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贵妃——忘还生
时间:2022-03-19 08:58:07

  她怎能示弱:“再好也只是吏部主事,从侍郎家到主事家,要跟着低几年的头才能直起腰来,独女又如何,你爹的手能管到人家后院去?”
  江川月还欲再吵,宴音已经开口了:“人家要嫁的不比你这外人看到清楚,怎么,你这么了解尤洺詹,喜欢他?”
  这句话属实猝不及防,成伊洲被揭破了心思,像没穿衣服就推到了人前,舌头跟被抓住了一样,支吾吐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脸更是涨得通红。
  最后憋出一句“我没有”,没有半点说服力。
  说来也是,宴音和江川月来往也是在离开书院之后了,成伊洲与江川月更是无仇无怨,一个闺阁少女,盯着人家的亲事,还冷嘲热讽的,实在蹊跷。
  没有无缘无故的讨厌,这一诈,居然让宴音给炸出来了。
  江川月没想到这人竟是对自己的未婚夫婿有意思,是想说得她对这桩亲事不满,去退了亲好自己上吧?
  虽然知道成伊洲的计谋不会奏效,但也实在是恶毒,幸好宴音将此人点破。
  “江侍郎是尤洺詹的上峰,自然是为着女儿百般考校他的人品才学,将来的前程有江侍郎提携,自不会差到哪去,可惜成小姐的爹只是从三品的京兆尹,子女又太多,无力上心成小姐的亲事,成小姐这才出来为自己图谋?”
  宴音慢悠悠说了一大堆,字字戳到成伊洲心里。
  “你,你个……”她尖锐的指甲似要戳到人脸上去。
  “捐官之女?没点新花样,我是捐官之女,耽误我什么了吗?”宴音忍住叉腰的念头,扬眉说道。
  谁不知道这宴音已在盛京传言里出尽了风头,夫君是姜家大公子,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在金殿请旨,更为其脱离主家
  姜负雪又是个有本事的,翰林院修撰没做多久就升了官,如今教导着皇子,将来无论哪位荣登大宝,他都是帝师,怎么也斗不过,可恶。
  成伊洲骂一句“捐官之女”,实在是轻飘飘的,没有杀伤力。
  她气糊涂了,不自觉骂出了后院姨娘的粗话:“下贱的小娼妇,用你多什么嘴?”
  宴音余光一瞥,见一伙子贵妇人正边观景边往这边来,她眼珠一转,故意当没听清,又问了一句:“你骂我什么?”
  “我骂你,下贱的小娼妇!”成伊洲破口大骂。
  吓得那边的贵妇人停了闲叙,安静地朝这边看来。
  宴音装没看见,说道:“我不过就点破了你喜欢人家未婚夫婿之事,不必如此恼羞成怒吧。”
  成伊洲也不装了:“我喜欢尤洺詹又如何,左不过一个穷小子,今日也不跟你们争这脏的臭的了。”
  “你当自己是苍蝇,尤洺詹可不是臭的。”江川月终于又说了一句。
  成伊洲懒得跟她们再吵,转身就要走,就在这一刻,满脸怒容凝固在了脸上,这,怎得还有人在后头听着,打眼就认出了几位世家夫人。
  方才的话是都让这几个人知道了?
  那不需一日,整个盛京世家就该知道她出言不逊,还觊觎人家未婚夫之事,若是她娘知道……
  成伊洲整个人都灰暗了下来,她定是寻不到好人家了。
  “你们,混账!”她回头怒瞪宴音等人,气得嘴唇发抖,直接冲向了她们。
  宴音拉着江川月避过,成伊洲也没停,直接就冲下了台阶去,消失在了回廊转角。
  江川月拍拍胸口:“呼,还以为她气疯了要杀人呢。”
  “我也趁机出口气了,你不会怪我吧?”宴音凑近江川月问她。
  江川月揽着她贴上了宴音娇嫩的脸:“怎么会呢,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两个妙龄女子就这么嘻嘻哈哈地走下了飞鸾山阁,那些赏景顺道意外听了墙角的贵妇人们也相携离开了,也不知其中有几人迫不及待地找人闲叙去呢。
  下了山廊,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连绵的宫灯次第亮起,芙蓉园在盛京的昏夜之中宛如明珠焕发着光亮,山阁水榭灯影缠绵,如一卷瑰丽宫画徐徐展开。
  四散闲逛、玩乐说话的人都聚拢在了正厅外闲鸣池前,夜宴此时方开,男女错落而坐。
  宴音挨着江川月坐在稍后的席面上,此时也不提走了,一心跟她说着悄悄话。
  “她说的是真的吗,江侍郎有意将你许配给尤洺詹?”宴音问出这话时,眉间带着喜意。
  她早瞧出二人有苗头,本以为只是私底下暗生情愫,没想到江侍郎也看中了这个女婿,当着是天大的一桩好事。
