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喏喏,姬星河让他下去了。
容宛月看老人一副被打击又被鼓舞的模样,不觉笑出声来。
她问姬星河道:“你怎么想起来让人来特意侍弄这一片橘子林的?”
“想让你同我一起吃橘子。”姬星河一本正经。
容宛月道:“可是,那时候就你一个人,你又怎么能肯定我真的会回来,你的心意不就会浪费了吗?”
“等习惯了,”他道,“如果你不回来,我就一直等,总有一天你会回来,到那时,我们想吃橘子也不用再等,我可以骄傲地对你说,你看,这是为你种下的一片橘子林,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习惯了,三个轻飘飘的字让容宛月的心里酸酸涨涨的,像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她拉住姬星河的手,这时再看眼前的橘子林,感受又不相同。
她道:“真好,我喜欢这个惊喜,谢谢你,我也想跟你一起吃橘子。这么多橘子,今年一定能够吃到牙齿酸软的。”
姬星河与她十指相扣,两人在橘子林中的小路漫步,橘香幽幽,白色的细碎小花铺满了整条路,踩上去如踩到棉花和云层,给人特别的触动。
姬星河紧紧握住容宛月的手,两人一同呆着,一天又这么过去了。
这天,周元白又没有泡澡。
容宛月不解其意,她已经想不起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泡澡的了。
难不成是第三天?
她想要睡下,可姬星河晚上索吻,她也没忍住,两人缠绵一会儿,她发现姬星河现在越发痴缠,总会让她喘不过气来。
又会撩拨,吻落在她的耳朵后,脖子上,让她感觉身上要起火。
她要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和姬星河。
这样的痴缠也消耗了她的体力,她很快沉沉睡去,丝毫没发现姬星河对着她又是一夜未眠。
她又让红袖去盯着周元白了,她到底想做什么呢?
姬星河看着容宛月静静地想,在容宛月的肩膀上落下一吻,而后轻轻咬了一口。
容宛月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脖子上有一个红色的痕迹。
她想起昨日的缠绵,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她害羞地用衣衫遮挡,姬星河拉开她捂在脖子上的披帛,发现上面的红痕,他也看出来这红痕是什么,他道:“痛不痛,对不起,我没有注意。”
他一脸的自责,容宛月道:“痛倒是不痛,不过这个被别人发现就不好了。”
姬星河道:“我知道了,下次轻一点。”
话虽然这么说,可当他伸手按住那些如同梅花瓣一样的暗红痕迹时,他心中有种特殊的感受。
容宛月皮肤白皙如瓷如玉,这红印越发明显。
这是他留下的印子,是两人亲密关系的印证,除了他,谁都不能对容宛月这么做。
容宛月担心别人看到,而他巴不得所有人看到,他要所有人知道,容宛月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嗯,原谅你了,不过,今天要去狩猎,这不知道能不能遮住。”她发愁地摸了摸印子。
姬星河凑过去道:“以示公平,要不然你也给我弄一个?”
“啊?”
“这样我们两个人都有了。”
容宛月噗嗤一笑:“不用了吧。”
“我想要。”
姬星河主动靠过来,将修长白皙的脖子毫不设防地展露在容宛月的面前。
两人靠近,他的衣衫散乱,露出锁骨,腰腹的曲线若隐若现,看着就很好推倒的模样。
姬星河点在自己的脖子上:“就在这里好不好,你也帮我弄一个?”
他双眼盈着水光,潋滟迷人,却又仰头望着自己,一副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模样。
这,这谁忍得住。
容宛月如中蛊般道:“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她扑了上去,然后在他的锁骨处亲了一口,他的皮肤白嫩,又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容宛月没忍住,咬了一口。
姬星河眉头一皱,锁骨有点疼,又有点酥麻,这酥麻从锁骨出渐渐传开到四肢百骸,痒到他的心中去。
他忍不住兴奋起来,想让容宛月咬得重一些,再重一些,在他的身体上留下独属于她的印记。
第65章
◎可惜了,刚刚那箭如果能够再准一点就好了。◎
容宛月松开姬星河,姬星河的锁骨上有一排新鲜出炉的牙印。
容宛月拿帕子擦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问道:“疼不疼?”
