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新婚:糙汉老公宠妻入骨——青阁酱
时间:2022-03-19 09:27:36

  “你们是两口子,他打了人,就该你管!”
  “我是他媳妇儿,我又不是他妈!”
  一句话,说的叶神婆直跳脚:“不讲理,两口子都不讲理!”
  马小璇继续干活:“我不讲理,你找大胡子去讲理去!”
  马小璇继续往模具里铲泥。
  她嘴上不停,手也没停,一会儿做好一个砖坯,一会儿做好一个。
  刚刚和好的一滩泥,很快用完了。
  用完泥,她锁上门,拎着水桶,准备到河边打水。
  叶神婆一路紧跟着,也来到河边。
 
 
第52章 
  : 妈呀,又有人掉河里啦
  河边,一群妇女正在河沿上洗衣服。
  叶神婆看见洗衣服的人里面,有几个跟自己关系还不错的,好像突然找到了援军似的,站在河边吆喝道:
  “来来来,大家伙来帮我评评理,你们说说,这小丫头片子讲不讲理?!”
  这帮妇女一听,咦,有戏看?
  也不洗衣服了,全都放下手里的搓衣板和棒槌,抻着脖子,朝这边张望。
  叶神婆眼见自己吸引了全场观众的注意力,突然浑身是劲,双手叉腰吆喝道:
  “你们都来评评理,她家男人把我儿子明安打了,鼻梁都给打断了,我来找她讨个说法,她居然不承认,还弄我一腿黄泥,咱们农场,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平时跟叶神婆不错的老姐妹田大妮站起来,声援道:
  “这谁家的小丫头片子,小小年纪,怎么就学的不讲理了呢?”
  旁边一个妇女小声嘀咕:“她你都不认识啊,她是大胡子媳妇儿。”
  田大妮一听,妈呀,大胡子媳妇儿啊。
  又赶紧蹲下装孙子了。
  其他人也都纷纷低头,抬起棒槌,继续捶衣服。
  干活要紧,别没事找事!
  叶神婆见这帮老娘们全怂了。可是,另一个人突然站了起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马兰花。
  马兰花连续干了两天家属工,第一天拔萝卜拔到天黑才收工。
  第二天砍白菜,又砍到天黑。
  两天挣了一块钱。
  拿到工资后,全都如数上交给她姑姑马英。
  累死累活,自己一分钱没得着,马兰花委屈的不行。
  今天早上马英再叫她去干家属工,她说什么也不干了,只管躺在炕上装死,说自己腰酸背痛腿抽筋。
  马英眼见叫不动,也没办法,就给了她一堆衣服让她洗,自己上工去了。
  马兰花躺在炕上哼唧半天,根本没有干活的心情。
  可是眼见都快中午了,姑姑中午回家,要是看见衣服没洗,肯定又要数落她一顿。
  她这才不情不愿地抱着一堆衣服来到河边。
  到了河边,衣服刚刚泡好,就看到刚才那一幕。
  哟,居然有人敢跟马小璇叫板!
  她赶紧抓住这个机会,站起来说:“大娘,她这个人,从小就不讲理!”
  叶神婆见终于有人站出来支持自己了,一脸感激地看向马兰花,脸色缓和了一些:
  “来,丫头,你过来说说!”
  马兰花走过来,两眼直勾勾盯着马小璇身上那件棉袄,恨不得当场扑上来痛快打一顿。
  马小璇从河里拎了一桶水上来,说道:“马兰花,有你什么事,你少在这蹦跶!”
  “我看你欺负这位可怜的大娘,我看不下去,出来说句公道话!”
  马小璇一下子给整不会了,她冷笑:“看不出来,你还挺仗义,你要是觉得她挺可怜,你行行好,赔六十块钱给她吧。”
  马兰花:?!
  六十块钱?她干两天家属工才挣一块。
  六十块钱,要干一百二十天,整整四个月!
  马小璇又道:“老大娘,这位马兰花是个公道人,你让这公道人赔你钱,她最会可怜别人了。”
  说完,马小璇转身要走。
  马兰花忽然冲上来:“马小璇,你别走,你还我棉袄!”
  马小璇又回过身,眼见着马兰花跟头母老虎似的往自己身上撞,她眼疾手快,忽然提起手里的水桶,狠狠一甩。
  水桶撞在马兰花身上,马兰花一个趔趄,朝河边倒去。
  突然踩在一块石头上。
  那块石头刚刚有人洗衣服,上面沾着肥皂,滑腻腻的。
  马兰花脚下一滑。
  “啊!”
  尖叫着,整个人直挺挺倒进河里!