  江川月闷了一杯酒,就受了对面尤洺詹一记警告的眼神,她拿帕子掩了嘴:“我爹确有此意……”
  看着他们两情相悦的小女儿情态,宴音只觉得羡慕,又想起尤洺詹前世惨死牢狱的归宿,深觉这是苦尽甘来,为着尤家感怀不已。
  “尤洺詹为人古板,但人品是一等一的靠得住,你们可定了婚期?”宴音问道。
  江川月忍不住咳嗽起来,捂着脸道:“这才哪到哪,他不过才去过我家一趟,见了我爹娘罢了。”
  “反正我到时候是要讨杯酒喝,去新房闹一闹的。”
  宴音说得兴起,完全没有意识霍南疏在身后的席面坐下了。
  姜氏少夫人甫一入座,就吸引了许多目光,能让高洁出尘的姜负雪为其“疯魔”的女子,谁都想见识一下,没想到姜少夫人整日里闭门不出,今日才终于现于众人面前。
  果然是倾城的美貌,褪去了少女的青涩,行止摇曳生香,含笑千娇百态,当即看愣了不少公子,怪道姜负雪要藏起来不肯教外人看见。
  在她身后的落席的霍南疏也少见于人前,若说京城第一的姜公子是高山上的皑皑白雪,这霍家的小侯爷就是堂前的妖娆芍药,艳不可匹。偏气势夺人,久有凶名,这般凌厉的美色,着实让人望而却步。
  只是他久居云北,回到盛京之后又不爱在人前出现,更是禁足了许久,这百花宴还是他头次出席,听说是与永瑜县主相看,前头一个姜公子成亲了,这一个眼看着也要被永瑜县主收了去,着实可惜。
  一时间突现了两个少见的美人,宴席上多数的人,有意无意地都往这边看着。
  有人瞧出不对:“不过,你们看到那小侯爷脸上的印子了吗?好像是什么人咬的。”
  “这云北的悍将是胆子大还是不忌讳啊,跟县主相看还敢私会别人,到处狎玩。”
  “你又怎么知道不是县主留下的?”
  这话一起一阵窃笑。
  又人辩驳:“胡说,县主怎可能这般不庄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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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67章 、永瑜
  ◎京城享乐的膏梁勋贵◎
  宴音将这些全听在了耳中,幸而有夜色遮掩,没人看见她红透的耳尖。
  江川月自然也听见了,她转头看了一眼,又快速转回来,低声问道:“那不会是你咬的吧,可以啊,那模样你都敢下嘴咬。”
  那模样是什么模样,她的阿声好看极了好吗?
  宴音抬起手指推开她的额头,也学别人假装无意地回头看一眼,就与他的眼神撞上了。
  一盏雕着花鸟的宫灯映着他懒倦的眉眼,旖旎的伤口没有损了美色半分,倒让人对这个昳丽的少年生出许多风流的想象来。
  一想到这样好看的人,白日里做的那些事情,还有脸上那的伤口,她就禁不住心乱跳起来,这时有阴影拢住,仰头,是他高大的身影。
  “酒壶空了,姑娘这壶酒借我可好?”他的桃花眼灼灼照人,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听清了。
  当即有人纠道:“小侯爷,那可不是姑娘,那是夫人。”
  他半点不听,只是看着她,半跪在桌案边,像在书舍里一样。
  宴音收回乱跑的思绪,点头将那酒壶递了过去,霍南疏接过时碰到了她的手,指尖炙热,被他碰到的地方热意经久不散。
  她慌张地收回了目光,像未出阁的小姐偷瞧少年郎被抓住了一般,低头假意专心吃着水果。
  一颗颗葡萄入口,宴音有些懊恼,这明明已经是她的人了,偏又轻松将她蛊惑住了。
  霍南疏又坐了回去,身后轻动着杯盏声。
  不时有自认交游广阔的公子上前与霍南疏答话,但都未得几个字的回话,为免尴尬又借口赶紧走了。
  宴音一心二用,一边和江川月说着话,一边听着背后的动静,把霍南疏寥寥的几句话都听进了耳中。
  她怎么就没发现自己能这么关注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呢。
  江川月见到什么说什么,她瞧着是乖巧好欺负的性子,但底子什么东家长西家短都知道,现下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扯了扯宴音的袖子,小声说:“孙叙叙在看你。”
  “她看我做什么?”宴音看过去,孙叙叙仍是一副知书达理、孤高自傲的才女模样。
  江川月捏着嗓子说:“还不是因为你抢走了人家的表哥。”
  宴音有些无言,良缘变孽缘,她也不想去想那个如果。
