皇子命,为了安排人手搜集太子对皇上不敬忤逆的证据,方便诬陷太子,之后来到确是为了太子莫名其妙中了魇术,八皇子命他前来调查清楚究竟是何事。
只是这些事情若是说出来,恐怕比魇术陷害太子还要死的快,因此他只能求助的看了一眼八皇子。
谢皓天向来善于察言观色,见此情形早已经明白其中缘由,他立刻追问道,“哦,年尚书来此是别的事情,什么事情?本王可不记得父皇有命你来过此处,况且太子被幽禁在次,皇上严旨不相关的人员不许入内,年大人,究竟是何事值得你冒此风险?还是你为了某人冒如此大的风险?”
这话问出后,年尚书忍不住抬起头来又看了一眼八皇子谢皓睿,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连忙又低下头,浑身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谢皓天冷哼一声,继续追问道,“怎么,年尚书是忘记了还是不敢说出来?你如此吞吞吐吐,就不怕父皇震怒下抄斩你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