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屹川趁着没人看见，化作少年的模样。
只是这毕竟是在外面，那双金色的眼睛和金发都幻化成了黑色。
元棠看得忍不住挑眉。
虽说她和贪财龙一直都是互损的相处模式，但她必须承认，贪财龙的颜值是真的相当不错！
那就是传说中的建模脸。
金眸金发的时候，哪怕一脸少年气，依然带着龙族的霸道威严。
但是现在幻化之后，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黑眼睛黑头发，可他就仿佛得天独爱，还带着一点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神秘感！
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陶碗，龙屹川不仅嗅了几下，还用手指点了一点尝。
刚一入口，龙屹川就皱着眉在旁边不停“呸呸呸”。
“我猜得不错。”
“什么不错？这是什么？”元棠现在就像是个啥见识都没有小土包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巴巴的望着龙屹川。
龙屹川沉默了几秒，那张平日里满是桀骜的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丝凝重。
“我想，这次的事情你可能又要上报宗门了。”
“啥？”元棠满眼都是不可思议，她这是撞了什么大运？
下山两次，次次都要找宗门？
“不是说要他们派人来，只是这里的事情很有必要说一下。”龙屹川知道自己说的话让元棠误会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药泉，我甚至怀疑这里供奉着的那位白莲圣母，根本不是因为瘟疫离世，而是被人所害，瘟疫也很有可能是这样治好的。”龙屹川没有说明到底是怎么治好的。
但元棠毕竟不是真正八岁的孩子，又有上辈子的记忆。
没看过《药》，总知道“人血馒头”是什么意思吧！
龙屹川什么都没说，但元棠却仿佛能看到那个被称为白莲圣母的女修，一心一意为了城中百姓，最后看到的却是无情的刀光。
见元棠脸色难看，龙屹川懒洋洋的坐在旁边的大树根上，“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人心算计，什么脏的臭的都有。你以为我为什么总是说人类贪婪？因为哪怕过了万年之久，贪婪的特性在人类的身上依然是明显的。”
“龙族也不全都是好的，但龙族从来不会自相残杀。修士和凡人，总是同根同源的。”
龙屹川瞥了元棠一眼，见她还呆愣着站在一旁，以为是自己刚才说话说重了。
有些尴尬的抓抓后脑勺，“当然，你们人类也不全都是坏人。你师父就对你挺不错的！”
朱茯神知道元棠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一点，龙屹川非常肯定。
“我知道。”元棠觉得自己其实挺幸运的。
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如果上辈子也是一本小说，她可能就是路人甲路人乙。
结果现在当了男配角不说，有疼爱她的师父，照顾她的大师姐。
贪财龙虽然不着调了的点，但是这一路……勉强算是照顾了她吧。
至少，路上跟元棠说说话，赶路不至于太无聊。
“说正事儿！”元棠走到龙屹川身边，再看那碗茶的时候，只觉得恶心。
“这药泉，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屹川双手抱着头，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说：“这其实也是魔族的手段。你知道阴阳风水术吗？有那么一点相似吧。在人类的风水术中有一个非常损阴德的法子，叫做‘打生桩’。这药泉和打生桩差不多。那位叫白莲圣母的女修若是木灵根，再以她一身血肉为祭。筑基以上，便以金丹或者元婴为阵心，若是筑基以下，便以神府为阵心，哪怕出的不是药泉，也会是其他堪比天材地宝的东西。”
“当然，一个修士自然是不够的。还要活人祭，才能完成整个仪式。这是魔族的手段，在我进入龙穴之前，龙族就已经把这个邪术列为禁术，焚烧了族中一切记载。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现在这个邪术出现在永城不说，还是百年前。”
龙屹川说完，也沉默下来。
其实朱茯神有句话说对了。
不管如何，灵仙界始终是龙族最早生活的地方。
现在龙族只剩下他还在这里。
对龙屹川来说，灵仙界都不仅仅是故乡，而是他生活了数万年的地方。
可以的话，龙屹川也不想这里出现什么动乱。
“所以我说这件事情，还是尽快告诉你师父。就是不安排人来调查，总要让你师父心里有个准备。”龙屹川撇嘴，觉得自己这大善心发的太令人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