  “我听说孙叙叙本是相看了一门亲事,谁知她不愿意,哪也没去,就去找了姜家的老夫人,眼见着还在盯着姜负雪呢,外头传说是实在仰慕表哥的文采才华,就是做妾也愿意,这就是饱读诗书的样子啊……”江川月啧啧有声。
  “以后别乱传,小心远盛侯府找你麻烦。”宴音故意吓她。
  江川月脖子一缩:“知道了,我也是从别处听的,我只跟你说过。”
  这事听了也就过了,宴音懒得理会孙叙叙嫁谁。
  宴席热闹地开着,宁国公夫人携着永瑜郡主姗姗来迟,永瑜郡主稍落后了一步,她眼圈通红,眼珠也湿漉漉的,只是在宫灯下不显,谁也没在意。
  坐在主座上后,席间更加热闹,丝竹一奏,舞姬也落入了宴席之中,身姿随乐曲曼妙起舞,美不胜收。
  宴音倒是对主座上的永瑜县主更加好奇,跟她一样有些好品味的县主,模样生得清秀可爱,此时正眼红红地朝着这边看来,确切地说她身后的霍南疏。
  看着看着,她竟直接起身朝这边走了过来,宁国公夫人看着,也不拦她。
  各处觥筹交错,但眼神有意无意地都在看着永瑜县主,心思各异。宴音眼见她越走越近,最后果然是在她背后的席面,霍南疏所在的桌案停下了。
  宴音不便转身直勾勾去看,不知后面是什么情形,便将身子坐得笔直,假装认真欣赏舞乐的模样,实则偷偷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江川月也注意到永瑜县主来了,偷偷觑了宴音的脸色,见没什么异样,她就不想待在这人群视线的中心了,小声说:“我去找尤洺詹了。”
  说罢捡起裙摆就跑到了对面去,跟对面的尤洺詹一齐往这边看着,一对好小子,挑位置看戏呢。
  宴音凝神听着,永瑜县主委屈的声音清晰传进了她耳朵里。
  “我哪里不好,你为什么就是不喜……等等,你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永瑜县主这才看到他脸上的伤,这一看就是哪个女子留下的。
  白日里刚毫不犹豫地拒了与她的亲事,那郎心如铁的模样让她好一通垂泪,宁国公夫人也哄了她半日才好,却没想到,他转头就去寻女子狎玩,这还在芙蓉园呢,她还在这呢!
  霍南疏不知这莫名其妙的人怎么又凑了上来,眉头蹙起,那凶悍就显了出来,冷冷一句:“与县主无干。”
  永瑜县主碰了个钉子,恼道:“无干就无干,左右就是这园中的舞姬丫头罢了……”
  男子放荡些也不是事,左右她入主了武陵侯府,在多盯着就是了,现在先顺着他的意思。
  谁知这一句引得他墨眸黑沉:“县主慎言。”
  “慎言什么?做出这般轻浮之事的不是□□舞姬还有谁。”县主没料到他要回护一个轻浮的女子。
  一句话惹恼了两个人,宴音将杯盏捏在手里滚了两圈,她就是想咬阿声,自己的人,咬就咬了,要她来评判。
  “不是舞女丫头,是我心爱之人,望县主自重,莫要诋毁她。”霍南疏掷了酒盏,响声惊得周遭静谧,都看了过来。
  这句“心爱之人”消弭了宴音的怒火,也戳到了县主的泪眸。
  “你的心爱之人是谁?”她倾身逼问。
  宴音心里甜味散去,又有些怕他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说出来,忙侧着身,带着警告的瞧了霍南疏一眼,让他不要乱说。
  霍南疏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眼色,深呼了一口气,将欲说话的嘴闭上了。
  县主就等不到“反正我就是喜欢你,你再是不愿也不能违抗太后娘娘的懿旨,武陵侯也不会让你抗旨的,你的心爱之人最多,最多我以后让她入府当个”
  “武陵侯府历代驻守边地,军功满身,换来的就是被你这些京城享乐的膏梁勋贵随意挑拣了做夫婿的吗?”
  他那多情的桃花眼里全是冷光,被瞧上一眼,直要冻得彻骨。
  这句话极为刺耳难听,若说白日里的冷言拒绝只是打了她一耳光,这话就是在诛永瑜县主的心。
  宴音也心头一凛,这话着实伤人,但那永瑜县主也确实说话不太好听。
  “膏粱,挑拣,我是真心的喜欢你,你娶我有什么不好?”永瑜县主只觉得热血直往脑子里冲,一气只想问个明白。
  “我眼中只有一人,他人皆是尘土,望县主莫再纠缠。”他丢下这句,便直直走出了芙蓉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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