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行人出发时,又在车内特意给江燕娘留下可以躺睡的区域,铺上厚厚的被褥,在车内剩下区域中放下食物和饮用水,及衣物等行李后,车内所余空间就变得极少,坐在里面特别挤。
知道陈凤琪不坐车,打算和其他人一起走,江燕娘赶紧劝阻道。
“娘,这怎么行,您要上来和我一起坐车,要不然,我也下去陪着您一起走。”
在她看来,自己这个儿媳妇舒服的坐车,让婆婆走路,完全是让人戳脊梁骨的不孝举。
丝毫不曾拿自己当老年人,更没想过要摆婆婆谱的陈凤琪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道。
“你别多想,我这么安排,自有我的道理,不会走太久。”
负责赶骡车的高叔对此也很不适,哪有让主家太太走路,他们坐车的道理,迅速提议道。
“太太若是觉得车厢内太挤,可以坐这车把头这里,让冬生来驾车,我在前面牵着骡子,保证不会颠着太太和少奶奶。”
发现自己若是不坐车,会让这些人都心中不安,深感坐车还不如自己走路舒服的陈凤琪只好妥协道。
“行了,我坐车,你们轮流带着小西坐前面,赶紧出发吧。”
这年头出行太过不易,陈凤琪考虑过再买一辆车的事,只是他们这一行人中,只有高叔一人会赶车,便放弃了这一打算。
等到一行人就这将就着来到途经的第二座镇子时,陈凤琪才在半路上雇了一辆车,让其他人也可以有车坐,保持步行走一段,乘坐走一段,有时还会给路过的商队钱,跟着有镖局护行的商队走一段。
接下来的时间里,所有人都发现一个事实,在新台县出发时,陈凤琪嘴里说的是要前往豫州府城,他们出城后,也确实是往于州府城的方向走,可是走出两个县后,他们的方向便彻底偏移,而是沿着官道一路向南走。
因为带着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他们走得比较慢,即便如此,时隔近半个多月后,他们还是成功来到距离新台县足有近千里远的湖州府内。
正如陈凤琪所想的那样,他们这一行人中,即便没有一个壮劳力,但因人数不少,又尽量走的是官道,从不涉足那些穷山僻壤,一路下来虽然辛苦,却并没遇上什么危险,就连天气都格外好。
只是这样一路下来的花费也不少,毕竟一行十余人的衣食住行都是钱,要不是陈凤琪卖了家里的地,凭陈家婆媳的那点积累,压根就支撑不起这笔花销。
“娘,我们要在这湖州府城中定居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长途跋涉,江燕娘的变化十分明显,尤其是心性方面已经变得更为坚韧。
“暂时不去府城,据说这文河县的治安环境还不错,我们先在文河县城住上一段时间,等你腹中孩儿出生后,再考虑以后的事。”
这湖州的语言风俗与新台县大不相同,他们可以先文河县适应了解并学习一下,再考虑是否要去府城,毕竟越是大城市,生活越是不容易,他们身上的家财却是有数的。
“啊!”
听到这声突如其来的尖叫声,陈凤琪心中顿时一惊,不过她迅速反应过来,安慰同样有些受到惊吓的江燕妮道。
“你别害怕,先跟青娘在这好好呆着,我先过去看看,估计是又有人遇上什么蛇虫了。”
这湖州境内多山多水,他们停下来休息这片区域,就是处有山有水的地方,别说是蛇虫,就算是遇上野兽都很正常。
只是他们这次遇上的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一个被冲到河边,伤痕累累的人,才会将到河边取水的夏莲吓到失声尖叫。
第四章 送上门的子孙
带着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赶路,比带着一个孕妇赶路更危险,所以陈凤琪只好临时改变主意,选择先在这附近的桃河镇落脚,在镇上租下一个院子。
受现代接受的教育影响,在看到那个虽然身受重伤,却又没有真正断气的年轻男子时,实在没有办法做到视而不见,只得再次同情心泛滥,选择救下这名男子。
到桃河镇后,她甚至还对外默认那是她儿子李成杰,因为遇上一伙凶徒,为保护家人,遭到那伙凶徒的群殴,才会身受重伤。
毕竟那个年轻人身上受的不仅有刀剑伤,还有因重力殴打而造成的伤,明显是曾遭受过群/殴的样子,除了这个理由和身份,第一次遇上这种事的陈凤琪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才合适。
那年轻人因为体质好,又加上命大,即便受的伤多,却没有留下什么难以痊愈的致命伤,虽然在重伤的情况下泡了水,却又即时遇上陈凤琪他们一行人,得到相应的救治,伤势没有太过恶化。
“小子李季峰见过夫人,多谢夫人的救命之恩。”
经过桃河镇的大夫再次帮忙治疗后,伤势明显得到转,李季峰清醒之后,不顾满身的伤,坚持要向陈凤琪这个救命恩人磕头道谢。
陈凤琪有些无奈让冬生他们将人赶紧将人扶回床上。
“你还伤着呢,不用这么急着道谢,更何况我也不喜欢被人这么跪来跪去的,先好好的安心养伤吧。”
李季峰没有对陈凤琪隐瞒他的身份来历,他是镇国大将军府上的亲卫,朝廷最近发生动荡后,他受将军之令,隐姓埋名完成一项任务,他在负责断后时身受重伤,抱着与敌同归于尽的想法跌下山崖。
比当场死在崖下的几个对手幸运的是,他在跌入崖下时,被长在崖边的一棵树给阻了下,凭着最后的理智纵身跃入崖下的水中,被冲到下游后,又遇上陈凤琪他们一行人,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