  溅起一片水花。
  河边的妇女也跟着惊呼:“妈呀,有人掉河里啦!”
  河边的水比较浅,只到膝盖,但也足以马兰花在里面打个滚。
  叶神婆震惊地看着马兰花在水里扑腾,生怕把人给淹死了,也顾不上再讲理了,赶忙来到水边,伸手去拉马兰花。
  结果,刚一抓住马兰花的手。
  马兰花慌忙中使劲一拽,又把叶神婆给拽进去了。
  两个人双双落水。
  那帮妇女更加激动地大喊:“妈呀,又有人掉河里啦!”
  两人在水里,又哭又叫,一起扑腾。
  马小璇眼见着河水暂时淹不死人,已经拎着水走了。
  叶神婆、马兰花像个落汤鸡似的,从河水里爬上来。
  身上的棉衣,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马兰花趴在河沿的石头上,突然嚎啕大哭:“我怎么这么惨,我怎么这么惨?!”
  叶神婆哆嗦着,拍了拍马兰花,安慰道:“丫丫丫头,别别别哭——”
  她还想再说,但牙齿一个劲打颤。
  又强撑着说了三个字:“快快快回家!”
  马兰花痛哭不止,呜咽道:“我衣服湿了,姑姑会打死我的!”
  “上上上我家。”
  叶神婆浑身颤抖着爬起来,去扯了扯马兰花。
  马兰花也是浑身颤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贼老天,她怎么可以那么倒霉?!
  都说人倒霉时,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可她好端端的来洗个衣服,也能被人推到河里!
  叶神婆瞧马兰花哭的这么伤心,有些不知缘由。
  但是不论如何,这丫头是因为要帮自己出头才被推下水的。
  这可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姑娘啊!
  叶神婆拧了拧马兰花棉袄的下摆,拧出水来,说道:
  “别别别哭,咱回家,回回回我家去。”
  叶神婆生拉硬拽的,把马兰花扯起来。
  马兰花抹了把眼泪,站起来,还不忘去端她刚刚打好肥皂,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
  妈的,这衣服也死沉死沉的!
  无奈,叶神婆只有跟她一起抬着。
  两个大冬天落了水的人,抬着一盆湿衣服,艰难地走回叶神婆家。
  一进门,马兰花又眯着眼大哭起来。
  哭声惊动了屋里的人。
  脸上缠着绷带、鼻子被包裹的结结实实的常明安走出屋子,就看见两个落汤鸡似的女人,一边一个,抬着个洗衣盆,哭丧似的往屋里走。
  常明安惊叫道:“妈,谁死了?!”
  马兰花听到有男人说话,一下又不哭了。
 
 
第53章 
  偏偏她一个新来的一枝独秀
  叶神婆扔下手里的盆,瑟瑟发抖:
  “快,烧烧烧炕,冻冻冻死老娘了!”
  常明安眨巴着眼,看了看他妈,又看了看浑身湿透、眼泪鼻涕挂一脸的马兰花。
  马兰花也睁着一双泪眼看他。
  就这么不经意多看了一眼,马兰花这才注意起自己的形象,赶紧抬起透湿的袖子,朝脸上使劲蹭了一把。
  叶神婆见儿子在发呆,猛的提高嗓门儿,喝道:“烧炕!!”
  “哦哦!”
  常明安赶紧去院门外,抱了一捆玉米秸秆,整个填进炕洞里,点着火,问:
  “妈,咋回事儿,你不是去上工了吗。怎么,队长派你捞鱼,你掉河里了?”
  叶神婆一边从炕头的红漆木箱里翻找衣服,一边说:
  “你给我滚出去!”
  常明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老妈为何突然大动肝火。
  邪门儿了!
  说好了要去上工的,冷不丁浑身湿透,带了一个同样浑身湿透的女的回家。
  这女的,虽然长的不咋地,但好歹,是个女的!
  常明安瞄了眼不停打着哆嗦的马兰花,就走出去了。
  过了不久,叶神婆又朝外面喊:“明安,家里有姜没,快去烧两碗姜汤。”
  常明安又去了灶房,从一筐生了芽的青皮土豆里,找到了一小块皱皱巴巴的姜,洗也不洗,切成片,放锅里,添了一瓢水,烧火煮了。
  叶神婆又从堂屋喊了句:“打两个荷包蛋!”
  打两个荷包蛋?常明安纳闷儿了,那女的谁呀,难不成是他妈的亲戚?