姬星河摇头:“咬得再重一些也没有关系。”
“再重一些该出血了。”
姬星河摸着脖子的牙印道:“出血更好,就可以一直留着。”
这是什么癖好,容宛月摇头。
外面众人都敢起身等着了,两人也没再耽误时间,以前起身。
今天是第三天,按照习惯,他们今日依然要去打猎。
这次倒没有再比赛,只是他们各自随意去狩猎,想玩多久玩多久。
姬星河带上了容宛月,容宛月单独骑了一匹马,她也学会了射箭。
此时就从小动物开始射起,她学着射地上的兔子、野鸡和飞鸟,不过这东西都十分机敏,还没等容宛月拿出弓箭对准,它们已经窜了出去,没了踪影。
姬星河给容宛月做了示范,容宛月见姬星河十分轻松地射中猎物,很是羡慕。
她又看见一只鸡,这次她十分小心,一箭射出去,只听野鸡叫了一声。
另外一条路传出来一个兴奋的声音:“表哥,我射中了,我射中了。”
不是,这鸡好像是她射中的吧?
她望过去,斜刺里出来一匹马,马上正是周元白,坐在他前面说话的是云皎皎,此时云皎皎拿着剑,兴奋地看着前方野鸡掉下来的地方。
他们都发现了对方,周元白二人向姬星河与容宛月行礼,云皎皎因为自己与表哥同乘一匹马被人发现而脸色涨红。
姬星河看到二人亲密,笑道:“周爱卿倒是好兴致,带着表妹来狩猎,看来你们感情颇深。”
面对姬星河的调侃,周元白没有回避,他道:“皇上说的是,微臣与表妹的确是情投意合,让皇上见笑了。”
他直接承认,坦坦荡荡,让容宛月略微惊讶。
她知道这种场合,她这个恶毒女配是要说些不中听的话。
她道:“周大人与令表妹情意绵绵,倒是感人,只不过,本宫怎么不曾听说你们有交换庚帖之事?难不成你们两个是私定终身?”
私定终身四个字让云皎皎的脸更红了,她握紧手上的弓箭,头低的几乎要藏在马鞍中。
姬星河瞟一眼容宛月,嘴角微抿。
周元白双手勒住缰绳,护着云皎皎,他眉头紧锁道:“娘娘,这话严重了,微臣与表妹互通心意,而且已经禀明家父。”
只不过你的家父没有同意,容宛月暗道。
她可是了解详情的,周太傅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子,可眼见儿子的地位越来越高,他自然不愿意一个没什么地位的丫头嫁给他。
他打算能用儿子的婚姻使整个周家在朝廷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她道:“是吗?倒是没有听说,可别是周太傅根本不同意你们的事吧。”
被容宛月戳中心事,云皎皎与周元白都是脸色微微一僵,容宛月感受到周元白的冷冷眼神,心中哀嚎:这不是她要说的,是系统让她讲的。
“依朕看来,没有什么私定终身。”姬星河开口。
容宛月扭头看他,暗忖他话语中的意思。
姬星河道:“只要朕为你们二人赐婚,周太傅定会笑着同意你们婚事。”
两人一听高兴起来,周元白驱使着马儿向前一步道:“皇上要为微臣赐婚?微臣与表妹谢皇上隆恩。”
赐婚?
这原来的剧情里没有,姬星河真的要赐婚他们?
容宛月微微皱眉,姬星河注意到了,他问道:“容妃为何皱眉,是觉得哪里不妥吗?”
“不妥也是有的。”容宛月下意识说道。
姬星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容宛月偏偏没看到,她道:“这个周太傅是不是不喜欢云姑娘,如果是这样,皇上强硬赐婚的话,是不是会让周大人与太傅的关系变得更差?”
姬星河笑道:“怎么会呢?朕赐婚给他们,周太傅该谢恩才是,难道这不是一件好事?”
这的确也算一件好事,容宛月又想起两日前,姬星河的疯狂,她忙道:“皇上觉得合适就好,臣妾不反对。”
周元白想要谢恩,将这事坐实。
正巧,侍卫将射中的野鸡带过来,上面有两支箭,一看就是有人同时射中了鸡。
容宛月道:“这不是我们刚刚射中的那只野鸡?”