  不然他妈怎么舍得打两个荷包蛋。
  常明安从草窝里摸出两个鸡蛋,打在姜汤里。
  做好了,盛了两碗,端进堂屋。
  堂屋,叶神婆和马兰花已经都换上干衣服,正盘腿坐在炕上,缩着脖子,双手揣在袖子里,不住地打喷嚏。
  马兰花身上穿着叶神婆的棉袄和裤子。
  叶神婆只有两件棉袄,给马兰花穿了,她就没得穿,所以穿的是她家老头的一件肥大的蓝布棉袄。
  常明安把两碗姜汤放到炕席上,一人一碗。
  “兰花,你快喝吧,喝了暖和暖和。”
  叶神婆说着,把自己碗里的一个荷包蛋,也舀到马兰花的碗里。
  马兰花怔怔地望着碗里的两个白玉似的荷包蛋:
  天呐,荷包蛋!
  整整两个!
  都是给她的!
  她在姑姑家里,可没这么好的伙食。
  每次饭桌上炒个鸡蛋,一上桌,就被姑姑家的两个儿子疯抢了,几乎轮不到她。
  而且,姑姑家有个闺女,在公社上初中,这个闺女每次返校时,姑姑都会煮上六个鸡蛋,放进闺女的饭盒里,让带回学校,一天吃一个。
  家里孩子多,好东西不够分。
  能分到马兰花嘴里的,只有零星的碎渣。
  她还真的从来没在姑姑家,吃过一个完整的荷包蛋。
  这时见到自己碗里卧着两个蛋,真是感动得不得了,顿时身上不冷了。
  她抽出手,捧起大碗,稀溜溜喝了一口滚烫的姜汤。
  不顾鸡蛋烫嘴,用筷子捞起荷包蛋,送进嘴里。
  荷包蛋的味道,让她感动的几乎要掉眼泪。
  天呐,她都多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她在这狼吞虎咽地吃荷包蛋,常明安悄悄地在他妈身边坐下,戳了他妈一下,用眼色问:
  这人谁呀?
  叶神婆已经问清楚了马兰花是谁家的亲戚,告诉儿子道:
  “这是那个赶大车的老窦家的内侄女,小桌子小凳子的表姐。”
  “哦——”常明安恍然想起来了,“就是刚刚死的那个农机站技术员的对象?”
  叶神婆用胳膊肘狠狠戳了儿子一下。
  常明安赶忙住口。
  他再朝马兰花看去时,马兰花已经吃完荷包蛋,碗里只剩姜汤,正一小口一小口喝着姜汤,举止比刚才吃荷包蛋时文静多了。
  常明安虽然平时不着调,爱跟妇女们开些不三不四的玩笑。
  但当着他妈的面,不敢太放肆,就没有主动跟马兰花搭腔。
  马兰花也有点害羞似的,没有开口。
  叶神婆喝了口滚烫的姜汤,忽然叹了口气:“你个不争气的混账玩意儿,这一拳头,怕是白挨了!”
  常明安好像明白了什么:“你不会,去找大胡子了吧?!”
  “我没找大胡子,我去找他媳妇儿去了。”
  “哈?!”
  常明安一激动,鼻子又开始疼了。
  想起早上大胡子的那一拳头,只觉得头皮发麻。
  当时真是疼的眼前一片黑暗,差点疼死过去。
  到现在那种钻心的疼痛,还在他身上作祟。
  他的手轻轻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质问:“妈,你去找大胡子媳妇儿干嘛?你不知道,那女的邪乎,我亲眼看见他们家闹鬼呢,你还敢去找她?”
  叶神婆一手端着碗,冷哼道:“你忘了你老娘是干啥的,老娘就是捉鬼的!”
  “你捉鬼是糊弄人,人家那是真鬼,你这假把式,能把真鬼给捉了?”
  马兰花忽然抬起眼皮,说:“大娘,我告诉你,她那个人,一肚子坏水!”
  叶神婆又叹了口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没想到,大胡子的媳妇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让她赔钱,她不光不赔钱,还把我们两个推到河里,老娘活这么大岁数,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妈,你怎么能找她赔钱?”
  “放你娘的狗屁,你这鼻子断了,光看病就花了十几块,还不一定能不能长好,万一落下个残疾,你这辈子就打光棍吧,谁家姑娘愿意跟着一个歪鼻子!
  我找他赔钱,那都是客气的,信不信改天我到场部去告他?就一个五类分子劳改犯,看把他狂的!”
  “妈,你可别,你要惹了他,回头他再揍我一拳,我可能连眼珠子都保不住!”
  叶神婆气的在儿子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个瘪三,胆子还没老鼠大,你就那么怕他?”
  “我不是怕他,反正,你别再惹他了,不然他回头又把气撒我身上。”
  叶神婆又叹了口气:“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罢了罢了,反正挨打的是你,鼻子断的也是你,你要是愿意当孙子你就当,我懒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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