云皎皎也小声地道:“表哥,那只野鸡……”
容宛月想起来刚刚云皎皎兴奋的声音,倒是巧了,她们二人竟然同时射中了同一只野鸡。
姬星河和周元白也注意到了这件事,姬星河饶有兴趣地道:“倒是有趣,说起来,容妃算是我的学生,而云皎皎是你的学生,她们两个射中了同一只野鸡,旗鼓相当,不如再让她们两个比一次,比赛有输有赢,如果云皎皎赢了,那朕就给你们赐婚。”
这个提议让两人都动心了,云皎皎看向周元白,周元白点点头,对姬星河道:“微臣领旨。”
容宛月只觉得姬星河还真是小孩子心性,真的爱玩。
不过,她也想去打猎,刚刚才尝到打猎的趣味,兴趣正浓。她斗志昂扬,姬星河就跟在她的身边,其他一应找猎物之事全部由她自己来做。
在容宛月射空几次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动静太大,这些猎物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全部都销声匿迹,连鸟声都听不见。
她被晒得脸色通红,像山里的挂满枝头的红果,她担心地道:“我一个猎物都没有射中,也不知道云皎皎是不是已经满载而归了。”
姬星河道:“应该不会。”
“可是我刚刚好像听到他们那边有动静,会不会已经射中,我射箭的技术是不是比不过云皎皎?”
姬星河闻言道:“她跟你一样也是新手,再说她的箭术是周元白教的,你是跟我学的,难道你觉得我比不过周元白吗?”
咦,这话怎么酸溜溜的?
容宛月看过去:“当然不是。”
“是吗?我还以为你对周元白的箭术更有信心,说起来,你刚刚说话好像有点过了,平日里你对其他人都是和和气气的,一遇到云皎皎话语就刻薄了。”
“也没有吧。”容宛月含糊道。
两人继续往前。
这次前面终于又发现一只灰色的兔子,这只兔子似乎比较肥,跑起来也慢。
容宛月这次小心翼翼地躲在树后面,她拿起弓箭,屏住呼吸,终于瞄准,放箭过去,兔子猛然动弹了一下,容宛月看着自己的箭射中了兔子的腿。
可到底是野兔,生命力顽强,中了箭也不耽误它飞窜入林。
容宛月急忙道:“皇上,快,我们一起追,不要让它跑了。”
两人急忙往前,可是兔子隐形了一样。
容宛月着急道:“去了哪里呢?”
姬星河四处查看一下,他看到地上的血渍,里面又传来一声虎啸。
容宛月一惊:“这里是不是有老虎,算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不用,一直想给你弄一张虎皮褥子,现在终于等来了。”姬星河眼里不见畏惧,反倒是被激起了斗志。
他骑马上前,容宛月见劝不了他,也跟了上去。
他们只听见老虎叫声,并不见老虎的影子。
容宛月悄声道:“皇上,还是要小心,等人多的时候再来。”
姬星河望她一眼,为她的这种担心感到喜欢,但是他更加想在她的面前射中老虎,让她知道自己很强。
比周元白强。
突然又是一声虎啸,如雷响在耳边,容宛月汗毛倒竖。
她竟然看到那老虎就在前面,她下意识后退,姬星河挡在她的前面,一支利箭破空直直地射向老虎。
老虎痛呼一声,往远处逃,姬星河哪里容它逃跑,他接二连三地射出箭来。
容宛月被侍卫护着往后,老虎似乎躲到了一处密林,姬星河站定上前,目光锐利,老虎又不见了。
只见姬星河屏气凝神,突然他耳朵一动,随着他的长箭射出,虎啸伴随着一声闷哼。
好像有人,容宛月欲驱马上前。
姬星河却道:“不要动,老虎还没有死,危险。”
说完他再射出一箭,容宛月却似乎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倒下,只听女子的惊呼:“表哥。”
是云皎皎?
侍卫们上前拨开草丛,只见老虎青面獠牙,脖子上中了一箭在不停地流血,而它的身下压着一个人。
那人的冠上插着一支箭,正是姬星河射出去的。
云皎皎就在不远处,此时她跳下马,踉踉跄跄地跑过来,哭着喊道:“表哥,表哥。”
表哥?周元白?
容宛月一瞧,底下真的是周元白。
此时他银冠碎落,头发也披散着,嘴角吐出一口鲜血,似乎是受了重伤的模样。
那虎已经快要死了,侍卫几人急忙将老虎拉走。
容宛月问道:“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周大人怎么会压在老虎身下,他好像还受伤了。”
她皱着眉头,看起来很是关心周元白。
姬星河手握成拳,玉戒碎成齑粉:可惜了,刚刚那箭如果能够再准一点就好了。
完
第66章
◎这个姬文瑞是假的。◎
姬星河见她担心,伸手捂住她的眼睛道:“场面太血腥,你还是别看了。”
周元白此时已经被人扶着站了起来,听到皇帝这句话,他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